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受制於人

  我心頭一沉，不用想，幽靈肯定是出問題了，我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接那個電話，那恐怕是幽靈向我求救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幽靈的身手那麼厲害，應該不至於栽在楊剛的手裡，他失聯應該是有另外的原因，我急忙把許諾叫了過來，讓她把幽靈的妹妹接到我們家裡，如果幽靈的身份暴露，那麼他的妹妹是最容易遭到報復的。

  我讓技術部的人追查了一下幽靈的手機號。他消失的地方我認識，就是楊剛的基地附近。

  我有計劃讓幽靈潛入一下試試，但是還沒有和他說，怎麼突然之間，事態成了這個樣子，而且，他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失聯的？被人發現了，還是已經被抓住了？現在這個時候，假如楊剛拿到了我監視他的證據，麻煩就大了。

  我在屋子裡面踱步，想著楊剛有可能會從什麼角度對我進行進攻。

  沒過多久，楊剛果然聯繫我了，但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楊剛居然幫了我一個大忙，他告訴我，和小趙配對的腎，他找到了。

  我在郵箱裡找到了楊剛發給我的腎臟匹配結果，為了以防萬一，我專門找了一個專業的醫生看了一下，結論就是，腎臟真的找到了。

  我我卻沒有多少的高興，想都不用想，想要從楊剛那裡得到這枚腎臟，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是我難以想像的。

  但是我還是硬著頭皮給楊剛打了電話，畢竟小趙是我的兄弟，有一絲希望，我也想盡力，楊剛心情很好，一點都不著急，讓我晚上一起吃頓飯。

  我打完電話，頹然坐到椅子上，本來對我有利的局勢，一下子岌岌可危了起來，而且連我用來保底的幽靈都出了問題，下落不明。

  夜色如期而至，我告別了許諾，懷揣著忐忑，來到了見面的地方。楊剛今天的穿著從容了很多，西裝筆挺，看著我滿臉都是勝利者的笑容，格外的刺目。

  我覺得噁心，不想和他兜圈子，坐下直接問，「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把這個腎臟的來源交出來？」

  「不著急，王隊長，我覺得咱們需要好好的聊聊，你說呢？」楊剛翹著二郎腿，看著自己的手指甲，做足了樣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微妙的笑著，」別拒絕我，你現在有這個資格嗎？「

  我死盯著楊剛，心裡怒火中燒，但是什麼都不能說。

  「你這是什麼眼神？」楊剛的臉色黑下來，居然身手擰住我臉上的肉，猙獰的說道，「笑，給我笑，你不是想救你的兄弟嗎？」

  我攥緊了手，想起了小趙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用肌肉擠出了一絲弧度。

  「笑得真難看。」楊剛冷笑了一聲，放開了我的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屑的說道。

  我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葉曉肯定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情，但是卻什麼反應都沒有，默許了楊剛的行動，葉曉的態度微妙的改變了，尤其是趕上了幽靈失聯的當口，難不成楊剛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和幽靈的關係？

  楊剛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王隊長，我需要你幫我安排到局裡一個人。」

  這個時候安排進來的自然是內奸，我勉強的說道，「田局一直都懷疑我們隊伍的忠誠度，而且這個時間安排進來的人，不是警校生吧？我覺得很難操作的。」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要結果。」楊剛喝了一口紅酒，似笑非笑的說道，「做不到的話，你那個兄弟的名可就沒有了。」

  我一咬牙，答應了下來，「事情辦完了，能安排移植了嗎？小趙撐不了太長時間了。」

  楊剛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十足的嘲笑，」想什麼呢？這才是個開始，等著吧，什麼時候我心情好了再說，反正你的那個兄弟且死不了呢。「

