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壞消息

  但是他沒說，我也就裝傻當做不知道，並且一再的催促，給我的承諾要記得是兌現，要不然我們的合作會很難維持下去。

  楊剛敷衍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我揉了揉眉頭，非常的不好辦，我和楊剛的同盟基於手握對方的把柄，如果說楊剛到最後食言了，沒有把我帶進這個組織的核心圈子，我真的能拿他怎麼樣嗎？結論是不能。

  我比楊剛還要被動一些，我手裡沒有能直接證明我們之間的關係的證據，我身上的這一套監視器材還有點說服力，但是實際上，只要對方及時的斷了信號，我是找不到他們的。

  這讓我十分的頭痛，回頭一看，發現楊剛這個人精打細算的把一切都算好了，我就算知道什麼，也開不了口。

  所以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楊剛對我明顯的可以更強硬一些，他可以要求我，不用對我有這麼多的退讓，和我談這麼多的條件。

  難道說我的手裡有什麼能威脅到楊剛的東西嗎？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但是我想了一圈，把自己現在掌握的東西都算了一遍，並不存在這麼一樣東西。

  失望之餘，我沉沉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候，是被電話的鈴聲吵起來的，我看了一眼，是小趙打來的。凌晨四點打來的電話，好消息和壞消息，只能是其中的一個。

  小趙簡單地說了幾句，我就心底一沉，他要向我報告的是後者，楊瑞身份的調查很不順利。這讓我很不滿意，倒不是說我對小趙很嚴苛，不允許他失誤，他在電話里的語氣很不對勁，他的聲音沒有底氣，在顫抖，他聽上去很害怕，這才是讓我不滿意的。小趙跟了我這麼久，也算是經驗豐富了，居然會出現這樣的情緒？

  我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猶猶豫豫的哼唧了半天，最後告訴我，「A縣似乎有點.邪乎。」

  「邪乎？」我不可思議的笑了起來，說道，「小趙，你是正規警校畢業的，接受了十六年的教育，又跟了我這麼久，你現在跟我說，你覺得鬧鬼了？」

  「我也不想這麼想。」小趙無力的爭辯道，「我來了以後，想著既然楊瑞父親的身份很模糊，就想著從這裡查起，但是周圍的人們反應都很奇怪，我每次問這個人的時候，大家看向我的眼神，都特別的不對勁，而且什麼都不肯說。」

  「這能代表什麼，也許當地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大家都不想提這個人。」我皺著眉頭說道，但是心裡也隱隱覺得不對勁，取證的過程中，一般是有偏差的，畢竟每個人看到事情的角度不一樣，看法自然也就不一樣，這樣整齊的證言，本身就不對頭。

  果然，小趙接著說道，」我一開始的時候也不在意，畢竟見了不少類似的案子了，但是我見到了一個老婆婆平，然後她跟我說，不能查這件事情，否則我們都會有報應，我不信，問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但是我一個走神，這個老太太就不見了，哥，你能想像嗎，光天化日的，一個大活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縣穩定一下情緒，之後還發生了什麼嗎？」

  「我們的人回來以後就接連的病倒了。」小趙的語氣裡帶著恐懼，說道，「沒有什麼其他的症狀，就是有氣無力，一開始來的那三個人沒事兒，反而是後來幾個見到那個老婆婆的人開始抽搐，有嚴重的已經吐白沫了。」

  「送醫了嗎？」我心裡猛地一緊，區分大小事情的一個重要的方式就是有沒有人員的傷亡，我本來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有人進了醫院，那問題一下子就嚴重了。

  「送進去了，但是這地方的醫院小，醫生在這兒做了好多的檢查，但是最後各項指標都沒問題，醫生說他這兒治不了，讓我趕緊送到市里去，他們已經在回市里去的路上了。"

  「那你呢？」我心裡有些不舒服的問道，「你有沒有發病？」

  「我我沒事兒。你交給我的任務，我肯定好好的辦，放心吧哥。」我越聽越不對勁，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是小趙的語氣慫了，但是現在聽上去，更像是一種病態的虛弱。

