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不好審問的幾類人
2023-11-29 16:32:19 作者: 羅海森
儘管預料到了攻克崔凱的過程會十分的艱難,但是實際操作起來遇到的難度還是超過了我的想像,崔凱不僅僅符合上面的兩條,而且他是一個聰明人,他的聰明體現在他的形勢判斷上。
被審訊的人,是不能和外界接觸的,除了律師以外,所以在我們這一行,律師真的是個不討喜的職業,有的時候明明就要突破了,但是律師以來,嫌疑人就知道了外面的事情,於是那種惶恐的壓迫感就消失了,心理壓力一旦消失,那麼和警方交談的時候就會有更多的精力;;周旋。
崔凱沒有律師,但是他對形勢的判斷十分的精準,我們的一些基本的問題他都老老實實的回答,包括案發時他在那裡做什麼事情,包括他是不是和死者認識,但是一旦提到了一些有可能側面的加大崔凱是作案兇手的問題的時候,他就會十分適時的行使自己的沉默權,閉口不答,最氣人的是,我們對於這樣的行為沒有任何的辦法。
審訊進行了十個小時,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高強度的疲勞審訊其實是不合常規的,但是沒有辦法,上級的命令下的太死,我們如果按照常規的手續走,那麼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很有可能偵破不了這樣一起兇殘的殺人案件。
但是禍不單行,崔凱的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了油脂和疲勞,來自省里的領導卻又給我打電話了,並且說不要我去見他,他要來審訊的現場。我對此嗤之以鼻,都十個小時了你才來,你來幹啥?但是吐槽歸吐槽,我對此沒有什麼意見,我不在乎功勞這件事情,我只要把案子儘快破了,說真的,這幾乎是我整個刑偵生涯里遇到的最難辦的一起案子了。
領導很快的到了,陪同的有田局,出乎意料的是,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田局遞給了我一個眼神,說放人。
我瞪大了眼睛,一股不服氣從心裡直衝腦門,我好不容易抓到的人,怎麼能就這麼放了?但是田局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皺著眉頭命令我把人放了。
我無奈,只能服從命令,人放走的時候,崔凱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每每想到那個眼神,都覺得裡面帶有一種濃濃的挑釁意味,我在很多的犯人身上看到過,那是一種畸形的自信,他們自信自己的作案過程永遠不會被世人發現。
而田局面對憤怒的我,憤怒的許諾以及隱約帶著憤怒的小矮子,給出了這件事情的理由,原來我們拘捕崔凱的過程被一個大學生拍了下來並且傳到了網上,崔凱的人緣似乎不錯,認識的人也不少,很快的就在網上掀起了一股要求警方解釋拘捕崔凱的原因。
網絡上的語言,本來是沒有什麼力量的,但是擋不住有心媒體的推波助瀾,很快警方被形容成了反派,濫用私權隨便拘捕人。
我有些無奈,田局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現在怎麼這麼傻,我們現在把人放了,不就代表我們心虛嗎?這不就是在同意網上的那些言論嗎?這樣警局的形象不是更加不好嗎?
