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麻煩

  「你個臭小子。」舅舅的臉黑的跟燒了多少年的鍋底一樣，恨聲說道，「我就不該讓你這個小崽子上什麼警校，你看看你現在弄得這幅樣子，你要是有點什麼事兒，我可我可怎麼面對你的父母啊。」

  說著說著，舅舅的語氣里有了些哽咽，許諾遞了一杯水，安慰道，「沒事兒啦，他這不是醒過來了嘛。」

  舅舅對我就沒鼻子沒眼的，但是對許諾從來都是和氣的不行，接過許諾倒的水，嘆了口氣，說道，「王家就這麼一根獨苗了，他還不老實，非要做什麼刑警，不行，這次我既然來了，你就收拾收拾準備跟我回去吧，這刑警，無論如何我也是不會讓你當的了。」

  我討好地笑著，對舅舅說道，「這次是特殊情況，很少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的。」

  「少？」舅舅痛心疾首地說道，「你年前受的傷，居然都沒有告訴我，那可是肝，你的肝都讓人捅穿了。」

  「我的肝我當然知道。」我無奈地說道，「最近這個案子格外的棘手而已，等過了這一陣子就沒有事兒了，真的，你相信我。」

  「我信你個小王八蛋？」舅舅唾沫橫飛，指著我的鼻子說道，「又不是整個地球就你一個警察了，你不幹了會有其他的人負責這起案子的。」

  許諾在一旁眨著眼睛看著，我把視線遞給了她，示意她幫我說說，許諾有些為難的想了一下，試探的問舅舅，」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繼續幹下去嗎？您想啊，他都這麼大了，這個時候轉行也不合適啊。「

  「有什麼不合適的。」舅舅看著許諾，臉色稍霽，說道，「不用擔心啊諾諾，我給他投資，讓他開個飯店，就開在市里，不耽誤你們。」

  我嘖了一聲，不滿的說道，「不是這麼回事兒，舅舅你就不要添亂了，趕緊回家去，您那些相好的，不怕被別人給搶了啊。」

  「屁。」舅舅美好氣的說道，「你小子滿嘴就沒個實話，你丫就是一個屁大點的領導，有什麼捨不得的？「

  「我可是要高升了。」我給許諾打眼色，讓她替我忽悠一下我舅舅，許諾悄悄的點了點頭，對舅舅說道，「對啊，他這次表現的特別好，馬上就要升了。」

  舅舅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行，說道，「我看沒什麼用，無非事兒更多點，你面對的危險更多一點。」

  「升值以後就是坐辦公室了！」我急忙說道，「不危險，真的一點都不危險。」

  舅舅猶豫了。

  好說歹說，總算是先把我舅舅安撫下來了，他想要在病房裡守著，但是被我以影響我和許諾的獨處給忽悠回去了，直到舅舅走了，我才鬆了一口氣。

  許諾看著我，笑著說道，「看你面對綁匪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吃力。」

  我撇著嘴說道，「我舅舅這個人不講理起來是真的磨人，先不說他了，案子怎麼樣了，韓龍有交代什麼嗎？」

  許諾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守在各地的警力基本上已經回到了原本的崗位上去了，目前局裡的同志們正在對這幾個人進行審訊，但是見了楊剛以後，李慶的情緒始終不是很好，對我們的話反應也不大，提出過一次要和你談談。」

  我皺眉，嘆了口氣，說道，「果然還是出事兒了，你們看了錄像了嗎？楊剛對李慶說什麼？或者說有什麼傳遞信息的動作嗎？」

  「這個還不知道，包括那個數字密碼，破譯的進展也很不順利。」提到案子的進展，許諾也是愁眉不展的。其實也在意料之中，我們得到的物證太少了，而知道一些消息的幾個人卻始終都不肯開口。

  「那他們說了嗎？關於兩具屍體的事情。」我問道。

  「韓龍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但是不肯交代自己的犯罪動機，只是說看這個人不順眼，就給殺了。」許諾聳了聳肩，很無奈。

  我皺了皺眉，覺得漢龍這個人真的有些奇怪，明明已經把最重要的線索給我了，可是始終不肯和警方合作，難道是早些年的時候和警方有什麼過節嗎？

  但是這些消息，我們都不知道，韓龍的名字是假的，身份證也是假的，檔案科里也找不到他的前科，所以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突破點。