  「小趙，頭不要這麼鐵，你聽我的，身體不好，就趕緊回來治病，咱們是警察，不是超人，總不能案子沒破，自己人還折進去了，你懂我的意思嗎？」我語氣嚴厲地對小趙說道，生怕他出問題，但是還是晚了一步，我的話說完了，但是那邊卻遲遲的沒有回音，我急忙聯繫了之前的那三個調查組的人員，他們到小趙的屋子裡的時候，他已經口吐白沫，暈倒了。

  好在送醫及時，好在醫生腦子不軸，知道這是心臟的問題，給小趙打了腎上腺素，將將把人救了回來。我得知這個消息鬆了一口氣，心裡湧上來的就是濃濃的疑惑，老實說，我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沒有把這個A縣放在眼裡，派小趙去我都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但是沒想到，這個地方不簡單。

  我下意識的就想要去A縣把這事兒查個水落石出，但是走到一半，我才想起來，現在我在楊剛的監視下，且不說他同不同意我去A縣，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離開了D市，誰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事情發展成了什麼樣子。

  咬了咬牙，我還是先把這事兒擱淺了下來，最先一批往市里來的幾個警員已經到了，我急匆匆的去了一趟醫院，醫生跟我說，這有可能是一種毒，但是具體是什麼類型，要怎麼治療，只能一點一點的慢慢排查，我看著在床上不斷的抽搐的幾個人，有些著急，問醫生能不能來得及。醫生嘆了口氣，但是意思很明顯，他要我聽天由命。

  天亮後不久，小趙也被送了回來，他的症狀更嚴峻，整個人都變紅了，像是被蒸煮過的蝦，已經沒有意識了。我心裡有一股無名火，從老張去世的時候就在醞釀，直到現在，燃燒了我的整個胸膛，這到底是他.媽怎麼回事兒？不就是去查一個身份背景嗎，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有一瞬間，我都想不管市裡的事情，跑去D市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裝神弄鬼。

  還是許諾把我拉了下來，她告訴我，還有不少人是醒著回到D市的，先做一下筆錄，看看A縣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後再做判斷，而且還有三名警員在那裡待著，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在她的勸誘下，我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看向自己脖頸前的這個監視器，心裡終於厭煩了，這種被監視的生活到底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要儘快的找到楊剛的證據，最起碼把這個監視器給摘了。

  不管多麼著急，我還是很在意小趙的，自己身邊的兄弟們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我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兄弟了。就在我坐在醫院裡等結果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設想過很多的和小矮子見面的場景，但是沒有想過像是現在這樣，在醫院裡，被監視著，很狼狽的見他。

  小矮子的視線在我的身上一閃而過，眼裡有些詫異，但是只是一瞬間，然後走到我的面前，帶著標誌的笑，說道，「這麼長時間不見了，你怎麼還是一副傻樣子。」

  「你還是這麼矮。」我白了他一眼。

  「說正事兒吧，我看過小趙了，他的確是中了毒，應該是某種砷，具體的就不知道了。」小矮子自顧自的坐下，篤定的說道。

  「是誰下的毒？」我皺著眉頭問道，「他們去哪裡，沒有和任何人發生矛盾啊。」

  「或者說，他們和那裡的每一個人都發生了矛盾。」小矮子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理解，但是小矮子明顯不想多說，他的視線在我脖子附近游離了好多次，挼我有些心虛，生怕小矮子已經知道了我帶著監視器。

  但是好在不管他是不是知道了，最起碼他沒有說出來，那麼我就不用面臨最尷尬的局面，他起身說道，「我給你的建議就是，放棄這一條線吧，你什麼都查不到的。」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小矮子，在我的印象中，他可不是一個會放著一條很有嫌疑的線索不去碰得人，我搖頭說道，「越大的阻力就代表著這件事情下面隱藏的驚人事實，我要查出來。」

  「也許這個事實對你來說不是件好事。」小矮子罕見的有些氣憤的說道，「這次聽我的，不要查了。」

  「和你這次來D市有關係嗎？」我沉默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小矮子問道。

  我的心情很複雜，我希望小矮子承認，那麼最起碼他還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也不希望他承認，這有可能會被楊剛拿來做文章。

  你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在心裡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