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進展

  我整理了一下心神，為難地說道，「葉先生，我想問一個問答。」

  「嗯？什麼問題？」

  「對你們來說，我和在逃的丁雄是一樣的嗎？」我看著葉曉，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決斷，無論葉曉怎麼回答，我都能有相對的應對方法。

  「當然不一樣，你有更多的價值，你是隊長，可以參與很多事情的決斷。」葉曉只回答了我的問題，沒有多餘的提問。

  「可是我殺了人，那麼我肯定是要被抓的，這樣你們也無所謂嗎？我很懷疑你們會不會幹出兔死狗烹的事情。」我看著葉曉，神情嚴肅的問道。

  葉曉看著我，眼睛裡帶著幾分的玩味，輕咳了一聲，說道，」你對我們來說是重要的資源，老實說，我們一直想要一個警察系統內部的盟友，可是老田是個硬骨頭，許廳長又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所以你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不光是現在能幫我們做很多的事情，把你扶到局長的位置上，也很重要，所以不要想得太多，至於殺死你們手裡的那個兇手的事情，可以再商量。」

  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這個老狐狸，說了這麼多，都是在給我畫大餅，任何實質的好處都沒有給我，換做是一個年輕一點的人還真有可能上當，但是我已經不是個愣頭青了，我盯著葉曉說道，「咱們來說一點實質的吧，我聽說了，楊剛和C組織是有聯繫的，你們到底在策劃什麼？」

  葉曉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問道，「我以為你已經猜到了的。」

  「我總要看看我猜的對不對。」我也笑了起來。葉曉沉默了一下，打了一個響指，然後走進來了一個保鏢一樣的人，把我的全身上下搜了一遍，然後收走了我身上的監視器和竊聽器。

  我很配合的做完了這一切，但是眼裡卻在觀察，從葉曉的手下把楊剛放在我身上的監聽設備收走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來，葉曉是一個多疑的人，他對楊剛或者說楊剛的手下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也許這能成為一個有用的線索，我在心裡悄悄地記下。

  收拾完了這一切，葉曉喝了一口茶，說道，「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嗎？安全感？」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剩下的就看葉曉願不願意做出一些犧牲了。

  「我是個政客，我的目的自然是升職，獲得更多的權利。」葉曉輕聲說道，「為此我需要政績，也需要上頭的賞識，也需要同僚的支持，我跟你講的太多，會惹大麻煩，你只需要知道，這次的事情，涉及到了非常高級的官員，高級到我都不能談論的地步。」

  我心裡一驚，葉曉作為政法委的二把手，已經算是非常的位高權重了，但是連他都這麼謹慎，讓我的腦子裡面開始了非常可怕的設想，我一邊想著一邊問道，「你們和C組織的聯繫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你們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東西？」

  葉曉看著我，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反而看了一眼手錶，起身說道，」年輕人，不要著急，等到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可以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我看著葉曉，他突然起身告辭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該留下他嗎？還是說讓他走？不要顯得太過於心急？可是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現在的我拖不了那麼久，我起身，咬牙道，「把這個問題回答了再走吧？」

  葉曉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對我的語氣感到不悅，我看著他，眼神有些躲閃，說道，」我我有點著急了，只是上個問題你也說得很不詳細，對於我來說，不足以安慰我為你們賣命的事實。」

  葉曉思考了一下，居然又重新坐了下來，看著我，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上你嗎？放竊聽器也好，或者說殺死那個兇手那好，都是我們已有的人脈可以做到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冒著暴露的風險找到你？」

  「我不知道，我當初認為，你們可能覺得說了以後我也沒有證據，對你們造不成什麼威脅吧？」我皺著眉頭說道。

  「你太低估自己了，換做一個其他的警官我可能這樣想，但是對你，我是很謹慎的，你有很強的能力，而且還有相應的聲望和人脈，讓楊剛和你去交涉，對於我來說，是一步險棋。」葉曉拿出了一根煙點上，緩緩地說道，「我看上的東西是只有你才有的。」

