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爭奪

  我沒多想，就把事情原本的告訴了他。小矮子面上沒有說話，但是據我的同事匯報，有一夥兒人悄悄的開始了四下走訪，也在調查蕭紅的蹤跡。

  這讓我有些生氣，從時間上來看，這些人明顯的是小矮子安排的。他知道小趙的情況，但是居然想要和我爭這個人，未免太沒意思了一些。

  而且讓我最捉摸不透的，是小矮子哪兒來的人？警局裡的動向我都是知道的，他沒有調動任何警方的力量。

  還是田子敬解了我的惑，原來是從檢察院調的人。我總是忘了小矮子的身份，以他老爹的能量，調兩個人來搜查一下實在是太正常了。

  但是這就引起了很惡劣的連鎖反應，葉曉在檢察院是有人脈的，聯繫上小矮子借人的事情，他似乎察覺到了蕭紅在市里，但是卻沒有被我保護起來，於是也派了一些人在調查。

  我哭笑不得，本來是一次秘密的行動，但是現在弄成了大家搶人。我點上了一根煙，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小趙還能再撐十幾個小時，就算是硬搶，我也得把人搶過來。

  但是這個時候，田局突然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里，面色不善的問我，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情況。我心裡苦笑，現在D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大家就差明著打起來了，但是田局居然成了知道事情最少的那個。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什麼，只是最近查了一起案子，發現了市里還有C組織的人，正在組織人手調查。

  田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一眼看得我毛骨悚然，但是還好，田局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我出門，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田局在我身後說。

  「你要記住你是一個警察，要有底線和原則。「

  我猛的回頭，田局果然是發現了什麼。我的嘴唇動了幾次，但是最終沒有說話，只是很端正的敬了一個禮，然後離開了田局的辦公室。

  我回到了辦公室里，加派了一些人手，田局找我談話，看似是要質問我，其實是很委婉地在告訴我，只要我有原則和底線，不要忘記自己是一個警察的身份，他是願意相信我的。

  這種信任反而讓我有些難受，但是這也改變不了田局演技不好的現實，所以我還是不打算告訴他，只是希望能儘快的了解這件事。

  公安人數最多，而且掌握著大量的社會資源，所以我比小矮子有優勢，而葉曉沒有實際的人可以調動，靠著自己的人脈找到的那些人，數量少，而且素質參差不齊，和C組織離間以後，葉曉的行動力是明顯的下滑了，所以在這場找證人的行動中，我反而成了最有優勢的那個人。

  但是我現在卻受困於病痛。

  楊剛打斷了我的肋骨，疼痛越來越明顯，而且限制了我的行動，折斷的肋骨不僅不會保護內臟，假如行動不當，或者運動太激烈，有可能會損傷內臟，極其危險。

  許諾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她說我的嘴唇白的都沒有血色了。我堅持自己沒有問題，但是許諾不聽，非要拉開我的衣服，掙扎的過程裡面，我干感覺自己的傷勢更重了一點，最後還是被許諾掀開了衣服。

  好在楊剛下手的時候墊了東西，所以傷口看去來不是那麼的可怕，只是密密麻麻的，看上去頗為滲人，許諾面無表情，拉著我就要去醫院，我無奈，只能坦白，自己現在不能做手術，一定要等到小趙的事情水落石出以後再說。

  許諾知道我的脾氣，也不多缺，只是像是一個連體嬰兒一樣跟在我的身邊。

  我心裡稍微有了一些安全感。許諾這是擔心我傷勢惡化沒有人能救我。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爭取了一些時間，而搜查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我的人趕在了小矮子之前到了蕭紅消失的地點周圍，開始了排查，但是大規模的行動必然會暴露，不出二十分鐘，小矮子的人就穿著便裝湧入了這一片區域。

  我唯一擔心的是小矮子去了現場，如果他去了，那麼我的人估計很難在智商上戰勝他，我本來也準備去現場，但是許諾打聽了一下，發現小矮子在辦公室里做指揮，以此為由，把我留在了辦公室里。

  按照我的推測，我的人是小矮子的四倍左右，從核心處往外搜查，不僅能搜查的直徑更廣，而且速度更快，既然他在辦公室裡面待著，那麼我的人十有八.九能先找到蕭紅。

  但是事與願違，小矮子展現了出色的指揮能力，他給了檢察院的那些人一套判斷的方法，搜查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小矮子似乎還有別的消息，比起我用人海戰術四面搜查，他的方向集中在了東邊，只有一個方向。

