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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泛黃的報紙

2023-11-29 16:32:19 作者: 羅海森
  話一出口,不僅僅是許天龍的臉色一愣,連我自己也懵了。

  木製的桌椅散發著獨特的氣味,我看著許天龍冷冽的眉眼,心裡好不容易養起來的那些氣勢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

  「我的意思是說,您不用擔心我接近您的女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我的眼神有些躲閃,低聲的解釋道。

  許天龍看了我很久,沒有多說什麼,一言不發的從我身邊走了過去,離開了這裡。

  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摸不到頭腦的看著許諾。

  許諾看了我嘖嘖兩聲,說道:「前輩,你怎麼慫的跟個小雞兒一樣?」

  「我這是第一次見家長。」我心虛的看著許諾,說道:「你爹這是什麼意思,對我不滿意嗎?」

  「應該不是。」許諾摸著自己的下巴,眉眼之間略帶著輕鬆的意思說道:「我爸要是對你很有意見不會就這麼走了的對吧,他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前輩你得有點底氣。」

  我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無奈地說道:「說的倒是簡單。」

  這邊話還沒有說完,田局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喂,田局?」

  「你來我的辦公室一趟吧。」

  「啊?我剛從你辦公室那邊回我辦公室啊。」

  「我剛才出去了一下,你趕緊過來吧,我已經回來了。」

  「好。」

  電話掛斷,許諾湊了過來,好奇的問道:「什麼事情啊?」

  「我也不知道。」我心裡也很疑惑:「你要是沒事兒的話,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

  田局要求單獨的見我,我有些無奈,但是沒辦法,只能讓許諾出去稍等,我看著田局長,有些無奈的問道:「這一天天的弄得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兒不能和許諾說?」

  「關於你父母的事情。」田局嚴肅的看著我,說道:「我收到了一些信件。」

  田局從手邊拿起一個信封,扔到了桌子上,我看了他一眼,拿起信封,打開一看,裡面是一些舊時額度報紙。

  我大概的看了一下,都是當年一些鐵道建設的報導,上面記載著這是D市具有突破性的工程,是一項百年大計。

  「然後呢?」我有些困惑的放下了這些報紙。

  「你仔細看一下時間。」田局的視線落到了報紙的時間上,我仔細一看,心裡猛地一驚,報紙上的時間,正是二十年前。

  「這個鐵路就是當初你父親參與建設的。」田局淡淡地說道。

  我的手指尖因為用力變得微微泛白,我看著報紙上的報導。報紙一共延續了兩年,直到我父親死的時候戛然而止,似乎所有的媒體在同一時間收到了某些指示,停止了對這件工程的報導。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問的。」田局看著我,認真地說道:「這件事情你應該去和子敬商量一下。」

  「他知道些什麼?」我急忙問道。

  「他應該知道些什麼。」田局只告訴了我這些,無論我怎麼樣追問,他都不肯透露更多。

  汽車的引擎聲充斥著這個城市,我有些迷迷糊糊的找到了田子敬,把手裡的報紙給他看了看。田子敬的臉色有些精彩,現實驚訝,隨後有些沉重,最後有些淡然,把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里。

  「這是誰寄給你的?」田子敬皺著眉頭問道。

  「不是你嗎?」我眯著眼睛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田子敬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感興趣的問道。

  「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似乎每一件都和你有關係,現在出現了這樣一封不知道是誰寄來的信,而田局收到了這封信之後,沒有說別的,只是說你知道和這件事有關的信息。」我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話里的意思非常的明顯,我懷疑田子敬就是寄出這些報紙的人。

  田子敬微微一笑,沒有著急解釋,反而到了兩杯水,說道:「我能理解你的懷疑,畢竟是干刑偵的,但是這些東西真的不是我寄出來的,我今年二十七歲,報紙發行的時候,我才五歲,怎麼可能收集那個時候的報紙?」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坦然的看著我,神色之間不像是作偽,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坐了下來,看著他,無奈地說道:「如果不是你,那麼就只能說,我們真的是有緣分,」

