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以毒攻毒

  但是我們好歹還有一線希望，林警官似乎沒有接受過失敗的打擊，已經有些萎靡，包括他帶來的幾名刑警，近幾天更是產生了一次很大的內部矛盾。

  這件事情值得說一下，來自省里的兩個刑警因為不順利所以夜裡去喝了點酒，兩個人回來，被林警官發現，林警官很生氣，訓斥了兩人一頓，但是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兩個喝多的人對著林警官把這麼多天來的牢騷全都發了出來，話很不好聽，林警官聽完，什麼都沒有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直到第二天才出來。

  之後他就變得愈發的沉默寡言，這讓我有些於心不忍，雖然說他曾經和我有矛盾，但是不知怎的，看著他意志消沉，我也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於是我安慰了他一下，我告訴他，案子總是能破的，有些困難也是正常的，被部下質疑沒有關係，但是最終拿不出成果讓他們的質疑成了真的，那才是丟人。

  林警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似乎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

  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點到為止，說到底，我還是看不慣這個人貪功的性子，只不過覺得有些同病相憐。

  出門一看，雪已經蔓延到了腳踝的位置，踩下去就是一個坑，在平路上還好，但是萬一路上有個坑什麼的，很容易就會摔倒。

  許諾走在路上，一個趔趄，撲到了我的身上，我一時沒有站穩，兩個人一起滾到了雪地里，她壓在我的身上，隔著厚厚的衣服，我依然能感覺到了一股柔軟的感覺頂在我的胸口，許諾看著我的眼睛，臉紅紅的，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小矮子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跑到一邊吃巧克力去了。我能感覺到雪的涼意，也能感覺到許諾溫熱的鼻息噴到我臉上的感覺，我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看著許諾的眼睛，一點一點的靠近。

  許諾沒有抗拒，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和我一樣緊張，她的手抓著我的衣服，直勾勾的看著我的眼睛。

  最終我沒有親下去，我有些寫起的看著她說，你難道不應該把眼睛閉上嗎？你這樣我下不去嘴啊。

  許諾吃吃的笑著，不厚道的說，是你要親我的，你還有這麼多的要求，那就別親了。說完微微用力，就想從我的身上起來。

  我眼疾手快，用手環住了她的腰，色眯眯的笑著說，不要著急。說著，蜻蜓點水一般的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後匆匆的拉著她站了起來，紅透了臉。

  許諾看了我一下，吃吃的笑了起來。

  我問她在笑什麼，她沒有說話，小矮子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一看就是一直在邊上看戲。

  我有些摸不到頭腦，然後安慰自己，反正自己是親了，然後心裡一陣美滋滋的感覺。

  但是我要是破不了案自，這美滋滋的日子可就結束了，一想到我的岳父，我的心裡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我們走在路上，沉默著，我在想著現在應該從哪個方向著手進行搜查，而小矮子和許諾也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維之中。

  走著走著，我突然撞到了一個人，抬頭一看，小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到了我的身前，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了田子敬站在雪的那頭，穿著一雙靴子，配上長風衣，十分的有氣質。

  小矮子的臉色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情緒。我突然想起了田子敬提醒我的話，他說，小矮子不可信。我不知道他的這個結論從哪裡的出來的，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兩個人之前，似乎有故事。

  所以我走了過去，小矮子和許諾在原地等著。

  田子敬看著我，笑著說，我聽說了，你們現在的案子進展很不順利。

  我有些頭痛的看著他，說，你倒是高興了，當初警局裡的那些貪污犯因為這次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你又是大功一件，升職加薪什麼不在話下，我就慘了，案子破不了，我不要說工作了，連女朋友都保不住。

