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眉目

  本來沒有什麼線索的我們，因為陸威縣的本地人群的行動有了可以追查的線索，而這個線索查到現在，出現了岔路。

  我眯著眼睛，胸口裡滿是煩躁，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吃西瓜了。

  我因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自嘲的笑了笑，西瓜隨著夏天已經死去了，雖然還是那個西瓜，但是已經沒有了在炎炎夏日裡可以帶來涼爽的感覺。

  我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幽靈還沒有給我回消息。

  侏儒。我對這個線索很感興趣，在現場的屍體上，我們發現了兇手有著很小的雙手，我對此一隻很困惑，因為那雙手，沒有什麼殘疾。這也就是說，那雙手是天生就那么小的，而且沒有什麼畸變。

  我之前懷疑過作案的人是一個小孩，但是這個想法被小劉否定了，根據手掌的大小來推測，如果手掌和體型匹配，那麼兇手恐怕只有一米五左右，現在的孩子營養這麼好，小學就可以達到這個水平，按照我的想法，犯下了四起強.姦殺人案的兇手，就是一個小學的小孩子。

  而且還有一點，小李就算體力不出眾，但是好歹是在警隊裡訓練過的，不可能被一個小孩子放到。所以我的這個想法也就無疾而終。

  而現在幽靈給我提出了一個新的思路，如果說兇手是一個侏儒呢？

  在世界範圍內，是有這樣的前例的。

  許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我下意識的向著他的胸口看去，許諾察覺到了我的視線，臉色一紅，暗暗地說了一句流氓，但是卻沒有阻止我的視線。

  「你說兇手有沒有可能是個侏儒呢？」我直接問道。

  「這。。」許諾有些詫異，但是緊接著開始思考起了這種可能是不是存在的。

  最後的結論和我一致：根據這個奇特的手掌大小，兇手還真就有可能是個侏儒。

  這是個重大的發現，我把小矮子和小趙小蔡都叫了過來，幾個人看我一臉嚴肅的樣子，都意識到了可能發生了什麼大事。

  「王隊你怎麼了，這麼嚴肅。\"小趙試探的開口。

  「案件有了新的發現。」我看著他一眼，也不賣關子：「我們發現了本案的兇手可能是一個侏儒。」

  小趙和小蔡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粗，而小矮子的反應則淡定了很多，我看著他，有些狐疑的問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小矮子聳了聳肩，說道：「這有什麼很難想到的嗎？那個手掌的大小，不是小孩，就是侏儒啊。」

  我有些無語，小矮子似乎總是能無意之間激起我的怒火，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但是所幸的是，我現在已經逐漸的適應了這樣的情緒。

  「去徹查一下奔現的侏儒患者，確認一下作案的嫌疑。」我下達了命令。

  小趙和小蔡向我立正敬禮。

  「是。」

  我點了點頭，發現小蔡似乎有些話想說，神色之間有些猶豫。

  「想說什麼就說。」

  「是，王隊，我們兩個去查侏儒了，那麼晚上的執勤怎麼辦？」小蔡有些擔心地說道。

  「這事兒你們就別操心了。」我揮了揮手，說道：「之前的工作有其他的人來做，我不管你們去哪，怎麼做，四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陸威縣所有侏儒的資料。去吧。」

  小趙和小蔡敬了個禮之後，轉身出了房門。

  「你現在挺有領導的風采了嘛、」許諾看著我，吐了吐舌頭，讚賞道。

  「都是被逼的。」我有些無奈的回答道：「先不說這個，賈任那邊有消息了嗎？人找的怎麼樣了？」

  「他剛剛給我發了簡訊，人比想像中的多一點，有十來個。」許諾笑意盈盈的說道。

  「那感情好，你負責安排一下人手吧。」我點了點頭，心裡稍稍的踏實了一些。

  「是。」

  手機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我急急忙忙的拿起來一看，正是等了許久的幽靈的簡訊。「

  「不好意思剛剛吃了個飯，我是無意之間看到的，在一個街角，一閃而過，大概一米五左右，看上去有些引人注目，但是那個時候我在跟著別人，所以沒有很關注那個侏儒，怎麼，這個人很重要嗎？」

  我想了想，手指迅速的在手機屏幕上敲打，編輯了一條簡訊。

  「嗯，但是沒關係，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現在有新的任務，你去跟蹤一個人，是劉村的村長，姓王。他去哪裡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都要記錄下來。」

  「好的。」

  幽靈的回覆十分的簡單，但是我很信任他。

  正在一起都向著好的情況發展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我和許諾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心裡一沉。

