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曲徑通幽

  小趙的新線索來自於審查錄像的小隊，一般錄像的審查用的是四倍速，從需要查找的時間往前一天開始查閱，所以儘管人不少，但是這項工作依然十分的耗費時間。

  但是這是最直觀也是最容易找到線索的證據，D市的發展雖然不好，但是基本的公共設備是比較齊全的，所以不出意外的，我們找到了那個投放屍體的人。

  可是當我們看到錄像的時候，卻趕到了深深的不可置信，在錄像上，拋屍的是一位已經頭髮斑白的老人，而且衣衫襤褸，明顯的是一個流浪漢，這和我們推斷的兇手擁有較高的文化水平有出入，明顯就是受人僱傭。

  而且讓人頭痛的是，這樣的一個流浪漢，無疑是非常難尋找的，因為沒有身份文件也沒有社交關係，在擁有四十萬人口的D市市區想找到這個人就等於是大海撈針。

  我皺著眉頭問道：「能不能找到和老頭兒接頭的人？」

  「這就很難了。」小趙難為的說道：「找到這個老頭兒容易，因為我們知道拋屍的地點，但是要找到他們在哪裡交接的，那就太難了，時間和地點我們一概不知，市里上千個攝像頭，我們不可能一一的排查。」

  「那能不能找找這個老頭？」

  「這倒是可行。」小趙點了點頭，說道：「但是我們需要時間，因為需要不能單一的看一個攝像頭，而且他孩子移動。」

  我點了點頭，雖然辦法是笨了點，但是總比沒有辦法好。小趙看了我一眼，問道：「王隊，聽說你和省里來的那些警察在打賭？「

  「你怎麼知道的？」我微感詫異。

  「大家都知道了。」小趙認真地說道：「放心吧王隊，我們這些弟兄就是不睡覺了，也不會讓你給人磕頭的。」

  我有些感動的拍了拍小趙的肩膀，說道：「我們主要的目的是破案，這一點不要搞錯了。」

  「有什麼區別嗎？」小趙有些不理解。

  「告訴兄弟們不要搞些小動作。」我看著小趙，說道：「我知道你們那些小心思，但是我們是警察，最重要的事情是破案，無論是尊嚴還是輸贏，都要給破案讓路，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小趙敬了個禮：「是！」

  從監控室里出來，許諾一直偷偷地看我，我有些無奈，問道：「你老看我幹什麼？」

  「覺得你很帥。」許諾小聲地說道。

  「難道之前不帥嗎？」我笑嘻嘻的問道。

  「其實我心裡一直覺得有些不舒服的。」許諾看著我的眼睛，說道：「在我的印象里，前輩你不是會和被人進行這樣的賭注的人，這讓我有些迷茫。」

  「我能理解。」我點了點頭，酸酸的說道：「就像是雖然知道你是為了套出一些消息，但是你和崔凱說話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很不舒服。」

  「嘖嘖嘖。」許諾咋舌道：「男人啊。」

  目前已知的線索都斷了，負責巡查浴缸的人還沒有消息反饋回來，我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時間過去了太久，我估計兇手很有可能已經成功的把作案用的工具進行了轉移。

  雪下的不大，但是連綿不斷，看樣子會是一場很長的初雪。我比較喜歡這樣的天氣，會有一種在拍福爾摩斯的感覺，我們在倫敦的街頭，走訪著一個又一個的案件。

  回到了車上，一股暖意包圍了我的身體，小矮子坐在前面，拿出了一塊巧克力，默默地吃著，沒有說話。我看著他，問道：「有沒有什麼想法？」

  「主要的嫌疑對象還是崔凱。」小矮子回答道：「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盯緊了這個人，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沒有和我們說實話。」

  「可是我們的預測目標職業是有一定的醫學背景的啊。」我有些頭痛的說著。

  「不一定。」小矮子咬著手指，沉思道：「我們似乎是進入了一個誤區，認為能把死者如此條理的分割的兇手一定有著醫學的背景，但是如果是一個人自學了解剖的知識呢？也是很有可能的吧？書店的老闆，符合這個特徵，職業上不構成矛盾。」