  田子敬的臉上帶著些不知名的笑，說，我聽說了，許叔叔這個人就是個工作狂，只要你有能力，他就欣賞你，但是要是你沒有能力，他是死活看不上你的。

  我看著他，有些憤憤問，你不會就是來挖苦我的吧？

  田子敬扶了一下眼鏡，面色嚴肅了起來，說，我當然沒有這麼閒，我有了新發現，我知道你們剛剛找到了一個宿管的事情，也知道你們沒有從那裡得到任何的消息。

  我本來有些驚訝，但是轉念一想，田局是他叔叔，他知道這些也不奇怪。田子敬繼續說，但是你們的這個發現並不是沒有用處的，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你們沒有發現，最近的案子裡面似乎都有些不知道哪裡來的人在搗鬼嗎？包括崔凱搬到了學校邊上，也是很突然的事情，我聽說崔凱的那個發小說，崔凱是接觸了一個神秘人才這樣的。

  我看著他無語的說，你真是啥都知道，我是不是該去告田局一狀，怎麼把我們辛辛苦苦弄來的這點消息全給你了？

  田子敬哈哈的笑了起來，贊同的點了點頭，說趕緊去舉報他吧。笑完了以後，他恢復了嚴肅，直接說出了他的猜想，他認為從入秋以後，犯罪率有一個短期的，集中地突然的增長，這不像是一種自然的現象，尤其是秋收的季節，本來應該是犯罪率相對較低的時間。所以他認為，這是人為的現象，現在D市里出現了一個團伙，他們四處鼓動人們犯罪，並且參與到了其中的策劃。

  說實在的，我有些震驚，但是仔細想想，田子敬的話，符合邏輯，也符合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是因為他說的內容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組織，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他們又是怎麼做到的，他們是怎麼聯繫有需要的人的？

  田子敬表示這些問題他也沒有頭緒，只是感覺到了，最近發生的案件，背後都有推手，於是把自己的想法來告訴我，看看能不能對我現在的處境有所幫助。

  我有些感謝他，雖然說是互相利用，但是沒有他的話，我現在估計已經撲街了。

  告別了田子敬，我回到了小矮子的身邊，有些好奇的問他是不是和田子敬有什麼過節。小矮子看了我一眼，意料之中的沒有回答我的話。

  不知不覺的，我們又來到了學校，田沫沫的就死在了這個地方，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人們對這件事情的關注度似乎在逐漸的降低，微博上的熱搜榜逐漸的被一些明星的家長里短代替，人們似乎也不再那麼重視崔凱，於是我們趁這個時間點來到了他的店裡。

  小矮子一樣被那個名貴的桌子所吸引，坐在邊上，一邊撫摸，一邊感慨地說著，從西班牙運來的百年沉木，好東西啊。

  崔凱明顯很喜歡別人誇獎自己的藏品，所以雖然不喜歡我們幾個，但是一樣笑了起來，說，只是個小玩意兒而已。

  小矮子笑了一聲，這麼名貴的小玩意兒，我還是第一次見。

  崔凱的笑容漸漸的消失，看著小矮子，平靜地說道，我自己的錢，我想要買什麼東西，是我的自由吧？

  小矮子揮了揮手，和氣的笑著說，這當然是你的自由，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張桌子，它真的很好看，但是和它想比，這間書店明顯的配不上它，人都是有財富匹配心裡的，看著這樣的一個桌子擺在這樣窮酸的小書店裡，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聽他這麼一說，尤其是知道了這張桌子的價值，再看的時候，的確是會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是一種十分的不和諧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穿著名貴西服的人踩著一雙拖鞋一般的感覺。

  小矮子有些遺憾的說，你的確很聰明，在這一期案子裡，你唯一做的一件蠢事，就是一開始的時候，和那個男人扯上了關係。

  提到那個男人，崔凱的極快的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很快的就掩蓋了下去。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小矮子的意思。

  崔凱的沉默讓小矮子有些放肆，他站了起來，在不大的屋子裡踱著步，東看看西看看，語速很快地說，其實你接觸的弄個人，之前已經牽扯上了四起命案，至於我們怎麼知道那個人的，想必你也知道，李愷的母親已經轉到了公安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李愷現在已經沒有和你同一陣線的理由了。

  小矮子走到了李愷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笑著說，當然，你應該也知道了，因為你這兩次去見他都沒有見到吧？

  崔凱的臉上有些不好看，他看著小矮子，沒有說話，我看到了一種不安，在之前我們把他帶到警察局裡的時候，他都沒有露出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