  「喂，孫指導員？」

  「是我，王隊長有時間嗎，你們要不要來派出所一趟，蔡龍已經認罪了。」

  「什麼？！」我驚得坐了起來，一時間有些眼黑。

  許諾和小矮子看著我，都眯著眼睛，氣氛有些緊張。

  「我都說了，你就在招待所里好好地休息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案子就結了，你來一趟吧，我等你，哈哈哈。」

  電話末尾是他那讓人嫌惡的笑聲，洋溢著得意的感覺。

  「出什麼事兒了？」許諾急切的問道。

  「蔡龍認罪了。」我一邊說一邊穿著衣服：「你們也趕緊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去派出所。」

  幾個人匆匆忙忙的五分鐘出了門，然後十分迅速的到了派出所，這個時候牛所長出現了，坐在派出所里，看著我們的到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跟我來吧。」牛所長知道我們的來意，也不多說，帶著我們向里走去。

  「你病好了？」我眯著眼睛，對這個出爾反爾的人十分的滿意，有意給他一些難堪。

  「好了，好了。」牛所長笑得有些尷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壓低聲音有些憤怒的問道：「你答應了我，這個案子的主導權給我們市里來的警方，為什麼孫指導員會突然地整這麼一處？！」

  「王隊長你別激動。」牛所長的臉上有些委屈，壓低聲音回答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的能力有限，有的時候，只能明哲自保。」

  「所以就拿一個無辜的人頂罪？」我有些氣惱。

  「蔡龍恐怕不無辜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孫指導員站到了我們的身後，有些譏諷地說道：「你們認為他無辜，可是他現在已經認罪了，你們說是不是有點打臉啊？」

  「孫指導員請你注意你的態度。」許諾上前一步，嚴肅地說道。

  「哦呦，美女，抱歉抱歉。」孫指導員打著哈哈，臉上滿是犯賤的表情，看著我說道：「王隊長，我這個小地方的鄉巴佬，有的時候不懂規矩，多多見諒，多多見諒，不知道能不能賞個臉，一起去現場，看看蔡龍是怎麼交代案發經過的。」

  「當然。」我伸出手，攔下了要說話的許諾，給了她一個眼神，笑著對孫指導員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走。」

  我們除了派出所，我終於見到了蔡龍，他看上去很憔悴，眼神里沒有什麼神采，像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一樣。

  許諾有些於心不忍，攥緊了自己的拳頭。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和她一起坐上了車。

  雨勢還是沒有要停的意思，仿佛是為了蔡龍的冤情而哭泣著。

  現場有些泥濘，我們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好不容易到達了案發地現場。

  「開始吧。」孫指導員看著一眼蔡龍，眼神里滿是威脅的意思。蔡龍有些害怕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看著現場，呆呆的站著，很久沒有說話。

  「你說話啊！」孫指導員上前一步，搭上了蔡龍的肩膀，用蔡龍的頭擋住了我們的視線，似乎是在進行一些威脅。

  短短的幾句話，蔡龍最後留下的一絲絲的希望也逐漸的消散了，他整個人變得十分的佝僂，有些磕磕絆絆的開口道：「我，我尾隨著彤彤，來到了這個地方。」

  孫指導員的眼神有些得意，看了我一眼。

  「來到這個地方之後，我向她表白，可是她還是拒絕了我，所以我氣憤的把她摁倒在地。」

  蔡龍的聲音開始顫抖，眼淚順著髒兮兮的臉頰滑了下來，看上去有些淒涼，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我皺著眉頭，蔡龍說的話明顯是被人教過的，所有的供述都和案件發生後警察的取材一致，而且都是說到了重點上，一般的情況，就算是真正的兇手，也很腦如此精準的描述出警方想要的口供。

  我看了一眼孫指導員。

  他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你的手不對。」我看著蔡龍，抬起自己的眉頭，有些同情的說道：「你的手很大，和被害者身上的傷痕不符。」

  「也許是你們鑑定的失誤呢？」孫指導員不以為意：「反正屍檢也是你們做的，你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咯。」

  我不理會他，直直的看著蔡龍，儘可能溫和的說道：「你不是兇手是不是，告訴我真相，我可以幫你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孫指導員臉色變得陰狠了起來，直直的盯著我。

  「閉嘴。」許諾有些不滿的呵斥了孫指導員。

  我不理會，看著蔡龍，手心裡因為急切浸出了汗意。

  蔡龍看著我，表情還是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