  我儘可能平和的說道，「醫生說腎臟的衰竭很有可能引起併發症，一旦出現了併發症，很有可能就就不回來了，我可以聽你的，但是能不能先把腎移植了？」

  「可以啊。」楊剛看著我，戲謔地說道，「你要是可以從其他的地方找到腎源，那就去移植唄，我還能不讓你做手術？」

  說完，他臉色一變，冷漠的看著我，說道，「但是假如你需要我幫你，那麼就把自己的心態放好，要有一個求人的態度，你說是嗎？」

  楊剛有意要折騰我，在我的飯裡面加了非常多的辣椒，而且要看著我一口一口的吃下去，等我吃完，已經辣的嘴唇都在抽搐。

  漫長的一晚終於結束，我回家往沙發上一撲，胃疼的難受，許諾聞到我身上濃郁的辣椒味道，急忙拿了一杯牛奶，喝下去以後，稍微的緩和了一些。

  門口有另外的一雙女鞋，明顯妹妹已經接了過來，看上去已經睡下了。

  許諾看著我，什麼都沒有問，默默的拿起手機，我拿過手機一看，發現她在給她爸打電話，我急忙摁掉，回頭一看，許諾的眼淚已經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我最受不得女人哭，想抱抱她，卻被她躲開，她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地撫上了我的臉，眼淚流得更洶湧，看上去比我還委屈的樣子。

  竊聽器還在，所以我和許諾都不說話，相視無言，但是萬般情愫湧上心頭，我輕輕的吻掉她的眼淚，在她耳畔說道，「沒關係的。」

  許諾一邊吸鼻子，一邊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我一看心就軟了下來。

  「要是扛不住了就告訴我，咱們不幹警察了，我就想你好好地。」

  她替我處理了一下臉上的紅腫，然後買了點胃藥，盯著我喝了下去以後，才放我回屋睡覺。

  許諾給了我很大的安慰，我從幽靈失蹤導致的惶恐中迅速的走了出來，然後發現，局勢雖然嚴峻，但是不一定沒有周轉的餘地。

  第二天來局裡，我的桌子上放著一份簡歷，應該是小金放進來的。我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楊剛顯然不想給我喘氣的機會，要我儘快的把人安排進來。我硬著頭皮找了田局，不出意外的被拒絕了。

  我知道太著急會讓田局起了疑心，但是沒辦法，小趙的病拖不得，所以硬著頭皮又說了一次，果不其然，田局有些不高興，最後只能作罷。

  當時楊剛明顯不想給我喘.息的機會，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兩天之內，人沒有安排進去，腎就不要想要了。

  一想楊剛小人得志的嘴臉，我就來氣，但是沒辦法，我冥思苦想，終於想了一個這種的辦法，把人安排了進來。

  幽靈還是沒有任何的音訊，但是好在，田子敬那邊有了消息，他告訴我，安娜似乎真的和某一個大人物有聯繫，他調查了安安醫院的監控，發現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小時左右的影像丟失，明顯的是人為的。

  我心頭一沉，我的猜測被一步一步的證實，如果安娜和葉曉或者是楊剛認識，那麼安娜的死就很值得推敲了，極有可能是假死。

  這個消息會引起很多的連鎖反應，縣長的口供一下子變得可信了起來，這對於警方來說是好事情，最起碼給了一個很有搜查價值的方向，但是對於我，我在中間就會變得更加難做人。

  所以我告訴田子敬，這事兒千萬不能走漏風聲。而且我意識到了，隨著搜查的進展，我和夜校之間的矛盾，遲早會變得不可調和起來，我需要加快自己的節奏了。

  田子敬是值得信任的，從他沒有把我臥底的事情告訴田局來看，最起碼他承諾的事情會做到，我要得了他的承諾以後，把幽靈的事情告訴了他，讓他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尋找一下幽靈的蹤跡。

  我暗自慶幸，好在我有其他的信息源，要不然現在就已經被楊剛摁死了。

  晚上下班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在警局門口停著，見我出來，鳴了一下笛，我自覺的坐了上去，看見了楊剛生氣的臉。

  「我他.媽讓你給我安排人進來，你就給我安排到保潔的位置？」楊剛怒極反笑，質問我。

  我也很無奈，說道，「你也看見了，田局現在了不批搜查人員進來，只有雜工不需要他的批准。」

  我和田局交涉的過程，顯然楊剛是知道的，所以雖然臉色很不好，但是沒有強求，知道我說的是對的，然後告訴我，想辦法偷一份文件出來。

  田局辦公室里的竊聽器，最終還是泄露了一些消息，田局最近收到了一份文件，是方宇發來的，兩個人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楊剛讓我把東西偷出來，最起碼要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

  「這怎麼做得到？」我一攤手，說道，「田局電腦是有密碼的，而且他現在已經在懷疑我了，在被發現一次，我就要被邊緣化了，你們覺得無所謂嗎？」

  楊剛打了我一個耳光，啐了一口口水說道，「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