  我相當重視這個消息，小矮子在我的心目里，雖然討人厭，但是智商沒的說，所以我悄悄地更改了命令，往東邊加調了人手。

  但是搜查到一半，指揮人員給我傳回來了消息，檢察的那些人，越走到東邊行動就越緩慢，看上去很沒有鬥志，我心裡咯噔一下，急忙聯繫田子敬，讓他確認一下小矮子的位置，果然，小矮子不再檢察院，他已經去了現場！

  我連忙穿上衣服，不顧許諾的阻攔，也來到現場，而這個時候葉曉的人才和我一起到。

  但是方向這麼多，小矮子會去哪個方向呢？我閉上了眼睛，想著小矮子會怎麼分析蕭紅，但是頭都想痛了，也沒有任何的思路。

  到最後，我硬著頭皮順著西邊開始走，從最基本的邏輯來說，如果小矮子想要支開我的人，儘可能的爭取時間，往反方向走是最合適的。

  但是小矮子明顯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我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意識到小矮子不在西邊，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同事傳來了消息，一輛檢察院的車輛從東南方向往市里去了。

  我暗叫一聲不好，小矮子給我來了一招燈下黑，沒想到他就在我們的人旁邊，只是錯開了一些方向。

  我急忙的上車，要去攔截人，拉著警燈。一路飛奔，終於在一個路口，逼停了小矮子的車。

  我看著小矮子從車上下來，稍微的鬆了一口氣，我們的人沒有看錯，他的確在這輛車上，但是看著他一臉的賊笑，我的心猛地又提了起來，走到車邊一看，空的！

  「她現在已經快要到檢察院了吧？」小矮子看著我，吃著巧克力說道，「就差了一點，其實你的人就在我附近，只要一點，只要他們再過來一點，蕭紅就是你們的了。」

  我猛的攥緊了小矮子的衣領，周圍的人都有些緊張的上前一步，但是小矮子擺手，示意人們不要動，盯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道，「王辰，你是個警察，你的責任首先是維護社會的治安，假如你現在把蕭紅交給了葉曉，那麼我們就拿他沒有辦法了。」

  「所以你們用小趙的命當做代價，也要把葉曉拉下馬？」我憤怒地說道，「小趙兢兢業業的為本市工作了這麼久，現在因為工傷到在醫院裡面，你們放棄了他的生命。難道就不覺得愧疚嗎？」

  小矮子沉默了一下，嚴肅地說道，「我們總要有犧牲，王辰，不要這麼幼稚。小趙也許還有機會從別的地方找到腎源，但是蕭紅只有一個，我們總要有所取捨。」

  「去你媽.的取捨」我鬆開了小矮子，失望地說道，「我是真的拿你當朋友來著，但是你好像不需要這種東西，你就守著你的取捨過一輩子吧。」

  小矮子站在原地，看著我慢慢離開，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徑直來到了醫院，坐在小趙的床邊，眼睛一陣發酸，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小趙，你王哥沒本事，是我對不起你」

  我真的很愧疚，為什麼我不相信自己，要被小矮子牽著鼻子走？

  假如我當時再堅決一些，小趙不會死的。是我沒本事，所以小趙才會死的。

  正在我自責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是葉曉打來的。

  「你想要救小趙，我給你指一條明路。」葉曉帶著幾分急切說道，「你去檢察院，處理掉蕭紅，我立馬安排移植。」

  「你又想讓我去殺人？」我面無表情地問道。

  「你不是想就你的兄弟嗎？」葉曉循循善誘，「我在檢察院裡是有人脈的，但是他級別不夠，見不到蕭紅，你可以，小馬對你有愧疚，你想要去見蕭紅，他會答應的。」

  「我給你二十分鐘的考慮時間。」葉曉是真的急了，說道，「只要你能把蕭紅處理了，我可以讓楊剛把你舅舅送到市里來，接受你的保護，而且你下毒的時候，只要注意一點不要留下證據，加上我運作一下，你最多是一個嫌疑人，不會被定罪的，你好好的考慮一下。」

  電話掛斷，傳來嘟嘟的聲音，小趙慘白的臉就在我的面前。

  我不能看著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