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怒火攻心

  「你的意思是沒有牛所長的意思你自己在行動嗎？你知不知道我和牛所長之間的協議？」我坐到了椅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自己的屁股不是那麼的痛了。

  「你沒有發現牛所長不在嗎？」姓孫的也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神色之間跋扈的很：」不管你和他有過什麼協議，他不在了，不就沒有用了嗎？「

  「他去哪兒了？」

  「生病了，在家休息。」

  他的話讓我意識到了目前的情況不簡單。牛所長的病來的太急也太詭異了一些，八成是裝的，也就是說估計他收到了某一方面的壓力，被迫的裝病自保。

  「你背後的人是誰？」我大概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勢之後，發現在背後施壓的人，估計是和本案有很深關聯的人，我可以順著這一條線查上去。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牛所長是裝病的吧？」我挑著眉毛，眼神裡帶著一些看穿之後的戲弄。

  「隨便你怎麼說。」他一攤手，不接我的話茬了。

  「人在哪裡，你們應該知道動用私刑是犯法的吧？」

  「我們不會動用私刑的，放心吧王隊長。」姓孫的站起來，繞著我轉一圈，在我的身後湊到我的耳邊說道：「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你現在回去休息一會兒，案子就結了，而且功勞肯定是你的啊，這不是很好嗎？」

  我眼睛轉了轉：「確實也不錯，但是我走了以後，萬一有發生了一樣的案子，我沒有辦法交代啊。」

  「不會的。」姓孫的笑了：「相信我，雖然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但是蔡龍就是真正的兇手，你們和他也有接觸，他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

  「那麼之前的幾起案子怎麼解釋？」我眯著眼睛，戳穿道：「他有什麼動機殺這麼多人呢？」

  「掩蓋自己的真實動機啊，你想，劉彤彤脾氣又好，沒有明顯的仇人，如果直接下手，那麼毫無意外的，蔡龍就會是第一嫌疑人，所以他決定把這次的謀殺掩蓋在一系列的殺人案之中，掩蓋自己的真實罪行，這樣警方也就不會懷疑他了。」

  我皺起了眉頭：「猜測的成分太大了，你們有什麼證據嗎？」

  「其實在之前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查了進入陸威縣的人口，除了你們的那個同事，從十月一結束之後，到現在，連回來探親的人都少之又少，你明白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這一系列的搶姦殺人案都是本地人做的案是嗎？」

  「是的。「姓孫的拿出一根煙，遞到我的手上，笑著說道：」你們同樣也見了翟興旺，你知道他和彩龍是什麼關係嗎？「

  「他們兩個有關係？」這件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是的，翟興旺是蔡龍的奶奶那邊的親屬，兩家的關係本來不錯的，這樣，你就知道為什麼第一起案子的受害人，會是撞死翟興旺妻子和孫女的那一家人的女兒了吧。」

  的確說的通。我有些猶豫了，目前來看，蔡龍的確有著極大地嫌疑，包括親屬的關係。

  「不對啊。」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蔡龍的手我看過，是一雙很大的手啊，死者的脖子上留下傷痕說明了兇手是一個手很小的人。」

  姓孫的直起腰，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我，淡淡地說道：「也許是你們的人出了錯吧，你要是覺得我的判斷不對，可以，你去把真正的兇手帶回來，要不然，等蔡龍認了罪，這起案子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你這叫做玩忽職守！」我一拍桌子，十分氣憤：「周偶還沒有抓回來，蔡龍和案件中發現的線索也有不匹配的地方，這麼多的疑點沒有處理，你就要憑著自己的想法去讓一個人認罪，你對得起你警察的身份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的級別比他要高，所以就算有摩擦，他也不敢對我有過分的言辭和行為。

  「你把蔡龍交出來。」我眯著眼睛。語氣之中有一些威脅。

  「不可能。」他的態度很堅定。

  我長出了一口氣，拿出了手機，撥打了牛所長的電話，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電話居然關機了。

  「放棄吧。」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帶著許諾走出了派出所。

  「小矮子現在在哪裡呢？」

  「正在往這裡走。」

  不一會兒，一個矮矮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我心裡著急，應了上去，第一句劈頭蓋臉的問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就能讓姓孫的把人給帶走了。」

  「人是被劫走的。」小矮子面色凝重：「我問完了話之後從他家裡出來，看到一個形跡可疑的人進了樓，等我發現不對的時候，人已經被帶走了。」

  「我不理解，為什麼孫指導員的態度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許諾撓了撓自己的耳垂，有些不解。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矮子眯著眼睛：」有兩種可能，一是孫指導員真的發現了什麼決定性的證據，所以很自信的把人帶走了。「

