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果然還是你
2023-11-29 16:32:19 作者: 羅海森
李潼痛的嘶牙咧嘴,但是嘴裡依然不乾不淨,「就你們這德行還當警察,我告訴你們,我的確是交了假條,但是管理人當時跟我說店裡人手不夠,讓我過幾天再說,那天我根本就沒有下山!」
我撓了撓頭,兩個證人的證詞出現了重大的矛盾,所以我和湯警官決定先去問問王友全和趙陽,趙陽表示那天不是他的班,所以他沒有在酒店,而是在家休息,王友全則表示,當天他的確沒有看到李潼,就在我們覺得管理人的話更可信的時候,王友全又說道,那天似乎聽人說過,說李潼心情不好,工作的時候漫不經心,被領班訓斥了一頓。
得,又回到了原始的起點,我和湯警官有些無奈的靠在走廊里抽菸,外面的雪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怎麼想?湯警官問我。
「不用這麼悲觀。」我笑了笑,說道,「現在有一點我們是確認的,管理人和李潼的證詞出現了重大的衝突,兩個人都在隱晦的指出,對方是聯繫吳珊的人我,這是好事。」
湯警官看著我,不解地說,「你不會是累傻了吧?現在這種情況,怎麼看都不是好事吧?」
「證詞出現了衝突的地方,就一定有一個人有問題。」我說道,「我們最起碼可以確認,管理人和李潼中間,有一個就是聯繫吳珊的人,只是暫時還沒有辦法確認到底是誰而已。」
湯警官摸了摸他的下巴,說道,「我覺得李潼更可以一點,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跟條瘋狗一樣。」
我撓了撓頭,為難地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李彤作為兇手,雖然符合我們掌握的證據,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的動機,而且也沒有不承認的理由,反正也背上了一條人命,結果怎麼樣也不會差,但是要說兇手是管理人,那麼他是怎麼樣把吳珊的屍體扔到水塔裡面去的呢?「
湯警官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也想不通,乾脆這樣吧,咱們讓他們當面的對質怎麼樣?兩個人的說法有衝突,說謊的那個人一定會比較心虛。」
我一想,這也是個辦法,於是便把李潼和管理人帶到了一間屋子裡面,兩個人一見面,就撕破了臉皮,李潼直著嗓子喊,「你個老不死的,我說你當初怎麼沒有把那張假條給我,原來是在這裡給我下套呢啊?你挺能耐啊?信不信我弄死你?」
管理人看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出沒出去,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清楚你嗎X的。」李潼氣憤的喊道,「我看,就是你殺了吳珊,吳珊來酒店的事情,沒有你的同意,她能到這裡來?」
管理人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你不是也贊同了嗎?你喜歡她的文章,一直很崇拜她,老實說,我一直覺得你這樣的人不太可能成為誰的粉絲,現在看來,你這麼說是為了掩飾你的動機嗎?」
我和湯警官在一邊看著,和設想中的不一樣,兩個人見了面以後,都十分的理直氣壯,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湯警官在一旁看著,臉色愈發的無奈了起來,但是我卻覺得,管理人的嫌疑越來越大了起來。
酒店的管理層是他,李潼說得對,假如沒有管理人的允許,吳珊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入住到這家酒店的,但是偏偏她就住進來了,這可不是一個小小的侍者可以安排的事情。
我看向了管理人,但是懷疑管理人永遠繞不過一個問題,就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突然之間,我有些頭痛,我示意湯警官自己出去透透氣,湯警官比了一個手勢,讓我放心的去吧。
外面的空氣清新很多,沒有人唾沫亂飛的互相指責,安靜的環境,突然讓我有些想念許諾,想起當初一起被困到天台上的場景,心裡有些感慨,腳下不自覺的向著天台走去,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天台上面。
風雪撲面而來,臉喘氣都有些困難,我看了一眼,視線不自覺的被那些太陽能吸引了過去,這個東西和這樣高級的酒店實在是格格不入,不知道管理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扭頭回了樓下,但是一邊走,心裡又總是感覺,如果想要找到管理人作案的手段,就必須在天台上下手,我向王友全要了一個手電和衝鋒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再次來到了天台上。、
