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死者的身份
2023-11-29 16:32:19 作者: 羅海森
我和小劉帶個人在驗屍房裡像是兩個神經病一樣盯著一個男人的大.腿.根看了半天,最後小劉給出了一個設想,這個傷痕,極有可能是洗紋身的時候留下來的。
我有些不確定,因為傷痕很小,有誰會紋這么小的紋身?小劉給我講解了一下紋身的原理,有些複雜,簡而言之就是紋身用的染料都是塗在了皮膚的深處,現在有幾種比較成熟的祛除方案,但是除了化學腐蝕之外,價格都比較的高,所以資金不寬裕的,都會選擇化學腐蝕,留下的傷口比較有特點。
小劉指著屍體上的疤痕,告訴我們,大腿內側是極不容易留疤的地方,因為它的位置特殊,而且屍體上的傷口比較特別,所以小劉傾向於,這就是洗紋身留下的傷痕。
聽完,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裡有了些眉目,最起碼我知道了兩個消息,首先,死者曾經有過一個紋身,這能幫助我們鑑定死者身份,對於沒有指紋和樣貌信息的現狀來說,是一個比較不錯的消息。
其次,死者選擇的是一種廉價的洗紋身的方式,這證明了死者的經濟狀況不怎麼樣。
而讓我覺得有些不解的地方,大腿內側是神經分布密集的位置,而用化學腐蝕的方式洗紋身,非常的痛,藥劑腐蝕掉你的皮膚和你的真皮層,連同染料一同洗掉。死者為什麼不惜忍受這種痛苦,也要洗掉一非常不容易被人看到的紋身?
在我苦苦思索沒有什麼突破的時候,局裡給了我一些線索,他們追查李婆婆當年一起被開除的共有的時候,找到了其實中一個人的家屬,這個人叫老黑。
我們也從家屬的口中,得到了一些當年的事情。老黑在被廠子開除了以後,有一點沉迷酒精的時間,他的意志很消沉,而某一天他喝完酒回家,卻興奮了起來,具體是因為什麼事情,他的家屬也不知道,只是老黑第二天留下了一筆錢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老黑做過盜,所以身上紋著一條蛇,我們的同志對這件事情也不是很在意,在卷宗中也是一筆帶過。而我通過小蔡得知了這個線索,不自覺的便把老黑和死者重合到了一起。
這個想法來的沒有任何的根據,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找到了老黑的家屬,確認了一下老黑紋身的位置。而當家屬知道,我們發現了一具大腿內部有紋身的屍體的時候,很是震驚,和我一起來到了局裡,最終確認,這具屍體,就是多年之前失蹤的老黑。
這個結果在我的意料之內,但是還是讓我很吃驚,可事我還沒來得及和許諾說什麼,就被田局叫到了辦公室。因為我帶著死者的家屬來局裡,所以我偷看卷宗的事情也就暴露了。
田局很無奈,我把老黑家屬帶到了警局,是很不明智的行為,有一些比較有能量但是看不慣我的人給田局提了一些建議,於是田局給了我一個警告,算是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
我沒多說什麼,告訴田局我會注意的,然後就出了辦公室的門,其實我心裡很不痛快,這種被人束手束腳的感覺讓我覺得很難受,偏偏我知道田局也是被人施壓,又沒有辦法對他發火。
田子敬很快打來了電話,說要請我喝酒,我約好了時間地方以後,許諾笑著告訴我,田子敬這是替田局傳達真正的意見來了,我眯著眼睛,沒有許諾這麼樂觀,提出了一個其他的設想,我總覺得現在的調查有一種不通暢的感覺,有沒有可能是有一些人在暗中的施壓?
