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誤導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算是讚揚，但是為了避免出現問題，我們精簡了對話。此時許諾才發現我的狀態，臉紅不已，想要出門，但是被我拉住，水聲遮不住開門聲，許諾最好等我洗完了以後，穿上衣服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再出來。

  許諾想了一下，覺得我說得有道理，於是就留在了浴室裡面，但是這就形成了另一個尷尬的局面，我要在許諾的面前洗澡，雖然我們是男女朋友，但是這樣的事情，我也感覺到非常的不好意思，一股強烈的不知名的氣氛在我們兩個人之間蔓延。

  好在我的自制力比較強，我們兩個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我洗漱結束了以後便自己出了浴室。回到房間，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我並沒有把楊英鵬的事情告訴許諾，是因為我不想讓楊英鵬的身份被發現的太突兀，我要製造一種假象，讓楊英鵬的身份被發現的過程變得合情合理，避免楊剛挑毛病。

  第二天一早我便早早的起來，然後離開了家，我有些擔心許諾的表現，萬一她表現出了親昵或者友好的情緒，那麼一定會引起監視器那頭的人的注意。

  來到了辦公室里，我第一時間去了田局的辦公室，但是我好像來得太早了一些，田局還沒有上班。於是我就先去見了一下楊瑞，他的臉上起了兩個痘痘，看上去不太能適應拘留的日子，見到我以後，臉上也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感覺。

  我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已經放棄了，我把他帶到了審訊室裡面，問了幾個問題，這些問題涉及到了他的身份，這也是為了對他身份提出質疑的一個鋪墊。審訊結束了以後，楊剛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沒有提前跟他打招呼就擅自的審訊了楊瑞。

  電話里的楊恆聽起來有些不滿意，這在我的預料之內。我十分誠懇的告訴他，我不想殺人，不管是通過怎樣的方式，我也不想有人因為我而死，所以我一大早來確認楊瑞的反應，如果他能好好地配合，我們就不用要求他自殺了，而且能給他足夠的壓力，讓他感覺到我們時刻都在他的身邊，打消他不該有的念頭。

  楊剛的語氣不善，用警告的語氣告訴我，如果我有什麼行動，一定要提前告訴他，他和葉曉最不喜歡的一種行為就是，讓他們措手不及。

  我滿口答應了下來，然後在心裡開始策劃，應該怎麼樣把楊瑞的身份問題透露出去呢？最終我發現，我好像想的有些多，現在局裡上下，重心都放在了楊瑞的身上，因為他不像是之前的幾個兇手，一點突破的可能性都沒有，如果田局知道我一大早審訊了楊瑞，肯定會觀看錄像的，我的幾個問題都是針對楊瑞的身份，也就表明了我的懷疑方向。

  這就夠了，田局知道了我的搜查方向，自然會考慮這是不是對的，在求證的過程中，肯定能發現什麼端倪。所以我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讓田局知道我對楊瑞進行了審訊。

  我想了幾種辦法，但是都一一的否定了，視頻監視對我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我一絲周轉的餘地都沒有，我做什麼說什麼對方都能看得見。但是有一句名人名言說得好，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讓田局注意到我審訊楊瑞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他想要審問的時候，我已經在審訊室裡面和楊瑞談話了，這是最自然的提醒田局的方式。

  想通這裡，我給楊剛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覺得楊瑞的情況還是不對，我是不是去趕緊給他施加一些壓力，讓他把一開始商量好的事情說出來。楊剛一開始不同意，他是一個謹慎的保守派，在可以激進可以保守的時候，他通常會選擇穩紮穩打，我不死心，給他分析了一下局勢，距離現在還關著一個兇手，這個兇手的價值很高，如果楊瑞不能持續的吸引警方的注意力，那麼警方一旦回頭去審訊那個人，我們就會很被動。

  楊剛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沉吟了一下，同意了我的說法，讓我去引導楊瑞適當的吐出一些消息來吸引警方的視線。我在電話的背後咧嘴一笑，掛斷電話，收拾了一下，起身準備去審訊室。

