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出事了

  一上車，田子敬就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臉的嚴肅，我從他進包廂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便開口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還是先跟我去醫院吧。到了醫院你自然就知道了。」田子敬絲毫不理會我的詢問，只是開著車駛往醫院的方向。

  到了醫院，他直接帶著我去了急救室，在急救室的門外他這才肯告訴我。

  「現在在急救的是許諾。」只聽到這一句話，我便感覺天像塌下來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呢！許諾她怎麼會在醫院的急救室呢！明明我下班之前都還好好的人，怎麼會這樣！

  「到底怎麼回事！你他媽的給老子說清楚！」我一把揪住田子敬的衣領，仿佛這樣他就能說出我想聽的話，就能改變事情的真相一般。

  「你他媽還好意思問！你每次有行動之前能不能想清楚後果！或者你他媽的能不能顧慮一下許諾的安危！」田子敬顯然也被我激怒了。

  對啊，我每次行動之前似乎真的沒有想過這樣做會不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什麼危險，只顧著要儘快破案。我一下便沒有了再去問清楚事情真相的底氣，蹲在地上，只想著許諾一定要平安的出來，她千萬不能出任何事情。

  「你下班之後，許諾今天下午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好像叫吳琴，她要給許諾什麼東西吧應該，碰巧馬雷也過來找許諾了，他們倆便一起去了。後來我便接到了許諾的求救電話，等我趕到現場的時候，許諾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馬雷就在她旁邊，已經沒有氣息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現在只有等許諾醒過來才能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過了好久，田子敬才開口說到。

  然而，我寧願他什麼都沒有說，馬雷，我居然一下沒有想起來是誰。是小矮子，小矮子出事了，田子敬在說什麼，他說小矮子死了，真是搞笑，小矮子那個坐車車速不能超過四十碼的人，做什麼都很小心謹慎的人怎麼會死呢？

  「九點的時候，你依然沒有什麼消息，加上許諾和馬雷也出事了，崔檢察長便讓人暫時封了TC集團，以行賄的名義。許天龍那邊還不知道許諾出事了，要不要通知他，你來決定吧。」我多麼希望田子敬這一刻能閉嘴。

  我終於知道了，秦致力和陳壽庚今天的鴻門宴目的應該不在我，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吳琴，只是後來為什麼吳琴不見了，小矮子死了，現在看來也只能等許諾醒過來才能知道了。

  對，還是要通知一下許天龍的。

  我拿出手機，走到了通道的另一邊，這個電話似乎有千斤重，怎麼也撥不出去。在我吸完了一包煙之後，我還是撥通了許天龍的電話。

  「爸，您來趟醫院吧，許諾這邊出了點狀況。」接下來許天龍說了什麼，我又說了些什麼，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許天龍來了之後紅著的眼眶，我看著這個老人，第一次覺得他是真的老了，第一次覺得我和他的距離是如此的近，我們都在手術室門外等著同一個女人，都無比希望這個女人可以平安的出來。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手術室門終於被打開了，我突然有些怕，有些不敢上前，我怕從醫生嘴裡聽到不好的消息。但是看到許天龍顫巍巍的身子，我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上去。

  「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先在ICU中觀察兩天，如果內臟和顱內再不出血，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醫生摘掉口罩，看起來似乎很疲累一般。

  聽到暫時脫離危險，這幾個字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至少許諾還活著，不會像小矮子一樣永遠離我們而去。

  知道許諾已經暫時平安之後，田子敬帶著我們去太平間看了小矮子的遺體。

  「他身中七刀，其中胸腔的一刀和脖子處的一刀是致命傷。胸腔的那一刀正中心臟。當時我趕到的時候，他是呈保護的姿態朝著許諾的方向趴著。許諾頭部被硬物攻擊過，肚子上也中了一刀。」田子敬站在小矮子的遺體旁繼續說著。

  我看著躺在冰棺里的小矮子，不由想起了曾經和他相處過的點點滴滴，這個愛吃巧克力的小男人，車速不能超過四十碼的小男人，我曾經甚至還嘲笑過他，沒想到今天他永遠的離開了我，很可能還是因為我的原因，我內心充滿了自責。

  「通知馬雷的家人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許天龍看了看小矮子的遺體，轉過頭，似乎不忍心再看。

  「王辰，我希望這件事你可以繼續追查下去。不要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而放棄，如果你就此而自責內疚，甚至想要放棄追查，我許天龍會看不起你，我也不會將自己的女兒交給這樣膽小怕事的人的。」在通知了小矮子的家人之後，許天龍沉默了良久終於說了話。

  聽了許天龍的話，更加讓我自責了，因為他不斷沒有怪我讓他唯一的女兒陷入了危險之中，甚至還給我鼓氣，讓我堅定破案的決心！這讓我有些愧疚，因為在知道許諾出事的那一刻我真的有動過放棄查案的念頭。

  雖然要繼續查案，可許諾現在還沒有出ICU，案子的事情我只能先交給田子敬，我自己則守在醫院裡，祈禱許諾早一天醒過來。

  兩天之後，許諾順利的轉入了普通病房，我和許天龍緊提著的一口氣也終於放下了。只是轉入普通病房的許諾依舊沒有醒過來，這讓我們松下的氣又提了上來。

  讓我欣慰的是許諾的一切指標都正常，醫生解釋說沒有醒過來應該是因為病人之前太累了。

  在許諾昏迷的這幾天中，許天龍也是常常守在許諾病房裡。小矮子也早就入土為安了。現在我唯一擔心的就是許諾醒過來之後，如何向許諾交代小矮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