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痛楚
2023-11-29 16:32:19 作者: 羅海森
但是安娜卻不像我想像中的一樣,哭哭啼啼的,或者說是非常的難過,反而非常感興趣的看著我,然後問了一句,」你不.舉嘛?「
「啊?」我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安娜,否認道,「怎麼可能。」
「那你真的挺特別的,是因為許諾?」安娜靠在座椅上,看著天上飄下來的雪花,柔聲問道。
「算是吧。」我也躺了下來,短短的二十幾個小時,我的精神受到了太大的壓力,現在是我少數的,可以安靜休息的時間。
安娜還想知道我和許諾的故事,但是遠處的燈光一閃而過,我的神經瞬間又警惕了起來,果不其然,那輛車停到了我們的身邊,然後楊剛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沒有急著下車,雖然安娜很可憐,但是我對她的懷疑始終都沒有停止過,我想看看,楊剛見到安那以後的反應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我連左右來得及看戲,車上下來一個壯漢,不由分說,突然拿出一個東西電了我一下,我舌頭一麻,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不知道具體位置的大房間裡,看上去像是一個辦公室,有一些辦公的設備,除了空間非常的大以外,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
我吐了吐舌頭,上面布滿了一股金屬的味道,這是被電擊以後的症狀,我想起了暈倒之前的事情,楊剛為什麼要把我電暈?安娜後來怎麼樣了?我的神志慢慢地清醒了過來,四下打量了一眼,發現門口那裡有一個穿著黑色西服,像是電影裡的特工一樣的人在衝著對講機說些什麼。
然後不一會兒,楊剛就過來了。
「你這是在玩什麼花樣?」我看著楊剛,心裡非常的憤怒,但是受制於人,只能儘可能平和的問他。
「你表現的不乖,王隊長。」楊剛看著我,陰沉著臉,我心裡一沉,果然他還是發現了田子敬的身份,也知道我在躲著田子敬儘可能的少暴露消息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想了很多的藉口,最終選擇了一個合情合理的:我想多一些籌碼,所以避開了田子敬,避免他嘴裡的消息被泄露。
楊剛盯著我,不善的說道,「我們調查了那個女人的身份,你為什麼會和她出現在市區的邊界?難不成你想要逃走?」
啊?我有些詫異的看著楊剛,隨後哦了一聲,把自己的驚訝掩飾了下來,無奈地說道,「你們可以去問問她啊,她突然來接我,然後就把車開到了那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
楊剛直起身子,出了一口氣,抬起手動了兩下手指,然後一個男人拿著一個盒子走了上來,楊剛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造型奇怪的器具,類似於古代拶指刑罰,夾手指頭用的。
我的手背反綁在椅子上,兩個男人給我把刑具帶上,楊剛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實話。」
「我說的是實話啊啊!」我話還沒說完,一股劇烈的疼痛從手指上涌到了我的大腦,都說十指連心,我的兩個大拇指被擠壓著,那種絕望的同感,一瞬間吞噬了我的神經。
「說實話!」楊剛的聲音十分的嚴厲。
「我說的是..是實話.你他媽的聽不懂嗎?」我喘著粗氣,忍不住的爆了粗口,然後手指感覺到的壓力又一陣激增,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指甲蓋被壓到肉里的那種痛楚,非常的折磨人。
這是我第一次受刑,當了這麼多年的刑警,受傷的次數很多,但是那種痛楚都是一瞬的,我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什麼時候會走,但是這次不一樣,那種連綿的劇痛,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到最後,我已經能感覺到,自己意識都模糊了,好在我抗住了,鮮血滴答的落到地面上,楊剛相信了我的話,把我放了下來。
我問他,安娜去了哪裡,楊剛說,死了。
什麼?我愣愣的看著楊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楊剛又一次告訴了我,安娜,死了,因為她涉及到了組織的事情,所以她,死了。
一瞬間,憤怒充斥著胸膛,我不顧疼痛,一把揪住楊剛的衣領,嘶吼著問他,「為什麼?」
幾個人過來把我控制了起來,楊剛看了一眼領口的血,面無表情地說道,「因為你,你選擇了她,你上了她的車,所以她死了,這不重要。」
