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葬禮

  在我的再三追問之下，他才解釋道，當初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其實腦子裡也有過幾個懷疑的目標，但是那些都是涉及到了商業機密的領域了，他不能說，所以只能給我們一些清單，希望我們可以自己查出來一些什麼東西。

  他拿出了商業機密的理由，我也沒有辦法逼他開口，我告訴他，你們有機密可以，但是這些機密最好不違法。這算是一個不輕不重的威脅，楊剛聽完我的話，苦笑了起來，他有些無奈的說，他在公司的不是做行銷的，他負責處理各種事務的，公司的經營由各個部門分工做，每個部門都有每個部門的直屬領導，所以經營管理這一方面，他也不知道，我威脅錯了人，如果我們真的想要知道這些秘密，可以聯繫JC集團的董事長。

  我無奈，心想要是有足夠的證據我們早就找上門去了，但是現在一切都還是一個推測的階段，也沒有實際的證據就能證明這個犯罪團伙就是這幾家比較機密的合作夥伴中的一個，我們沒有立場逼他們開口。

  聊了一些其他的話題，楊剛替她的女兒向我表達了問候，然後就走了。許諾一直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直到楊剛走了才開口說道，「他沒有說謊的跡象，應該是比較可信的。」

  我點了點頭，有些為難，而這個時候，田子敬的電話打了進來，我們交換了一下目前知道的信息，但是雙方都沒有什麼有效的進展，整個搜查進度像是一灘泥水一樣。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終於，在我受傷的第四天之後，有了一些細小的進展，負責現場勘探的通知，在一處樓頂的邊緣處的某一個石台子上發現了一些金屬摩擦之後產生的痕跡，痕檢科對這個痕跡也有很大的爭議，但是最終還是同意了意見，認為這是兇手離開時候，用的帶鐵掛鉤的繩子留下的痕跡。

  至此，我們總算是知道了兇手是怎麼離開的現場，但是時間已經耽誤了太多，基本上已經沒有辦法從他離開的地方找到什麼太有用的線索，很讓人遺憾，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有一些不容易被被人觸碰的地方，證據就容易儲存的久一些，比如說牆上，我們在牆上發現了兇手的腳印，四十二碼，穿運動鞋，而最重要的一個線索是，我們發現了兇手留下的腳印，內側比外側深，這就是說，兇手極有可能是個內撇。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其實感覺有些荒謬，一個下手冷冽的兇手，居然是個內撇。

  但是痕檢科的人堅持這麼說，所以搜查令上加上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但是基本上沒什麼用，沒有面部特徵，只知道是個內撇和身高，無異於大海撈針。

  而襲擊我的人則有了一些的線索，他在襲擊我以後，消失在了一個小胡同里，然後出現在了苑東街的監控里，監控里他換了別的衣服，但是沒有換鞋子，我們的同志從他的走路姿勢和鞋子的樣式確定了他就是傷我的人，借著這個錄像，警方初步的掌握了他消失在監控里的地方，然後在這個地方的方圓十里之內展開了排查，力求每一戶都不放過。

  而更讓我在意的是，老張的出殯儀式要舉行了。我的傷口恢復了很多，雖然還是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但是基本的走路和日常生活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出殯的日子陰著天，此時已經到了臘月，馬上一年就過去了，老張很快就能退休，但是卻死在了這個當口上。

  局裡來的同志很多，上份子錢的時候，大家都給的都很多，這是警局裡的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死的了同事，除了局裡發的撫恤金，大家都自願的多給一些，好讓死者的家屬能更好的渡過難關。

  然而出殯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襲擊我的兇手來到了現場。

  他換了一身裝扮，以為我們不知道他的信息，躲在人群的後方，一直盯著我看。但是我們沒有能抓住他，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這麼囂張，敢到老張的葬禮上來，等第一個人認出他，然後開始準備抓人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提前溜走了。