  「是的。」田子敬抿了一口水,看著手裡的報紙,感嘆道:「這東西可有些年頭了,不管是誰寄來的,他最起碼滿足兩個條件。」

  田子敬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看他的意思,是想讓我說出這兩個條件是什麼,我白了他一眼,說道:」第一,寄出這封信的人知道我的身份,甚至可能知道的更多,畢竟我自己對當初的事情都不是十分的了解。第二就是這個人年齡應該是不小了,要不然收集不會有這麼多年以前的報紙。「

  田子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嘖嘖了兩聲。

  我有些不滿的問道:「你這是什麼反應,我說的不對嗎?」

  「你的分析沒有問題。」田子敬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覺得遺憾的是,我們很難找到這個人,否則他一定是一個知道很多內情的人。這些報紙是個暗示,暗示我們他知道很多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直接告訴你,你覺得他是什麼目的?」

  「他希望我去找他?」我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也許是這樣的。」田子敬看了我一眼,突然嚴肅了起來,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問道:「你到底願不願意和我合作?」

  「我和你合作的話,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嗎?」

  「當然。」

  「這些事情,是不是涉及到了多年之前這條鐵路?」

  「包括,但不全是。」

  「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要等你答應我之後我才會告訴你的事情。」

  「你需要我做些什麼?」這是我最疑惑的事情,田子敬如此花費心力也要拉攏我,到底需要我做一些什麼呢?

  「現在來說,不需要你做什麼。」田子敬搖了搖頭,說道:「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工作,但是必要的時候,要分享一些資源出來?」

  「比如情報?」我舉例問道。

  「也包括人力。」田子敬顯然不滿足於情報這一點。

  我皺起了眉頭,心裡隱約有些抗拒:「人力是警局的,不是我個人的,而且你要是要人,去找田局不是更好嗎?」

  「不不不。」田子敬連連搖頭,說道:「我不需要叔叔那樣的人,叔叔已經老了,他適合安穩的休息,但是我們還年輕,我們能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

  「你有這麼崇高的理想?」我有些意外。

  「算是吧。」田子敬沒有解釋太多:「人總要有個活著的理由,有的人為了錢,有的人為了性,有的人為了名,那麼自然就要有人來為世界做些什麼。」

  我陷入了沉思,這樣的理由像是中二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本能的相信了田子敬真的是為了這個目標在行動,所以我真的開始考慮,和他合作的可能性。

  「我們不會犯法吧?」這是我的底線,我必須要問清楚。

  「當然不會。」田子敬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我們沒有任何硬性的約定,如果你覺得我的行為突破了你的底線,那麼你可以隨時終止和我的合作,當然,我不認為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最後的防線也被擊碎,我苦笑的看著田子敬:「總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在某些人的眼裡我們的確是賊。」田子敬笑了,我能看得出來,他鬆了一大口氣,猛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現在能說說了嗎?」我拿起了報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知道什麼?」田子敬反問道。

  「我的父母是因為紫羅蘭的發現而殉難的。」我儘可能簡潔的解釋道:「據說他們是因為阻礙了某些人研發這種物質而遭到了暗害。」

  田子敬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所以我也不能告訴你是真是假,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

  「當年的鐵路設計,預計是要在海拔六米的地方打隧道的。」田子敬拿出了其中一份報紙,上面寫著一些具體的信息,和他所說的吻合。

  「但是紫羅蘭應該是在更深的地方才對的。」我喃喃的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件事情就很複雜了。「田子敬嘆了口氣,說道:」這就要說到最早的時候,當時還在D市做市長的某個人。「

  「張作虎?」我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噓。」田子敬用食指放在了嘴上,帶著些笑,說道:「可不能點名道姓的,張作虎現在可是高.官。」

  「然後呢。」我更在乎事情的真相。

  「這個鐵路就是他在任期間建設的,我甚至可以這麼說,憑藉著這樣的政績,張作虎才有了今天。」田子敬有些喟嘆的說到:「但是我卻發現了,事情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這條給D市人民帶來了發展和進步的鐵路,也曾帶來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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