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一定是哪裡有矛盾

  」抱歉，只是突然想起來了一些線索沒有問。「我笑著說道：」請問你認識周偶嗎？「

  「知道，加人的那個小跟班對吧？」王村長面色絲毫不改。

  「是嗎？」我看著他，微微笑：「我聽到的消息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聽到了什麼和我無關。」王村長絲毫沒有好奇心，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已經說了，證據，沒有證據，什麼都是假的不對嗎？疑罪從無你知道吧？」

  」好一個疑罪從無。「我鼓掌，稱讚道：」看樣子王村長似乎對法律還有一些見解？「

  「我好歹是個村長。」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所以你才會那么小心，在和周偶交易的時候，十分小心的沒有用任何的可以留下證據的途徑進行交易。」我有些佩服的說道：「是你早就算到這一步了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王村長索性的閉上了眼睛，開始了閉目養神。

  「這個人你認識嗎？」我拿出之前給他看的照片，在一張照片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個男人，牽著一條狗。

  「認識。」王村長坦然的說道：「這是我們村子裡的狗王，賣狗的，那天他帶著自己家的狗來我這裡串門。」

  「你們說了些什麼？」

  「閒聊了幾句而已。」

  我笑了，問道：」你們經常往來嗎？「

  「算是吧，這個人叫六子，和我們家走的算是親密的。」

  我把照片收了起來。王村長看著我，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那天帶來的那條狗你認識嗎？」

  「那條大黑狗？那條狗叫麥子。」

  「謝謝你的配合。」我轉身欲走。

  許諾不知道我唱的是哪一出，但是選擇了相信我，一行人向著門外走去，似乎真的要離開這裡。

  「留步。」王村長叫住了我。我裂開了嘴一笑，扯動了臉上的傷口，有些痛。

  「有什麼事情嗎？」我轉身，藏起了自己的笑容，淡淡的問道。

  王村長臉上出現了些許斟酌的神色，有些猶豫的問道：」六子，有什麼問題嗎？「

  「現在想談談了嗎？」我走回去，坐到了他的對面，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問道。

  「也許可以配合一下。」王村長抬眼看了我一眼，說道：「對吧，你們也有想要知道的消息的吧？」

  「賈任說的沒有錯。」我搖了搖頭，看著王村長說道：「你真的是個庸人，最多算是個聰明的庸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村長有些不滿的問道。

  「就像表面上說的一樣。」我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說道：「六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我有哪裡算錯了，我是不是應該套一些話出來，你心裡不斷的猶豫，不斷的不安，所以本來可以讓我們走了以後安安心心得處理屋子裡的東西的你，卻把我攔了下來。」

  「膽子太小了。」我下了結論，有些同情的說道。

  「我只是想給你提供一些便利。」王村長有些怒意的說道：「你要是這麼說，請走吧。」

  「你不想知道，六子這個人到底給你帶來了多少的麻煩嗎？」我笑了，言語之中滿是勾.引的語氣。

  「你的確很細心，我們檢查了周偶的隨行物品和通話記錄，沒有任何可以直接聯繫上你的東西。」我語氣一頓，伸出手指，說道：「當然，僅限於很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

  「有的東西，雖然很小，但是卻很重要，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情是，據周偶的證詞，他在行兇之前的一段時間裡，都是沒有接觸過狗的，那麼就奇怪了，在我遇襲的時候，我分明的聞到了一股狗的味道，而且在現場也發現了掉落的狗毛。」我有些慶幸的說到：「我們的運氣真的是很好，一般來說，現場毛髮類的證物是很容易遺失的，尤其是在黑夜，找平條件不足的時候，可是那根毛，粘上了我的血，被我的同事撿到了。」

  「我當時懷疑的人是王強，這很容易理解，黑色的大狗，尤其是我們剛來的時候，他對我們表現了明顯的牴觸情緒，可是後來DNA的對比不匹配，我們才找到了周偶。」

  「說了這麼多，問題還是集中在，周偶的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黑狗的毛呢？」我指著王村長說道：「其實很簡單，衣服是你給他的，我猜可能是你把衣服放到了什麼地方，被麥子蹭到了。而你沒有發現，把衣服給了周偶。「