  我們的同志立馬去局裡查了錄像，找到了接走這個人的車，後來經過查證，這輛車是輛贓車，儘管同志們還是順著這輛車的方向查下去了，但是心裡都知道，估計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我則因為這件事情，基本等於被軟禁了，許諾把我鎖在家裡，一步都不讓我出去，擔心我那一天出去就回不來了，我對此很無奈，但是沒有辦法，我畢竟還是個病號。

  在家裡待著，只能翻找那些清單，整理出來的因為JC集團而被裁員失去工作的人有兩百一十六個，大部分人都正常的再就業了，有嫌疑的，我們一共整理出了四個，都是已經失蹤了的。

  我們的猜測，這些人有可能是被吸收進了組織裡面，這有可能是我們一個不錯的突破點，因為這些人的基本信息我們是知道的，現在我們需要的就是一個突破口，只要找到了這個突破口，掌握了一些這個組織的信息，那麼接下去就好辦了。

  但是這不簡單，犯罪組織肯定也知道我們會盯上這幾個人，所以我們把這幾個人的消息登出去，等了很久，也沒有收穫到和這幾個人有關的信息。

  而我的傷口恢復的比較好，局裡又缺人手，我總算是能回到局裡工作，許諾對此不太滿意，但是田局幫我說了說情，好不容易她才同意了讓我回去。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好事，通過電話得到信息，總歸有很多的局限性。但是田局似乎還是不想我太多的參與到這起案子裡面，碰巧最近發生了另外一起兇殺案，田局便派我去解決這簽字了。

  我本來沒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到這起案子上，派了一個新來的去看看情況，但是沒想到，他回來的時候臉色發白，一臉驚恐的樣子，說什麼鬧鬼了之類的。

  我無奈，這些小警察見到的死人比較少，稍微有一點嚇人的地方就覺得是鬧鬼了，所以我派了一個有些經驗的人去，結果回來了，他居然也一臉的驚恐，然後我才對這起案子重視了起來，親自到現場看了看。

  死者被人扔到了湖裡。指紋全部破壞，臉也被人用硫酸潑壞了，腐肉和白骨森森的露在外面，看起來的確是很滲人，我找來了第一目擊者，問他當時的情況，他簡要的說了一下，他來這個湖裡釣魚，但是魚鉤掛上了一個東西，死活拉不出來，於是他進水裡一看，發現了，當時的死屍腳上纏著一條繩子，繩子下面連接的是一大塊石頭。

  這起案子最麻煩的地方在於確認受害人的身份，但是兇手顯然是個聰明人，破壞了所有能判斷身份的東西，我們只能從失蹤人口開始查起。

  而這個結果查出來，這兩個小警察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了起來，D市近一個月內，沒有發現任何的失蹤案件發生，這個人就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小劉驗屍之後給了我幾個重要的線索，首先，兇手毀滅指紋的方式很專業，雖然屍體手指上的皮膚已經被魚吃了，但是依舊留著一些比較深的傷口。

  而死者的頭，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割下來的，這件事情就有點恐怖了，斬頭需要極大地勇氣，和一定的技巧，這最起碼告訴了我們兇手的一些性格信息，殘暴，沒有底線，而且，似乎也有一定的醫學常識。

  而且兇手似乎並不是本地人，這個湖魚比較多，來的人也不少，不是一個很合適的拋屍地點，極其容易被發現，兇手有可能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這就有了一個煩人的基本模板，我們開始著重調查近期來到D市的可疑人員，D市沒有失蹤案件，那麼死者也應該是外地來的，我們預計，兇手和死者兩個人是一起來務工的，但是因為某些原因產生了矛盾，起了殺心，這是比較符合常理的猜測。

  但是查了兩天，什麼進展都沒有，這讓我很鬱悶，這種找不到死者身份信息的案子是最愁人的，果不其然，查了好幾天，都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直到我和許諾討論的時候，許諾說，死者不一定是近期失蹤的，在國外有這樣的案例，死者很久之前離開了這裡，而二十年後回來被自己當年的仇家認出來，然後死於非命的，這提醒了我，我把近幾年沒有找到的失蹤人口的檔案都找了出來，想靠著死者身上的一些基本信息找到一些線索。

  別說，還真讓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