  只有我有的東西？我低頭沉思。局裡面有很多的隊長，有什麼東西是我有而其他的人沒有的呢？

  「名氣？」我腦子裡面一閃而過，然後脫口問出。葉曉滿意的笑了笑，說道，「我就說你是個聰明人，對於換屆來說，群眾是很有力量的。」

  葉曉的話在這裡戛然而止，可是我已經聽明白了。葉曉似乎是看上了我破了這麼多的案子積累的人氣，想讓我為他做一些宣傳，我看著葉曉，問道，「如果你需要的是這個，那麼我們可以談，可以直接的溝通利益，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用這麼血腥的方式解決？為什麼要殺了安娜？」

  「忠誠只能用血腥的方式來檢測，我要和你合作，自然是要把你逼到和我一條船上來，總不能給你來回選擇的機會。」葉曉淡淡地說道，「至於那個叫安娜的，只是一個無關輕重的人物，死了就死了，你要放聰明一點，活人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對我心懷仇恨不是好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複雜的看著葉曉，說道，「好吧，你算是解釋了一下我的作用，但是我還是不懂你和C組織來往能有什麼好處。」

  「最常見的一些勾當我就不解釋了吧？我的手必須是乾淨的，楊剛和我有關係，也不能直接的沾血，我們需要一個執行者，來替我們處理見不得光的事情。「葉曉敲著桌子說道，」另一方面，他們可以帶來一些好處，這涉及到了政法委和司法工作的一些運作情況，這裡面的事情，我不說，你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所以你回去可以自己想想。「

  我還想說什麼，但是被葉曉制止了，他看著我，冷淡的說道，「今天告訴你的事情已經不少了，做人要知足，我還需要你做更多的事情，這樣你也不用擔心會被我丟下，安心的回家吧。」

  說完，葉曉便走了，然後楊剛才推門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已經不怎麼熱乎的羊雜湯，放到桌子上，看著我饒有興趣地問道，「怎麼樣？談的愉快嗎？」

  「我覺的算不上愉快。」我拿過羊雜湯，喝了一口，被嗆得咳嗽了起來，湯裡面放了太多的胡椒麵了。楊剛笑了起來，說道，「葉曉在這裡吃了十五年了，他的口味就這樣，特別的重。」

  我把咳出來的眼淚擦掉，盯著葉曉問道，「葉曉就算咱們這個團體裡的最高級的人物了嗎？」

  「怎麼可能。」楊剛撇了撇嘴，說道，「你還是太年輕了，像是葉曉這樣的人，上頭一定是有靠山的，這也是一條利益鏈，但是這些東西，我們不需要知道，你是警察，抓賊就好，我是商人，掙錢就夠了。」

  「可是我們現在做的，都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啊。」我嘆了口氣，盯著濃白的羊湯說道。

  「有的時候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我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個小職員，但是跟了葉曉，現在已經是JC集團這個龐然大物的大股東了，而且我是有實權的，好好地干吧，不要想太多。」

  葉曉說完，和我一起出了門，我繼續接受監視，被送到了警察局裡面。

  下了車，我便收起了自己的多愁善感。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我已經確定了葉曉的目的，也知道了他的確是和C組織有聯繫，只剩下取證的環節了。

  但是還是不能把我的身份暴露出來，經過了徐天良的那次事件，我知道想是這樣存放著重要證據的地方，肯定是有一些應急措施的，上次就是因為經驗不足，導致了損失了全部的紫羅蘭樣本，所以這次，我決定取得了證據以後再行動，避免出現同樣的失誤。

  田局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來局裡的事情，很快的就來了我的辦公室裡面，看了看我的手，很生氣地說，「我已經在審那個楊瑞了。」

  「進展怎麼樣？」我心裡一動，楊瑞？

  「還行，比之前的那幾個人要好得多。」田局的臉色比較的輕鬆，說道，「估計再有十幾個小時他就能交代了。」

  我點了點頭，心思卻回到了浴室里的那張紙條，我清晰的記得，他說他叫楊英鵬，怎麼現在成了楊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