田局也很無奈,決定是領導做的,上面的領導來了以後,對我們的工作指手畫腳,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上,領導似乎認為,我們只要把人放了,並且對外宣稱只是普通的十二小時問詢,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我有些鬱悶的靠在牆上抽了一根煙,無論我們多麼有意見,事情就已經這麼辦了,再懊惱也不能做什麼,尤其是不能對崔凱做什麼,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們的監視之下,只要我們有什麼過激的行為。那麼很有可能就是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聲討,在現在這樣一個網際網路社會,這對警局無疑是很有威懾力的。
自此,我們唯一的犯罪嫌疑人也就這樣被人們保護了起來,可是如果不能直接對嫌疑人進行強攻,那麼從現有的情況來看,能偵破的機率已經很渺小了。
許諾給我們打氣,讓我們不要放棄,然後在私下裡跟我說,不要有壓力,所有的刑警在職業生涯里都會有一兩起偵破不了的案子,包括她的父親許天龍。
我很感謝她,我知道她是在讓我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有心理壓力,我表面上同意了她的說法,但是心裡還是不願意放棄。
我讓小趙整理了一下從案件發現到今天為止的卷宗,看看我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漏了什麼,我始終相信一點,既然一個人殺了人,那麼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的線索,但是遺憾的是,我們到現在,對兇手的作案手法和工具一無所知,兇手煮熟屍體的行為雖然變.態,但是不得不說,對我們的搜查造成了極大地障礙。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林警官那邊也沒有任何的線索,聽說林警官對此十分受打擊,有些失落。我對此沒有幸災樂禍,反而有點失望,我心裡隱隱期待著林警官可以有一些新的發現的。
但是沒辦法,刑警破不了案,就要被劈頭痛罵,我們最終還是被召集到了一起,省里來的那一位領導對著我和林警官一頓諷刺,也不知道這些難聽的話裡帶著幾分之前我們沒有來開會的憤怒。
領導還隱晦的表示我們的職位可能有調動,我雖然不重視官職,但是這樣的羞辱也讓我有些不愉快,林警官臉色則更加的難看,對於他來說,自己的不敗神話可能會就此終結,然後淪為普通的刑警,像是老張一樣,慢慢地等待自己退休的時刻到來。
這無疑是他不能接受的。會議持續了一個小時多,一個小時用來了諷刺我們,沒有任何對案件的評價,也沒有有建設性的指導意見。真是什麼人都能當領導,我有些無奈的想著。
但是這次的事情也有好事,林警官在掙扎了一番之後,選擇了和我們聯手,我能感覺到他語氣神態上的不甘心,但是迫於現實,分開辦案也好,惡意競爭也好,實際情況已經不允許我們這樣做了。
所以說熱愛功勞的人有的時候也是很可愛的,他們可以為了自己的功勞和自己完全不喜歡的人合作,甚至主動低頭。
我們彼此都沒有再提起那個賭約,手底下的兄弟們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似乎這件事情真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人們完全的遺忘了一樣。當一件事所有人都覺得它不存在的時候,它就真的不存在了。
所以我接受了林警官的建議,這不是一個艱難的決定,我的確需要一些獨特的視角來分析一下案件的條例,小矮子有足夠的能力,但是遺憾的是,在思考的時候,他更願意和巧克力交流。
我對此一直很好奇,一個成年人為什麼對巧克力這麼的迷戀,小矮子又不叫高進,也不會神乎其技的變牌,但是我沒有深究,畢竟誰都有自己的隱私。
林警官主動地和我們交流了他的想法,他和我們一樣,認為崔凱是兇手,他們調查了崔凱的社會關係,走訪了大量的校內的學生,收集了崔凱這個人的風評,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個好人,是個冷靜而且隨和的人,有的時候會免費的送人書籍,只有幾個姑娘拒絕和警察交流崔凱。
原因在林警官的不懈的努力下也找到了,原因就是這幾個姑娘都和崔凱有過關係,而且是負距離的那一種關係。林警官向繼續問詢的時候,這幾個姑娘一致的拒絕了,似乎不願意再提起這個人。
我對這些消息很感興趣,這對我們判斷崔凱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有很大的幫助,為什麼一個所有人都覺得很好的人會被自己的前女友如此的嫌棄呢?答案很簡單,崔凱對這些女人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一個女人,可以跟你吃苦,只要她足夠愛你,但是她越愛你,有一件事對她的傷害就越深,那就是出.軌。
聯想到了之前劉洋的證詞,我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崔凱到底是為什麼如此的花心?而且他和那些女人結束的方式都很極端,像是充滿了浪漫意味的歌劇一樣,即便是死亡或者分離,都帶著一種瘋狂的快意和美感。
也許這是一個突破的方向,我和林警官決定突破現在固有的思維,重新開始指定搜查的方向,而我們新制定的目標,就是崔凱為什麼會如此瘋狂的和那些女人發生關係。
對此我們有幾個猜測,是我們覺得有可能的,第一,有可能是天生的,智商越高,就越容易不滿足,尤其是在男女這件事情上,如果一方太聰明,那麼很快就會摸清自己另一半的行為,然後所有的事情就變得無聊了起來。第二,有可能是換上了某些的心理疾病,或者說崔凱是個性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