楊剛看著我,笑著說道,「重要的是,我們確認了你沒有說謊,恭喜你,我們的交易還是可以繼續的。其實我後面的人你知道,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是誰了,就是葉曉,政法委的二把手。」
我還沉浸在安娜死去的事實裡面無法自拔,但是聽完了楊剛的話,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管安娜是不是真的死了,我都要把這個人抓抓到,然後把它送到監獄裡面,關一輩子,為此,我需要忍耐,然後搜集證據。
「這個答案太沒有新意了一點。」我用手掌擦掉了臉上的眼淚,說道,「葉曉是已經暴露出來的人,而且說實話,他雖然在政法委,但是他只是個二把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具體的事情,等明天你見了葉先生以後再談,我只能告訴你,葉先生的能量比你想的要大得多,你之前不是辦過一起案子和葉先生有關係嗎?像是這樣的人脈,葉先生有無數條,只要有這些人脈,就有錢,有力量。」楊剛看著我,像是蠱惑一樣,伸出手,拉我拉了起來,說道,「歡迎你進入這個中心。」
我看著楊剛,笑了笑,然後猛地上前一步,用頭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腦袋上,說道,」你這個畜生,安娜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向她下手?「
楊剛的腦袋上溢出鮮血,他眯著眼睛,充滿危險氣息的盯著我,問道,」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王隊長,不要想不開,像是那樣的女人,只要你有了錢,可以再找無數個,還是說,那個人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呢?」
我一愣,然後說道,「當然了,她是我的朋友。」
「那我告訴你,你現在不需要朋友了。」有人給楊剛遞了一條手帕,他擦了擦血,說道,「朋友有的時候是一種拖累,假如你還為了朋友這種東西所負累,那麼你怎麼進入我們這個圈子呢?高興一點王隊長,很快你就會是新的公安局長,這才是最重要的,對嗎?」
我吸了吸鼻子,在心裡向楊剛啐了一口口水,但是我冷靜下來了,現在不能繼續激化矛盾,先忍著,等收集完了證據再說,於是我笑了,對著楊剛說道,「你說的好像也沒錯,我現在已經取得你們的信任了是嗎?」
「當然,我們是自己人。」楊剛的視線瞟上了我的手指,它已經血肉模糊,指甲碎了扎進肉里,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看來他是用這樣的痛楚來做了最後一次的檢驗。
我身後的人放開了我,我把手拿到身前,對楊剛說道,「你們還真狠,這麼有特點的傷口,我怎麼回去和局裡的人解釋?」
「這我早就幫你想好了。」楊剛拿出了一根雪茄,點燃以後放到我的嘴上,打了個響指,一個男人就站了出來。
「他是組織里的人,把你抓了起來,對你用了刑,然後你費了很大的力氣掙脫了他,然後還把他逮捕了,怎麼樣,你不是說許諾已經對你起了懷疑了嗎?這樣的一齣戲,夠不夠把你的形象拉回來?」
我沉思了一下,拉回新人的確是比較重要的,這對我沒什麼壞處,但是讓我不放心的就是楊剛咬我帶回去的這個人,也許他會亂說一些話,然後誤導整個警局的搜查方向,我對楊剛說了我的想法,然後斷定,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干擾警方的視線,至於幫我,只是附帶的。
楊剛聽完,哈哈的笑了起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做人有的時候太聰明了,就會顯得斤斤計較,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只要得到了自己該得到的,就把眼睛閉起來,這樣的人生活起來才會舒心一些。
我不再多說什麼,看著那個小伙子,說道,「他身上沒有傷,實在不像是被人制伏的樣子,你這樣騙不過局裡的那些老油條的。」
陽剛點了點頭,認可了我的說法,想要派人去打那個小伙子一頓,但是我說,我自己來。一方面,這個小伙子身上的傷口,要和我身體上的一些特徵相符,力是相對的,我打了他的臉一拳,我的手自然也是有傷口的,第二方面就是,我真的是非常的難過。
安娜是一個非常好的姑娘,但是卻死的這麼不明不白,但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小伙子,我突然有了一個猜測,會不會安娜的死,也是給我演的一齣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