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一些讓人沮喪的真相

  田局簡短地介紹了一下情況，根據小矮子提供回來的消息，我們有了三個嫌疑人，分別是負責打掃的清潔阿姨，以及食堂的廚師，和小賣店的老闆。最開始的嫌疑人有五個，但是另外的兩個都有證據能證明把他們沒有下手的時間，這三個人沒有，而且行為都有些鬼祟。

  我坐在辦公室里，感覺有些怪，原來都是我搜集證據，然後匯報上來，現在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田局匯總消息，然後開會，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收起心神，把注意力放到案子上，我驚訝的發現，小矮子的能力似乎比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更厲害了一些，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把嫌疑人列了出來，而且疑點，證據，都已經條理清楚的列了出來，很難想像，小矮子能調用的人手只有四五個。

  田局詢問了我的意見，我表示所有的證據都很合理，但是話沒有說完，我心裡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小矮子搜集到的證據裡面缺了很重要的一項，就是犯罪動機，清潔工，廚子，個體戶，我想不出來這些人有什麼理由要向警員投毒。一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有可能是C組織的人在作祟，但是楊剛的反應讓我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的，如果是C組織，那麼楊剛應該不會這麼坦然的讓我們調查A縣的事情。

  等到會議結束了，田局把我單獨的留下來，問我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我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我是從楊剛的表現知道A縣的事情和C組織沒什麼關係的，這也沒辦法跟田局說。我斟酌了一下，用一個比較不確定的語氣，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田局表示會考慮，然後把我放了出來。

  出警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冬天的D市帶著一股子清冷的味道。我點上了一根煙，想要驅散一些寒意，但是打火機好像是出了問題，點不著火，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打火機突然遞了過來。

  我抬頭一看，發現是田子敬。一瞬間，我有些慌了神，雖然沒有被視頻監控，但是竊聽器是在的，我很擔心田子敬現在說出什麼比較重要的消息來。

  他頓了頓，收起了打火機，然後笑著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你請客。」

  我鬆了一口氣，無奈的問道，「一般來找人喝酒，不都是自掏腰包的嗎？」

  田子敬聳了聳肩，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樣子，我無奈，帶著他來了當初我和老張經常一起吃的那家餃子館裡，叫了兩份睡覺，一瓶花雕。

  我現在不能喝醉，田子敬也是個有節制的人，所以一瓶酒就夠了，我們兩個人小口的特別珍惜的喝完這瓶酒，兩人都有了幾分的醉意。

  田子敬沒有提我的反常，反而很罕見地說起了自己工作的時候遇到了什麼樣的奇葩，看著他，我有些掙扎，今天是個好機會，沒有監視器，是一個很好的和田子敬交換消息的機會，但是我不得不考慮，田子敬身後是有人的，他會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崔檢察長，或者說是田局？

  我信任田子敬，但是這個時候，我已經深刻的感覺到了，我們這個級別的人，是沒有能力履行自己的承諾的，萬一田子敬被迫的把我的消息告訴了崔檢察長，那麼我就成了被人手裡的棋子，我討厭那種被威脅的感覺。

  他有些醉意，說起了當初第一次在陸威縣的時候見到我，覺得我就是個莽夫，但是慢慢地，發現我居然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智慧。

  「你醉了。」我看著他說道，「我送你回家吧。」

  「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完全可以跟我求助，我一直以為我們的關係不僅僅是合作夥伴。」田子敬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對我說道，「我們是朋友的吧？」

  我心裡的某些東西被觸及到了，但是咬了咬牙，還是沒有表示，對他說道，」好了，趕緊回家吧，時間不早了。「

  田子敬吸了吸鼻子，嘆了口氣，有些可憐的說道，「那行吧，但是你要是真的有什麼難題的話，記得來找我幫忙。」

  我失聲笑了起來，看著田子敬，拿出手機寫了幾行字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叫來老闆娘買了單，然後離開了飯店。