  「這不太可能吧？」我不可置信的說道。

  「所以就有第二種可能。」小矮子拿出了一塊巧克力，吃了一口，含混的說道：「我們的案子查到現在涉及了太多的東西，所以為了維持本地的平衡，所以他們打算硬拉一個替死鬼出來，把咱們打發走。」

  這種可能性是成立的，我拿出手機，撥通了賈任的電話。

  「餵？」他的聲音有些迷糊，似乎是從夢裡被我吵醒的。

  「蔡龍被抓了，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啊？」我隱約能聽到他猛地坐起來的聲音，似乎還撞到了頭，」不會吧，為什麼，他犯事兒了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孫家那邊有動作？」

  「有可能。」家人的語氣頓了一下，似乎是醒了醒神，「這樣，我去打個電話給你問一下。」

  電話掛斷了。

  「他問誰啊？」許諾有些好奇。

  「孫家能接觸他的小弟，估計他也有間諜在孫家那邊吧。」我解釋了一下，但是我對這些並不在意，我摸著腮邊長出的扎手的鬍鬚。

  電話很快的回了過來：「那邊的確有什麼動作，但是具體的行動我也不知道，我建議你們去見見老王，還有，抓到周偶了嗎？」

  「快了。」我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幽靈像是投進了大海的石子，依然沒有消息。

  我嘆了口氣：」走吧，我們去見見王村長。「

  「警察就是這點好，只要想見人，總歸是能見到的，對吧？」我用手比出槍的造型，瞄著鬚髮斑白的王村長。

  「是的，王隊長，你把我這麼一個老東西從被窩裡拉出來，有什麼指教嗎？」

  」指教不敢，只是有些疑問，希望你能回答一下。「

  王村長的眼睛微微的眯著，蒼老的臉上帶著死亡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想法：這個人就要死了。

  我把這個想法甩了出去，王村長沒有回答我，這也是我已經習慣的事情了，所以直接皺起眉頭拋出了自己的問題：「你知不知道最近孫家的舉動？」

  「你指哪一方面？」

  「關於這一起案子的。」

  「抱歉，我不是很清楚，你好像誤解了我和孫家的關係，我並不是孫家的管家，硬要形容，我應該是個小輩，所以會在一些時候聽孫家的命令，不要笑，雖然我看上去年紀大了，但是輩分上來說，我還差了點。」

  我用大拇指抵住自己的嘴唇，考慮著自己應該怎麼繼續著一場談話，不曾想，王村長卻主動的開口了：」我聽說你們在找周偶？「

  「你怎麼知道的？」我側著眼睛看著他。

  「老四那個憨貨四處在找人，不要說我，大家都知道了呀。」

  「好吧，那我也就不瞞著了，周偶逃了，你有什麼線索嗎？「其實我沒有抱著多大的期望，只是隨口一問，不料王村長陷入了沉思，似乎真的知道些什麼。

  「我記得，在城外十里，有一處舊廟。」王村長摸著自己的白鬍子：「那是早些年建的，現在已經廢棄了，那個地方很偏，還要經過一片墓地，所以這些年，慢慢地那個地方也就廢棄了，也許你們可以去那裡找找。」

  我和小矮子對視了一眼，稍微的思考了一下，在現在這個局勢下，有一點線索總比沒有線索來得好，於是我給家人發了一條簡訊，讓他開車來找我們，我們發現了周偶可能藏身的地方。

  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有人在笑的聲音，探頭往屋子裡看去，王村長面色一變，突然大聲的說道：」孫家已經要行動了，你們最好儘快一點，要是被孫家占了先機，你們永遠的失去了找到真相的機會了。「

  我的神思被王村長的言語拉了回來。嘔吐的感覺突然衝上大腦，我努力的忍著，不讓許諾看到，等到那股劇烈的感覺消失之後，我對於那一聲微不可查的笑聲已經不那麼在意了。

  我們幾個出了門，發現了賈任已經在等著了。

  「他在哪？」賈任的神情十分的迫切。「

  「城外十里，有座廟？」我問道：「真的有這個地方嗎？」

  車猛地開了出去，我驚恐的拉著車上的把手，許諾驚恐的抱著我。賈任的車開的真的很猛，我也就能理解為什麼我們通知他不到二十分鐘他就已經到了王村長的家裡。

  「以前，我們去那裡玩兒過。」賈任一邊開車，一邊淡淡的回憶了起來：「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小，要去試膽子，城外的那個地方是一處墓地，所以孩子們要展現自己的膽量，估計都是去那裡的。」

  「那個時候我們都喜歡一個女孩。」

  「那天，我在墓地，和那個姑娘做了。」

  難怪周偶會背叛，我有些恍然的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