  「無稽之談。」王村長對我的說法嗤之以鼻，說道：「就算你的推測大部分是合理的，那麼這麼多養狗的，為什麼偏偏認為是我？先入為主的成分是不是太明顯了一些？」

  「這很簡單。」我笑著說道：「周偶的社會關係並不複雜，據賈任交代，他平時基本就是個宅男，除了替賈任做一些事情，就是窩在家裡打遊戲。而且有周偶的證詞在，我們懷疑你是很正常的，你應該感謝司法的進步，要是在舊社會，你這樣的會被嚴刑逼供的。「

  王村長沉默了。

  我繼續說道：「有趣的是，我們在逮捕周偶的過程中，也發現了一些狗毛，你想不想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哪裡？」王村長咽了口吐沫，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說說嘛。」

  「在包包的內兜里。」我眯起了眼睛。詳細地說道：」包包裡面有一個有拉鏈的兜，估計是什麼時候不小心掉進去的吧。「

  「那個包根本沒有帶拉鎖的內兜。「王村長鬆了一口氣，脫口而出道。

  「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包里沒有這個兜的呢？」我笑了，這一招釣魚屢試不爽。

  「這。。。」王村長的臉上隱約帶上了一些汗意。再不能鎮定自若。

  「你現在說的話，我們還可以寬大處理。」我坐回到了他對面的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卻觸及到了屁股上還沒有好全的傷口，有些尷尬的放下了自己的腿。

  索性現在沒有人注意到我，王村長愁眉緊鎖，而其他的人全都在盯著他，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唉。」王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交代了。」

  許諾攥緊了拳頭，喜形於色，連小矮子都情不自禁的掛上了一絲笑，小蔡更是直接大喊隊長你太牛X了。

  「聯繫周偶的人，的確是我。」王村長有些頹然的說道：「我花了三十萬買通了他，讓他去恐嚇你們，當你們的注意力放到這裡的時候，我把他送到了那座舊廟裡，讓他藏起來，過一段時間再出來，警察的人手不夠，不會搜查到這裡來的。」

  「那你為什麼又告訴了我們這個地方？」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們已經差到了我這裡，我繼續瞞著，能瞞多久？」王村長有些無奈的說道：「說到底，這個地方人多眼雜，說不定就有什麼人知道了，與其到時候被人舉報出來，不如我直接說了，反而顯得坦蕩，等到日後對此的時候，這也是個籌碼，是我舉報的周偶在哪裡，我怎麼會是他的同夥。」

  「好算計。」我嘖嘖稱道：「王村長你在這麼個小地方真的屈才了。」

  「後來的那三個人，也是我找的。」坦白了的犯人都有一種想傾訴的欲.望，因為真話在肚子裡憋了太久：「你們查到了侏儒的時候，我就立刻安排了人，去做掉你們得到了消息的警察。」

  「理由呢？」我眯起了眼睛，問道：「你的動機是什麼，這一系列的搶姦殺人案是你做下的嗎？」

  「全部都是我。」王村長低著頭，說道。

  我皺起了眉頭，大聲的重複了一遍：「動機是什麼？你有什麼理由要這樣做？」

  「是為了栽贓賈任。」王村長木然的說道：「從他傳出了那個傳說之後，我就在策劃，有沒有機會把賈家搞垮，這是我，也是孫家多年以來的願望，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想必你們也都懂吧。」

  「真是條忠誠的狗。」小蔡有些嘲諷的說道。

  我嘖了一聲，制止了他這樣的話，且不說這樣很沒有禮貌，在問詢的過程中，這樣的情緒有可能造成先入為主的想法。

  「所以你策劃了這一系列的殺人案，並打算栽贓給賈家，可是沒有關鍵的證據，你的想法也很難落實吧？疑罪從無，你也是知道的啊。」我有些不理解。

  「不需要你們真的做什麼。」王村長詳細的解釋了一下當地的背景，大體的意思就是一旦賈家和這樣的人命官司車上了關係，那麼勢必被人們詬病，只要孫家操作得當，那麼很容易就能在輿論上擊潰賈家，畢竟那個傳說鬧得盡人皆知，賈任還用貓貓狗狗的做了一個慘無人道的實驗。

  「真是深謀遠慮啊。」許諾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敬畏的看著王村長：「你是一個人策劃了這麼龐大的計劃嗎？這裡面有那麼多的變數，你都預知到了？」

  「是我自己策劃的。」王村長嘆了口氣，有些頹然的笑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誰能想到，如此縝密的計劃，毀在了一跟狗毛上。」

  我嘆了口氣，真相就是這樣的嗎？

  不對，我心裡始終覺得很彆扭，一定是哪裡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