  但是沒想到的是，田局已經到了，而且已經進去親自審問了，這打亂了我的計劃，但是我也無可奈何，只能在鶴壁的觀察鏡後面看著審訊的進度，不一會兒，許諾推門走了進來。

  我心裡一緊，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許諾看著我的眼睛，過了幾秒，然後一臉嫌棄的轉身走了出去，留下我一個人在觀察室里苦笑，這孩子演技是有了，不過是個浮誇派的。

  但是好在許諾的表現符合邏輯，所以我也沒有多想，把心神聚集到了楊瑞身上。楊剛並沒有和我通氣兒，所以楊瑞要說什麼，我很好奇，這在一定程度上，能看出C組織的心思，有什麼東西他們不想被警方注意到，而有什麼東西，是對於他們來說無所謂的。

  楊瑞先承認了自己和組織的關係，我看到田局的手在桌子底下緊緊地攥了一下，然後楊瑞告訴警方，他是潛逃出來的，這次的行動，和組織沒有關係。

  這讓我有些驚訝，著實的有些不知道楊瑞這是在唱哪出了，他想把襲擊我的事情自己攬下來？這不符合我對這個組織的認知，楊瑞明顯可以有更大的作用，不僅僅是一個替罪的羔羊。

  但是雖然對話的慢慢推進，我才發現，楊瑞一開始說的那句話，是暗示，他真正想說的話是，他從組織里潛逃出來了，這對於我們警方來說，自然是沒什麼可信度的證言，C組織手段高明而且殘忍，我們都是直接的體驗過的，這使得楊瑞叛逃出來這件事情顯得很不真實。

  但是話題一旦往這裡走了，楊瑞就變得有些健談了，據他所說，組織因為D市公安局的打擊，內部出現了很大的分歧，這些分歧導致了組織的內戰，有一個高層被暗殺了，然後其他的兩個人都暫時的躲到了海外，所以組織對成員的控制力一下子減弱了下來。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假如不是我知道內情，一定也會被楊瑞帶走了注意力。

  這個消息的分量太重，田局想了一下，決定先終止一下審訊，這讓我很不理解，一般情況下，嫌疑人願意開口，那麼肯定是要先把問詢做完的。

  田局來了觀察室，正好看到了我，也不打招呼，直接的問道，「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覺得有參考的價值。」我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

  「你猶豫什麼？」田局看著我，皺眉問道，「有什麼要說的就說。」

  「他的話不像是假的。」我篤定的說道，「但是我們還有不少的東西沒有確認，對他的話，應該保持懷疑的態度，但是我覺得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因為假如是組織要襲擊我，怎麼可能只派一個人來，偷襲我還被我制伏了。」

  田局點了點頭，說道，「的確，你還活著本身就證明了他說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也不能全信。我一直有一點想不通，之前的三個兇手也好，還是我們已知的加入組織的這些人也好，都是身世比較悽苦，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加入的C組織，但是楊瑞的經歷太平常了一些，簡直就是一個三好學生，這樣的人為什麼要進入組織呢？「

  我會心的笑了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順著田局的話說道，「你要是覺得不對勁就去查查唄，咱們辦了這麼多的案子，用假身份的多了去了。」

  「不是，楊瑞的身份不是假的。」田局搖頭，篤定的說道，「造假得有，但是第一次見到造假能夠造到我們的資料庫里去的，我們知道了他的身份，第一時間就去查證了，身份證和本人和檔案上的面部信息一致，這個身份是真的。」

  我心裡其實有了一個推測，但是我對這起案子的態度不能表現的太過於積極，以免引起麻煩，我建議田局可以去查查有沒有其他的環節出了問題，然後現在主要是從楊瑞的口中多得到一些組織的信息，如果楊瑞說的是真的，那麼現在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們說不定能陳這個時候，找到一兩個組織里的重要人物。

  田局嘖了兩聲，一臉的高興，說著什麼咱們時來運轉了之類的話，走進了審訊室，我看著田局的背影，無奈的笑了起來，但是這不重要，搜查方向被誤導，最多是浪費一些人力時間，我的腦子裡還是在想，要怎麼取證，取得一些能把楊剛和葉曉至於死地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