第23章 開源

  金輪用了餐後，再訂了一間房稍作休息。

  不知不覺，夜色來臨，一層黑幕自天邊擴散，籠罩了整個燕都。

  一片片烏雲密布，層層迭加，遮擋住月亮皎潔的光輝。

  整個燕都城靜悄悄的，只有零星幾點燈火灼亮，勉強驅散了一點陰森駭人的感覺。

  而燕都城的中央位置，一個占地數百畝的府邸，一間間大宅院呈環狀扇形排布。

  在這月上中天之時，其內仍是燈火通明。

  一道道人影來回穿梭，在管家的指揮下，一個個僕人熱火朝天地幹著自己的事情，隨便一掃，處處都是忙碌的場景。

  啪嗒！

  輕輕一躍，一道人影落在這棟府邸不遠處的一個屋頂之上。

  「唔，看來我挑的時候不算太好。。」

  看著人來人往，顯得非常熱鬧的金人王府，原本想要低調一點的金輪知道今天恐怕是不能遂了自己的願了。

  「畢竟明天是完顏洪烈的四十大壽！」

  金輪眼神閃爍不定，心中正在思忖得失。

  古人云「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天地昏暗，寂靜無人，顯然才是殺人滅口的好時機！

  看這王府忙碌的樣子，由於明天的大壽，這些僕人很明顯是不可能休息的了。

  每個人都在布置，裝璜著整個王府，亦或者為明天賓客的到來而做著準備，整個王府顯得十分熱鬧，喜慶。

  凝望著前方那占了許多場地的王府，金輪幽幽一嘆。

  身子一動，就從屋頂落了下來。

  兩腳著地，沒有一點聲息。

  顯現出極為高明的輕身功法。

  「咦？」

  突然，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正準備現身，直接打進去的金輪身影一個停頓，然後立馬閃身到了一間房子後面。

  隨著一道道腳步聲傳來，很快，一個中年道人出現在金輪的視線。

  這道人年約四十，身形端正，臉上稜角分明，長相俊逸中又帶著陽剛，頜下一撮短須更增添了幾分魅力。

  身穿陰陽道袍，束髮帶冠，衣著整理地十分整潔，背上一柄長劍，兩手捧一柄拂塵，整個人既有一種出塵的道意，又帶著強烈的殺伐之氣。

  「這似乎是今天在酒樓中的其中一個人！」

  雖然酒樓人數眾多，但金輪已經踏入先天，精神敏銳無比，一切動靜早已瞭然於心。

  這個道人雖然目光隱晦，但一舉一動也早已映照在他的心間。

  看著這個道人慢慢朝著金人王府而去，金輪想了想，吊在他的身後，跟了上去。

  不一會，道人繞了一圈，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

  一個跳躍，越過高牆，就進了王府。

  夜色之中，金輪猶如鬼魅，跟在道人身後一起躍了進去。

  還沒等落地，空中一個借力，直接跳上了一顆大樹。

  透過稀疏的樹葉，看著下方的院落。

  院落里，除開那個中年道人，還有一個半大的少年。

  少年年紀不大，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衣著華貴，舉止端莊有禮儀，談吐不凡。

  臉蛋紅潤有光澤，相貌俊美，嘴角翹起，臉上時不時掛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雖年紀尚小，卻也可得見，是一個難得的美男胚子了。

  看著這一道人一少年，金輪隱隱已經猜測出了他們的身份。

  果然，很快，他們的對話也完全驗證了金輪心中所想。

  「康兒，先不練全真內功了，今天我教你一門新的武學！」

  道人拂塵一甩，眼中精光一閃，渾身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

  「是，師傅！」

  少年應聲退下，稍微讓出了一些空間。

  兩隻手掌攥在一起，無意識地擺動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道人的一舉一動。

  看到少年認真的樣子，道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拂塵放在一邊，於空地中央站定。

  手腳一動，就端了個架子。

  左手伸出，手背在前，呈格擋之姿態，右掌在後，高舉過胸，手掌正對前方，作推進狀。

  兩腿屈膝，整個人好似一凡愚農夫，懷抱一巨石，欲推開前方阻礙，愚公移山！

  「這門混元掌，是先師觀好友元達開山鋪路，遇山開山，三年時間開通十三座大山，感慨其大毅力，大魄力，大勇氣，兩人一起，共同創出。」

  道人唱了個喏，談吐優雅，將這門武學的來歷娓娓道來。

  「人身如大山，渾身被堵得嚴實，只有自山底開鑿，挖掘出一條隧道，才可通達光明。」

  「自母嬰而始，臍下三寸與外界小混沌互通，逐漸在體內形成一道先天生命之源。」

  「只有這道源炁誕生，才算是一個真正圓滿的生命。」

  「有人先天絕症，有人先天殘疾，有人腦袋瓜子天生不好，莫不是母體出了些許問題，外界環境導致這道源氣變得不是那麼圓滿。」

  道人一言一句，說著莫名難懂的話語。

  對面的少年雖然很認真在聽，臉上滿是凝重，但他的眼裡卻滿是問號。

  「師傅，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個小孩聽不懂，不過在樹上的金輪卻被震撼到了。

  這些說的，他可以聽懂。

  但他卻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

  這道人，還是自己印象中的丘處機嗎？

  「這門混元掌，是先師根據好友開山所得，其原理正是把人體當做一巨山。」

  「開山即是開源！」

  丘處機一聲大喝，渾身氣勢厚重如泰山岩，隨著他一掌推出，金輪隱隱看到他下腹處隱隱有一光點閃爍。

  一掌打出，一絲光華流轉全身，轉了一圈又回到下腹。

  但不知是不是金輪錯覺，他好像感覺丘處機的身體有了那麼一絲增強？那個光點似乎更亮了？

  「混元掌並不是一部普通武學，而是一個挖掘壯大人體潛力，積蓄生命之源的法門。」

  「而先天功，就是徹底激發這道源炁，踏入先天的鑰匙！」

  丘處機一言即起，楊康懵懵懂懂之間卻也知道這是一部了不得的武學，自然盡心盡力，努力學習。

  待得三更已過，丘處機教授完畢，飄然離去。

  身後，只傳來稚子憧憬的聲音，「師傅，那個先天功你什麼時候傳我啊？」

  「待你全真內功圓滿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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