因為這次有所準備,所以沒有像是上一次一樣被凍的半死不活的,但是寒氣還是不斷地從衣服的各個細小的縫隙往衣服裡面鑽。
我打開手電,走到了水塔的邊上,圍著看了一圈,和預料中的一樣,沒有發現什麼。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嘲笑自己簡直是痴人說夢,這都過去多少天了,居然幻想著從水塔這裡得到什麼線索。
我把手電收了起來,可是猛然之間,我視線的餘光掃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我心裡一驚,視線急忙的看了過去,但是這次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個奇怪的地方了。
幻覺嗎?我自己嘟囔了一句,抱著最後試一次的想法,把手電貼到了水塔上,結果卻有了意外的發現!水塔的邊緣上,有兩個非常不明顯的細小的凹陷,我心裡猛地一動,隱約覺得,這個痕跡對於破案很重要,但是我又不知道,這兩個細小的痕跡是怎麼形成的。
但是天氣實在太冷,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室內,一邊拍打自己身上的雪花,一邊想著那兩個痕跡,那兩個小凹陷處在一條水平線上,看上去很整齊,我總覺得自己應該在哪裡見過類似的痕跡,但是當我想要在記憶里找到自己是在哪裡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心裡有些窩火,越是想想起來,就越想不起來,索性我也不想了,來到了李潼管理人對質的房間,卻發現只有湯警官一個人在屋子裡面。我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問他,「怎麼讓他們回去了?」
湯警官痛苦的說道,「兩個人各執一詞,而且看不出來到底誰在說謊,所以我就讓他們回去了,現在有點累,明天再說吧。」
我點了點頭,反正現在嫌疑人都控制住了,也不急於一時,我把自己在天台上發現的小凹痕告訴了湯警官,湯警官眉頭一皺,說道,「不會吧?水塔那麼硬的東西在,會好端端的留下這樣的痕跡?會不會是飛過的鳥給啄的?」
我搖了搖頭,「雖然有的鳥嘴的確很硬,但是那兩個痕跡是對稱的,不像是動物能造成的痕跡。」
湯警官看著我,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個痕跡有可能是兇手丟棄屍體的時候留下來的?」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湯警官懵了,迷茫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還是不是啊?」
我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我覺得我們現在的思想進入了一個死胡同里,我們的想法禁錮了我們窺視到真相的道路,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找一找,有沒有什麼其它的角度來解釋這一起案子?」
「還真有。」王浩推門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了李潼的椅子上,說道,「雖然吳珊的屍體沒有什麼驗屍的價值,但是我還是粗略地看了一下她的屍體,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她的手上有傷。」
「有傷?」湯警官撓了撓頭,問道,「這不是正常的嘛?人活著哪兒還沒有一個磕磕碰碰的了?」
王浩搖了搖頭,說道,「她的手上是擦傷,而且有兩點值得注意的地方,第一,吳珊的傷,是臨死前受的,創面沒有恢復的跡象,我推測,吳珊受傷,應該在死前的一個小時,甚至更短,第二個值得奇怪的是,酒店的地面上有地毯,監控中吳珊的行為雖然怪異,但是我們也沒有看到她擦傷自己手的情況。」
「會不會是掙扎的過程中擦傷的?」我提出了一個設想。
王浩搖了搖頭,說道,「吳珊的身體上沒有其他的搏鬥的痕跡,生前和人發生肢體衝突的可能性基本等同於沒有。」
「那是不是死者拋屍的時候形成的?」湯警官問道。
王浩還是搖頭,「創面是生前形成的,這我看得出來,這就是我覺得很疑惑的地方,吳珊受傷的時間點非常的微妙。」
我問王浩,「那你有沒有什麼好的猜想?有沒有能合理解釋這個傷口的辦法?」
王浩想了一下,說道,「吳珊的擦傷靠近手腕部分,這是一些調皮的孩子經常出現的傷,因為上躥下跳的,在攀爬的時候,很容易把受力的地方擦傷,吳珊的傷和這個很類似。」
「你的意思是吳珊在精神狀態不正常的情況下找了個地方爬牆?」湯警官不可置信的說道,「這怎麼可能?」
一個念頭在我的心裡一閃而過,「還真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