  「而且他喜歡後搖。」許諾補充道。

  我點了點頭，想了一下，說道：「那走吧，我們親自去盯著他吧。」

  在去書店的路上，已經有一份關於崔凱的檔案發送了過來，我粗略的看了一下，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他的父母在檔案上登記的是失蹤，而不是像他所說的一樣，是得了病死亡的，這一點引起了我的注意，小矮子也對此很感興趣。

  「如果一個人掩蓋了一些事實，那麼這個事實一定對他很不利，或者是現實里，或者是精神上。」小矮子呢喃了這麼一句話。

  「那我們順著他的父母這一條線查一下吧。」我拿起了手機，讓小趙分兩個人去查一下，崔凱的父母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看檔案，就沒有什麼值得疑惑的地方了，崔凱是個成績十分優秀的學生，智商也很高，雖然沒有加如什麼門薩，但是從他的檔案里可以看到，儘管學習不是很努力，在學校的時候經常和女同學有著曖昧的關係，但是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

  檔案上記載的東西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內容，所以我們把注意力放在了一個很有趣的點上。

  崔凱高考考了一個非常理想的分數，這個分數可以在國內的任意一個學校的任意一個專業里自由選擇，但是最終崔凱選擇了一個普通的一本學校，而且選擇了就業很不樂觀的語言文學系。

  似乎是因為一個姑娘。

  我們的人只花了一個小時不到就找到了這個姑娘，通過了崔凱的大學學校，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這個姑娘，遺憾的是，這個姑娘現在已經離開了D市，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我們只能通過電話對她進行了問詢。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清脆，是一個很有靈性的聲音、

  "你好，我是D市刑警大隊的隊長王辰，你是劉洋嗎？「

  「你們是騙子嗎？」

  「不是，」我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真的是警察，如果您需要，我們可以把證件的照片給你拍過去。」

  「你們找我幹什麼。「她有些緊張。

  我把手機開著外放，小矮子轉過身，三個人湊在手機的上方，我看了一眼小矮子，他點了點頭，問道：」「是這樣的劉小姐，我們想問一下關於崔凱的事情。」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就在我們以為劉洋已經把電話掛了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她有些難過的聲音：「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你們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們不是要詢問他的近況，只是想問問，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他是犯什麼事情了嗎？？

  我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們懷疑他和一起惡性的殺人案件有關係，所以請你配合一下。」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疑惑：「崔凱的確是個人渣，但是他不是一個會殺人的人，我和他在一起了這麼久，不要說人了，蟲子他都不敢踩。」

  「也就是說他沒有暴力的傾向是嗎？」

  「是的。」

  「那麼他有醫學相關的知識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在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是沒有的。」

  「放不方便說一下，你們為什麼會分開？」

  「因為他劈腿。」劉洋坦然的說道：「而且不僅一個，據我所知，和我在一起的四年裡，他至少和十幾個女孩有染，這只是發生了關係的，那些沒有關係的，只是在曖昧的，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個。」

  我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是真的嗎？」

  「是的，你們可以去問問他的朋友，當時他們都叫他種馬，呵呵，我和他在一起四年，最起碼有三年半是綠的。」

  「除了這些，他還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比如說是不是情緒容易失控？」

  「沒有，他是一個很冷血的人，看上去是老好人，但是骨子裡比誰都冷硬，我當初就是因為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這個男人收心，所以才離開的。」

  「好吧，謝謝你的協助。」

  電話掛斷，我有些無語對許諾說道：「你看這都是什麼人，你不要再和他有交集了。」

  許諾吐了吐舌頭，有些鎮靜地說道：「我是真沒看出來，看樣子挺老實的一個人，私生活這麼混亂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嘔心瀝血的想讓許諾知道除了我以外都是壞人。

  小矮子在一旁不說話，似乎有什麼想法。

  「你有屁就放。」

  「我只是覺得，按照崔凱這樣的性格，他應該是有某些心理上的空缺的，說實在的，一般的花心的，也很難有這麼多的精力維持這麼多的關係，就算崔凱智商超群，維持這樣的關係應該也是會吃力的，她是不是心裡有過什麼創傷呢？」小矮子有些奇怪的說道：「還有，你們想想，崔凱這樣花心的人，為什麼會和劉洋好了四年之久，甚至為了劉洋選擇了一所普通的學校，放棄了大好的前景呢？」

  我舔了舔嘴唇，心裡琢磨著小矮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