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許諾
2023-11-29 16:32:19 作者: 羅海森
我慢慢的整理了一下田子敬的話,手放在了玻璃杯上,卻沒有喝水的心思,直接把老黑的家屬帶到了警局的確是一個敗筆,我有些自責,擔心會不會影響到後面的計劃。
田子敬安慰了我一下,告訴我結果沒有我想的那麼嚴重,只是這個節骨眼上,大家都繃緊了神經,擔心一覺起來整個世界都變了,我的行為只是那些人的一個藉口,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告訴田局,警察局裡的動向他們知道,田局並不是一手遮天,讓田局小心點的意思。
我咋舌,和田子敬梳理了一下今後的搜查思路,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田子敬的意思是,我可以是用局裡的資源,但是要隱蔽,儘可能的找一些不起眼的警員給我提供,那些人能量再大,畢竟不是警察系統的,不可能監視的那麼到位。
回到家裡,許諾已經在等我了,我看著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我此時已經明白了為什麼許諾不肯跟我說,這些東西說出口實在是太有分量,讓人心生畏懼。
和許諾簡單的聊了兩句,我就回屋睡覺去了,這幾天的幻覺沒有怎麼出現,但是睡眠倒是一般,半夜裡睡不著的時候,我開始想案子,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了,除了紋身,家屬還指出了幾點老黑身上的特徵,也都和屍體吻合。
從當年老黑弄拿出一筆錢留給自己的家人來看,老黑有很大的機率加入了這個組織,而現在他卻意外的死亡了,這不禁讓我聯想起了黑幫電影裡的情節,老黑知道了什麼消息之後被人滅口。
理由是什麼?老張和李婆婆是一個工廠的工友,為什麼李婆婆被安置到了JC集團的酒店裡面,而老黑卻沒有任何的行動,這些疑點都深深地困惑著我。
不知不覺,天微微的泛起了藍光,我看了一眼,已經是早上了,我翻身起來,準備去洗個澡然後給許諾做點早飯,但是這個時候電話卻響了起來,有同事在南三條發現了一具屍體,手腳和腦袋都沒有了,只剩下了一根人棍。
聯繫到老黑的事情,我總覺得這個被弄成了人棍的人極有可能和組織有什麼關係,於是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帶上許諾除了門。
許諾在車上有些迷糊的打了個哈欠,我看著路,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方向盤,心裡有些緊張,如果說能證明這個死者的身份是和老黑一起加入組織的,那麼我們基本上就可以確認,這個組織近期在進行一次清理的行動,而殺的人越多,他們容易留下的破綻也就越大。
但是確認屍體的難度很大,基本上能認出死者身份的東西都被卸了下來。小劉基本上和我們一起到了現場,初步的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個小時,我連忙請求各個派出所協查,看看有沒有發現斷肢和頭部。
南三條也不好查,這裡是批發市場,人員流動很大,基本的監控設施不完善。我和許諾商量了一下,決定從最基本的開始排查,先找附近的流浪漢,他們的作息時間不穩定,說不定誰就看到了什麼,另外一方面,去查附近有暴力前科的人,看看這些人近期有沒有和人發生爭執,這都是有重大嫌疑的人。
我昨天夜裡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自己被這個組織的事情吸引了太多的注意力,現在還是要回歸到正常的搜查方向上來,從兩個方面下手,萬一這名死者和組織沒有關係,也能有所收穫。
安排完了這些,留下幾個同志做現場的記錄,我和許諾就回到了局裡,正好碰上了田局,她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兩個人沒什麼太多的交流,但是心裡跟明鏡一樣。
很快我們就收到了關於那個屍體的消息,陸陸續續的在一些街邊草叢裡發現了屍體的手腳和腦袋,等到屍體湊齊,對比了一下當年失蹤的那幾個人的基本信息,發現了這個人和當初的老劉很像,得到了這個消息,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組織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現在對當年的那些人在進行清洗。
