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嶄新的希望(二)
2023-11-29 16:32:19 作者: 羅海森
聽完他的話,我沉思了良久,心裡有個問題怎麼也問不出來,心中有所不甘,但在眼下,我竟然好像也默默接受了這一安排。良久,我點了點頭,「好的田局,您不必為難,我該怎麼做。」說完,我起身,頭也沒回的走出了辦公室。
是真的冷了,穿著羽絨服也擋不住這襲來的寒氣。來往的路人都形色匆匆,好像都有著心事一樣,街上的人也少的可憐,也是,這麼冷的天,多在外邊逗留一份都是受罪啊。我心中的暗暗感慨。此時,我正和馬多多坐在街上吃著麻辣串,喝著悶酒,想起自己剛剛的感慨,我忍不住暗暗發笑,真是人老了,都變得娘娘們們兒的了。
「師父,你再和田局商量一下吧,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呢,」馬多多坐在我對面,他沒怎麼動筷子,倒是臉前的酒下了多半瓶,我知道是因為我被調走的事情讓他覺得不爽,從坐到這開始就開始抱怨我為什麼不再繼續爭取爭取。
「多多,不願意讓我走是不是因為覺得我走了就沒人罩你了,害怕以後闖禍了沒師傅替你收場呀?」我故意取笑他。
「怎麼可能呢師傅,我是不想讓你走,師傅為局裡做了這麼多,這才剛出院,一個理由都沒有就要把人調走了,這也太不近人情了!我替師父覺得冤枉,我不服氣!」馬多多好像把我話華當真了,越說越激動,說完還仰起脖子幹了一杯酒。
「好啦好啦,我說著玩的,你也當真了,以後我走了可不能在這麼孩子氣了,遇事沉穩一點比什麼都好,田局這麼安排,也有他的意思,你呀,就好好在警局度過你的實習生涯就好了,別給師傅惹事,安穩一點聽見沒。」有人替我打抱不平我還是很高興的,只是這傻小子太不讓人放心了,我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特地叮囑他。
「你放心吧師父,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一定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我.」馬多多斬釘截鐵的說著,看著他這個樣子,我的神情不自覺有些恍惚,好像在上個世紀,陳光就是這樣坐在我的面前我的思想開始神遊了,目光穿過馬多多,向著遠處望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我腦袋一嗡,吳田貴?那是吳田貴。他穿著灰色的大棉襖,裹得很嚴實,在跟街邊賣包子的小販呲牙咧嘴的開著玩笑。其實自從安娜告訴了我關於吳田貴的那些是以後我腦袋裡就有一個想法了,一直想去找他聊聊。本來我是想等明天去報導完以後再抽空去的,可是偏偏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巧。我定了定神,站起身朝他走去。
「吳田貴,好久不見了,」我一把搭在他的肩上,他顯然沒有想到後面會有個人來,一驚之後,回過頭,「王隊長,你怎麼在這?」我搭在他肩上的手臂稍微用了點力,「我跟我小徒弟出來喝個酒,正巧遇見你,一起來坐坐吧。」邊說邊拉著他往我的座位走去。
桌上馬多多這次小子已經醉的不行了,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我給老闆又要了一個凳子,招呼著吳田貴坐下。吳田貴表情帶著遲疑坐在我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王隊,本來我是想等你出院以後去看看你,但是你也知道,我老婆也在這,婆娘一個人,我實在放心不下,而且我醫院還出了那種稀罕事,我實在是不敢再多呆了,所以才提前出來找我婆娘來了。」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停下來咽了口口水,「不過你放心王隊長,那天我雖然神志不清,但你的救命之恩我是一直記在心裡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第一個沖在前面。」
「現在可以嗎?現在我就需要你的幫忙,不知道你怎麼想?」我緊接他的話頭,追問道。
「王隊長你要我怎麼幫?」他好像被我問的沒有了頭腦,「只要不要我這條老命,我能做的了的都行。」
「我聽安娜說,其實你之所以跟那伙人鬧成現在這樣,是因為十年前你所在的那個施工隊藏有貓膩,而你聽到的那些話,雖然你不太理解究竟代表了什麼,但是卻正是因為這個,有人背後刻意針對你,你覺得你的忍耐並沒有帶來什麼,抗爭也並沒有起到作用,所以你打算犧牲自己,用社會輿論來打垮他們,對嗎?」我問道。
吳田貴點了點頭,「被王隊長你說對了,這些年,我們過得太苦了。本來沒有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掙得錢還是可以用來養活老婆和孩子的,但是那一年,工頭一直以各種理由不發工錢,還處處排擠我,我心裡雖然清楚,但也不敢吭聲。中途我也想過離開這個工隊再去找下一個,但是去找過好多工隊,開始對我的態度還好,但一聽我的名字,幾乎都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我很是沮喪,家裡攢的錢漸漸用光了,我壓力越來越大,開始迷上了賭錢,但是輸多贏少,最後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還好我婆娘爭氣,家裡種的糧食去年賣了一些錢,填了一些賭債,但是我心裡憋屈啊,才想出來這個損招。」
「你的賭債我來幫你還,」我聽著吳田貴的話,喝了一口酒,對他說。
「什?什麼?你說什麼?」吳田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問我。
「你沒聽錯,你的賭債我來幫你還,」我放下酒杯,「但是我有個條件,你把那天的事情從頭到尾如實的告訴我,並且保證你告訴我的,是你知道的全部,而且句句屬實。還有,倘若以後法庭上需要你的證詞,你可以毫不猶豫的充當證人,幫助我們調查這個案子。」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吳田貴我已經不是刑警隊的隊長了,就是因為怕我現在說的這席話在他眼裡變得沒有說服力,畢竟誰能相信一個已經自身難保的人能來保護別人呢。
聽我說完這些後,吳田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