  田子敬一路上很安靜，頻頻的看我，欲言又止。

  把他送走了以後，我看著沉沉的夜色，心情複雜，我給田子敬看了幾句話，「我現在被監視了，不要多說話，不要暴露消息，需要幫助我會聯繫你的。」

  以田子敬的能力，想要查我的動向，自然是能查到的，那麼很快的他就知道監視我的人是誰，也就能才明白我的現在在做什麼。

  我撓了撓頭，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田子敬，最近讓這些事情搞得我整個人都混亂了，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相信了，我覺得這樣很不好，所以我告訴了田子敬這件事情的鑰匙，如果說他要出賣我，那就隨他去，我只是覺得處處躲著別人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

  我到家的時候嗎，楊剛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對我說道，「記得把監視器穿起來，今天特例，給你放放風。」

  我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咱們之間連這麼點兒信任都沒有嗎，你知不知道因為這個監視器我都沒有本阿和我的女朋友親熱了？「

  楊剛笑了起來，說道，「離換屆很近了，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不光不會打擾你和你女朋友的好事兒，而且只要你需要，什麼樣子的美女我都能給你找來，你看怎麼樣？」

  我拒絕了他，沉默了一下，有問題想問，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和楊剛聊兩句可以，但是要把他當初是自己的自己人，那我就太天真了。

  掛斷了電話，我清醒了不少，既然事情已經告訴田子敬了，那麼自然要他辦點事兒，葉曉的自信肯定是有來源的，要不然就是得到了什麼人的支持，要不然就是有了其他的資本，我得讓田子敬去查查這件事情，而且幽靈也跟了楊剛一段時間了，我當初跟他說，因為我的特殊處境，所以由我單方面聯繫他，到現在應該也有不少的信息了。

  這些聯繫都是由許諾操作的，我們熟練地在浴室里交流了消息，然後洗完了早許諾就去和他們聯繫了。

  到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許諾給我打了一個眼色，看樣子有什麼重大的發現，遞給來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葉曉最近似乎得到了一大筆紫金，楊剛去見了不少的JC集團的董事，似乎是在遊說他們支持葉曉。」

  我接過紙條，寫下，「難道JC集團不是全力支持葉曉的嗎？」

  「看樣子不是，楊剛只代表了他個人的意志，JC集團太龐大了，不可能押寶在一個人身上，所以葉曉也一直在爭取支持，這筆資金就是他爭取來的，好像是因為某個工程。」

  看到工程兩個字，我沉默了一下，在紙條上寫道，」你的意思是，葉曉通過自己手裡的特權，爭取到了一個工程，然後因為這個工程得到了一大筆資金。「

  許諾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我，美眸裡面帶著一些擔心。

  我面無表情，在紙條上寫，「有證據嗎？」

  許諾搖了搖頭，幽靈察覺到了楊剛和股東們在接觸，而田子敬提供了最近的文件，D市爭取到了一個大工程，但是具體是什麼，田子敬無權查看，看上去是個大工程，許諾把信息整合了一下，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我在紙條上寫，「如果要批這麼大的工程下來，是不是需要高層的支持？」

  許諾給了我肯定的答案，而且很嚴肅的告訴了我，如果這次的工程是人為促成的，那麼能批下來這個級別工程的人，已經足以稱得上是位高權重了，連許諾的父親也只得客客氣氣的那一類人。

  她看著我，有些擔心，接觸的越深，真相就越發的觸目驚心，要和這樣的人作鬥爭，讓人不寒而慄。

  我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情，安慰了一下許諾，問了一下田子敬怎麼樣，提起田子敬，許諾笑了起來，她告訴我田子敬特別高興，感覺能幫我的忙把他高興壞了。我也笑了，心裡有點感動，說到底，不管對手多麼厲害，我始終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吃完了飯，我穿上了西服，意味著我又要接受監視，許諾和我的關係又要變成冷戰的狀態。

  出了門，發現今天起了大風，晴空萬里，讓人心情不錯。

  也許是該時來運轉了，我到了警局，辦公室的椅子還沒有坐熱乎，然後田局就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裡面，臉上帶著一股子高興，說道，「小馬那邊出結果了，我們找到投毒的兇手了。」

  我笑了起來，心頭上的石頭送了一些，但是隱約有些疑慮，這起案子破得實在是有些快，我們找到的人，真的是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