  「政法那邊有動向嗎？」我問許諾。

  許諾冷笑了一聲，說道，「咱們的行動已經停了，他們能有什麼意見，還是說什麼要合法審訊，但是現在誰管他？」

  我笑了起來，能想像得到田局生氣的樣子，不自覺的笑了兩聲，「田局應該恨不得用暴力的手段解決問題吧？自己的寶貝女兒被綁架了。」

  「不僅如此。」許諾看了一眼病房的邊角，說道，「他來看你的時候，非常的難過，是他給你要到了公安醫院最好的資源，要不是田局，你能不能安全的活下來可就兩說了。」

  我嘆了口氣，問道，「那佳佳呢？沒什麼事吧？」

  「情況不好。」許諾搖頭，說道，「身體上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被嚇到了，整個人呆呆的，心理醫生說只能靜養一下，而且千萬不要再受到驚嚇了。」

  說了一會兒話，我就累了，昏昏沉沉的，身子也不斷地在痛，許諾發現了我的狀態，輕輕地給我蓋了一下被子，在我的耳邊輕輕的俄說了一句」再睡會兒吧「。

  我心裡其實期待著許諾能吻我一下的，但是很遺憾沒有，等到後來我問她，當時為什麼不親我，她說，繃帶纏的太多，沒有地方下嘴。

  和許諾的交談，讓我大概的了解了一下，過去二十個小時裡面案子的進展，總體來說，就是很不好，唯一的好消息是，大規模的行動一旦停下來，外界的壓力也就隨之減小了不少。

  而且最關鍵的是，我找到了擊潰這個組織最關鍵的鑰匙，那個叫做蕭紅的女人，只要能找到她，就能結束我們這個什麼都不了解的局面，而且和李慶等人不同的是，蕭紅的立場和我們是一致的，她幫助我們擊潰這個組織，就能得到安全，所以，這個證人的價值非常之高。

  可是我不敢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誠如韓龍所說的，這次的事件中，有不少不該出現的人物出現了，這些人有楊剛這樣的高級總管，也有葉曉這樣的官，這個消息，我決定自己查下去，甚至連田局我也不打算告訴。

  睡醒了以後，天已經亮了，但是天氣很不好，灰濛濛的，全是霧霾，許諾給我打了點飯回來，醫院的飯很難吃，但是總比掛著葡萄糖續命來得好。

  吃了東西，稍微有了點力氣，我的心裡就開始痒痒，想要去警局裡看看到底怎麼樣了，但是被許諾嚴詞拒絕了，我有些無奈，只能養著，直到下午的時候，田局一臉憔悴的來到了我的病房。

  他跟我說了一些審訊的具體細節，韓龍交代了，但是面對警方的態度非常之差，有明顯的牴觸情緒，所以價值不高，估計很快的就會往監獄裡送，李慶一直說，要我去了以後才肯說，沒有我他不交代，而張浩東，連審訊的時候都非常的緊張，儘管用了好幾副手銬以及鐵鏈，但是他還是傷了兩個同事，現在基本上已經放棄對他的審訊了。

  我有些無奈，其實當初的時候，我對張浩東的期待是很高的，這樣一個智商不高的人，極有可能中了我們的套路，但是沒成想是個愣頭青，認了死理，知道自己笨，就一個字都不肯說。

  我問田局有沒有告訴張浩東量刑的問題，張郝東的量刑十幾個人裡面最微妙的，李慶已經決定交代了，而且手頭上有證據的案子，也就捅了我一刀，無論如何是不會判死刑的，而韓龍手上的任命太多了，最多死緩，而現在他的態度又這麼不好，所以基本上是死刑沒跑了，只有張浩東，只要他願意開口，就能爭取到一個無期，最起碼不會死。

  田局苦笑了一下，告訴我這是最開始的時候就說了的話，但是張浩東對這個也不感興趣，真是不知道這個組織裡面都是怎麼進行催眠的，一個二個的這麼忠誠。

  「查一查他們的親族吧」我提議道，「他們的忠誠是來自於恐懼，我覺得他們是被威脅了，李慶的態度不就是個最好的證明嗎。」

  「正在查，但是這些人用的都是假的身份，而且也不知道原籍，只有一個面部信息，想要知道他們的身份，大海撈針啊。」田局惆悵的說道，隨即話鋒一轉，看似不在意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有了一個綠色的石頭項鍊了？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