小劉的具體時實踐報告在下午的時候出來了,死者死於刀傷,一刀斃命,兇手的手法很精準,這讓我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殺死老張的哪個人,小劉則印證了我的想法,從下刀的角度和力道上來看,估計這起案件的兇手和殺害老張的是一個人。
聞言,我的鼻息有些重,小劉看了我一眼,我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然後很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
這對我來說有好有壞,一般兩個案子確定有同一兇手,都是要寫報告申請併案調查的,這能節省很多的人力和物力,但是我現在不能上報,一旦案子併到了老張的兇殺案裡面,那麼我就會被剝奪參與權,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也給了我一個機會,我可以通過另一起兇殺案來調查殺害老張的兇手,但是一定要快,不能被人發現這兩起案子之間的聯繫,我看了一眼小劉,小劉聳了聳肩,說道,死者是被一刀斃命的,我就只看出來了這麼多。
我感謝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出了法醫處。
目前的線索還是太少,只能慢慢的排查,時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年關,我舅舅說讓我回家一趟,我看了一眼時間,時間上實在是來不及,只能告訴他自己之後調休的時候再回去,沒想到我舅舅直接跟我掀桌子了,揚言我要是不回去就不讓我幹著勞什子刑警了。
為了避免他胡鬧,我無奈的答應他回去看看,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讓我把許諾帶上,我搖頭苦笑,看來我只是個順帶的,舅舅真正想見的人是許諾。
我有些猶豫,畢竟許天龍那個愛女如命的架勢,估計也想讓她回去過年,我本意是想拒絕舅舅,理由都想好了,但是許諾卻說沒關係可以和我一起回家,我嘖嘖兩聲,表達了自己的驚訝,然後告訴舅舅,我們能一起回去。
年三十的時候,我和田局打了個招呼,下午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回了S縣,這個年過的還算不錯,舅舅和許諾都很高興,但是我心裡總是想著老張,本來這個時候他應該和自己的女兒一起高高興興地團聚的。
舅舅一直拉著許諾喝酒,我有些怪異的看著他,想上前給許諾擋酒,卻被他以我的傷口還沒有恢復拒絕了,等到酒過三巡,許諾的臉紅紅的,偶爾打個嗝還滿是酒氣。
我頭疼的看著舅舅,用眼神質問他為什麼要灌許諾酒,舅舅把我拉到了一邊,語重心長的告訴我,他年紀大了,最大的目標就是看著我結婚然後幫我看孩子,他這是幫我鋪路,讓我儘快把事兒辦了。
我有些生氣的看著他,許諾是覺得你是個好人才願意在這大年三十的時候和我一起回來的,結果現在成了咱們舅舅外甥兩個人合夥把人灌醉?你好意思嗎?
舅舅打了我一巴掌,低聲但是生氣的說道,你個臭小子覺得你舅舅是那麼卑鄙的人嗎?等你對人家做了什麼,要是你敢在外面不乾不淨的,我不打斷你的腿,我也喜歡許諾這個孩子,所以才想著,你儘快的把她拿下,然後領證結婚啊。
對自己的舅舅,我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老人家就是想著讓你結婚,你的所有事情在他們看來都是藉口,所以我也懶得解釋了,應付了兩聲便回到了酒桌上。
回去一看,許諾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白了舅舅一眼,一個橫抱把許諾抱回了房間,準備把她安頓好,但是一不小心,一個趔趄便和許諾一起摔到了床上。
許諾悶哼一聲,我發現自己壓在了她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的想要起來,但是許諾的手臂環上了我的脖子,眼神迷離,帶著幾分酒意,身子燥.熱的厲害。
我稍微的掙扎了幾下,但是怕弄疼她,便只能由著她抱著,她帶著平時沒有的嬌媚,問我,愛不愛她。我有些臉紅,雖然看電影裡經常有這樣的橋段,但是親口說我愛你還是有些奇怪,但是許諾看我猶豫,眉頭一皺,臉變得飛快,眼睛裡瞬間帶上了一絲霧氣。
我瞠目結舌之餘,只能柔聲說道,我愛你,這是第一次,我對別人說這句話,一股暖意從自己的心臟開始涌了出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有了一處歸處一般,溫馨,充滿了安全感。
許諾輕輕地吻了我的額頭,在我耳邊輕輕地說。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