許諾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告訴我,現在不該說的話不要說,我們只是刑警,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想得太多有的時候反而會害了自己。
我不再言語,許諾看得出來我不高興,主動地抱住了我,把我壓到了沙發上,紅著臉親了我一下,告訴我不要太難過,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很快我父母的事情和D市的事情就會水落石出的。
我握住許諾的腰肢,把她一把攬到自己的懷裡,兩個人面對面,能聞到對方的味道,我問她是不是知道什麼,許諾吐了吐舌頭,跟我說這是秘密。
不管我怎麼問,許諾都不肯跟我說太多的東西,我也沒辦法,只能收拾了一下,匆匆的趕往和田子敬約好的地方。
田子敬比我早到了一會兒,此時拿著一杯紅酒正在走神,我坐到他的面前,臉色很不友好的告訴他,有事兒快說,沒事兒我就走了。
田子敬似乎預料到了我的態度,笑著問我是不是生田局的氣了,我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他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檔案袋,遞給了我,我有些好奇的接過,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是幾個人的基本信息資料。
我有些好奇,問他這是什麼,他神情嚴肅,四下看了一眼,說道,現在要說的東西是機密,警告我不要泄露,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田子敬不是為了要給田局傳話而來的,我嚴肅的點了點頭,田子敬喝了一口紅酒,才開始慢慢的講述這件事情。
原來這個組織不是第一次出現在警方的視野裡面,調查一下D市二十年裡的犯罪記錄就能發現,像是今年秋季一樣的犯罪小高峰出現了六次,曾經田局就派人去查過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但是當時掌握的線索很少,所以無功而返,知道前幾天我和老張的意外幫助田局確認了這個組織的存在。
但是搜查的過程卻不這麼順利,田子敬告訴我,D市的高層對這次大規模的組織有意見,有人覺得消耗這麼多的人力物力去調查一個莫須有的組織是一種浪費國家資源的行為,但是老張死了,你傷了,這的確是針對警方的惡性犯罪事件,外界也很關注,所以田局還是繼續查下去了,只不過經費方面一直比較的緊張。
我看著田子敬無奈地說道,這些矛盾其實一直都有,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你就要跟我說這些?未免太大費周章了吧。
田子敬搖頭,說道,當然不只是這些,我懷疑有官方的高層和這個組織有聯繫,你知不知道秋季的時候D市有什麼大事嗎?
我搖頭,表示對這些不關注,田子敬眯著眼睛,直接給了我結論,秋季的事件就有可能和市裡面的高層之間的變動有關係,但是具體是什麼變動,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多問。
但是這個結論已經讓我有些驚訝了,但是這也只是個推測,和我推測這個組織和某個大財閥有關係一樣,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都是因為一些線索推出來的。
而田子敬不這麼想,這個組織表現出了非乎尋常的資源整合能力,但是他又覺得我說的也沒錯,田子敬是檢察機關里的人,他知道現在的審查制都有多麼嚴格,凡是到了一定的級別,不僅僅要透明自己的財產,所有和這個人有交集的人都會被調查,所以這個組織的背後一定是有一個財團撐著的。
綜合這兩點的想法,就有了一個新的結論,兩方面的勢力在一同的支持這個組織。
我有些震驚,喝了一口水,拿出一根煙點上,說道,這要是真的,那這事兒可就大了。
田子敬笑了笑,告訴我,這些也只是個猜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他手下的人在查這件事情,但是只能是少量的人在小範圍里查,避免引起關注,現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上大麻煩。
我嘆了口氣,到現在我就已經能理解田局為什麼要處分我了,這個時間點的確是敏感,一個小舉動可能會引起很多的猜測,所以田局只能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而田子敬接下來說的事情,讓我心情起了極大的波瀾,他告訴我,從目前來看,當年我父親的案子其實涉及了很多的因素,這起案子涉及到了JC集團這種老牌的集團,極有可能找到一些和我父親當年有關的線索。
我的情緒一下子有些激動,本來因為老張的死引起的怒火已經強行的克制住,但是提到我父母的死亡也有可能和這些人有關係的時候,我還是難以克制的憤怒了。
隱約的同意從傷口傳來,田子敬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靜一點,告訴我現在還只是處於一個猜測的階段,他讓我安心的先查手頭上的案子,安靜的等著上頭的變化,等到什麼時候拿到了關鍵的證據,再露出自己的獠牙。
我深吸了幾口氣,看著田子敬,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難怪田子敬的態度這麼謹慎,要是他現在的懷疑和調查的方向泄露了出去,就算他是崔檢察長的親信,估計也保不住現在的官兒,而讓我最為不解的是,他本來沒有必要和我說這些的,為什麼突然把我找出來,把他的計劃全盤的告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