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第五起案子

  我有些無奈的主動解釋道：「被人陰了，傷了，怎麼，沒見過？」

  「這個傷口有些古怪。」小劉盯著我的屁股，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想想，要是正常身高的成年人，要用什麼樣子的姿勢才能割出這樣的傷口？」

  我和許諾對視了一眼，小劉的話給了我一些啟示，我皺著眉頭說道：「的確是這麼回事，要彎下腰才能弄成這個樣子的吧？那多彆扭。」

  「是的，尤其是這個傷口，是從上往下的，能聯想得到什麼嗎？」

  「也許兇手一開始的時候是打算殺掉我的？」

  「很有可能，可是也說不好吃，我只能說，這個傷口，應該不是兇手的本意。」

  我有些無奈，難道說當時我的防禦方向沒有問題，只不過因為某些意外，兇手的刀口才偏了，也是因為這個意外，我才中了招。

  都是命。我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行了，這個不是關鍵的問題，我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只不過因為這個地方的特殊情況，所以才沒有去抓人。先說正事，又死了一個人。」

  小劉挑了退眉毛，神色中有些意味不明的驕傲，似乎為了自己可以直接工作感到十分的滿意。我心裡嘆了一口氣，心說小劉也好小矮子也好，這些年輕人總有些奇怪的腦迴路。

  最新的案子發生在了田村的方向，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來來往往的村名不顧警戒線，已經進到了現場裡面，而小趙和小蔡無奈的說著什麼，神情急切，但是那些村民毫無反應，破壞了許多的證據。

  「都退到警戒線後面去！」我皺著眉頭大喝道，心中滿是憤怒，這麼多的人進入了作案的現場，不知道有多少的證據要被破壞。

  「你誰啊，喊什麼？」

  「就是，嚇他媽老子一跳，裝什麼逼？」

  「喂，你們就是市里來的警察？破不了案就喊我們，真有出息啊？」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還說是市里來的警察，結果死在了咱們這個小地方，要我說啊，就是一群飯桶，生的好了點，去了大城市，你看這廢物樣子。」

  許諾攥緊了手，十分的憤怒，上前一步大喊道：「你們懂什麼，你們看的那麼近，有什麼證據全都被破壞了，我們怎麼破案？」

  「呦，怪我們咯？」

  「就是，你們自己沒本事破不了案子，現在說是因為我們破壞了證據，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破壞了什麼證據？」

  「別理她，我聽說城裡來的姑娘都有什麼公主病，什麼都得依著他們，要不然就鬧。」

  「難怪。」

  我眯起了眼睛，多少年都沒有如此的憤怒過了，許諾的眼睛裡帶上了淚水，但是一個小姑娘，不知道怎麼應付這些潑皮無賴，只能暗自氣悶。

  那些村民得意的看著我們，似乎是在說，我們這麼多人，你能怎麼辦呢？眼神極盡挑釁之能事。

  我笑了，笑聲越來越大，許諾驚訝的看著我，村民們也驚訝的看著我。

  「這人瘋了吧？」

  「笑笑笑，笑你麻痹。」

  我不回答，穿過人群，走到了警戒線裡面，然後看著他們，眯起了眼睛，笑著說道：「你們誰進來試試？」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兩個皮膚黝黑，賊眉鼠眼的人，瞥了一眼我屁股上的傷，上前了一步，越過了警戒線，離屍體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了。

  我看了看他，一拳打了過去。

  那人應聲倒地。

  所有人都看呆了，只有那個被我打倒的青年捂著自己的嘴在地上哀嚎。

  「我草你媽。」另一個年輕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把刀，照著我就刺了過來，我不慌不忙，一個側身，他的刀子落了個空，我輕輕地一伸腳，他就倒在了地上。

  小伙子發狠，眼神通紅，似乎是受不了這種侮辱，翻身起來的時候，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門。

  「襲警，我有權力當場把你擊斃。」子彈上探，保險打開，我笑著對他說道：「要不然，你試試？」

  小伙子眼中滿是狠勁兒，大喝：「有種你個狗娘養的就開槍試試。」

  砰。

  朝天一槍。

  這一槍讓場間的氣氛再次的安靜了下來，帶著硝煙氣味的槍口重新對準了小伙子的腦門，我還是眯著眼睛笑：「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不了，爺爺，爺爺你放了我。」

  小伙子似乎是被嚇到了，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抱著我的腿開始哭了起來，求饒，磕頭，似乎生怕我把子彈打進他的頭顱。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口吐沫，對著旁邊一樣有些傻眼的小趙和小蔡說道：「去，把這兩個人銬起來，被我打的那個，起訴他妨礙公務罪以及妨礙作證罪，用刀的那個，起訴他襲警，故意殺人未遂，妨礙公務罪，妨礙作證罪。」

  說完，我有些吃力的蹲下，看著那個涕泗橫流的小伙子，笑著說道：「恐怕你的後半輩子要在監獄裡過了。」說完，不理會他驚恐的眼神，我對著沉默的人群說道：「跨國警戒線的，全部以妨礙公務罪以及妨礙作證罪拘留，處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我叫王辰，不服的，可以試試。」

  人群慢慢地退去，有一個年齡大一點的人臉上堆著笑走了上來，看了一眼兩個年輕人，說道：「王警官，我是田村的村長，這兩個孩子是初犯，一定要這麼嚴格的處理嗎？」

  我瞥了他一眼，年齡不小了，估計有七十來歲，鬚髮斑白，皮膚乾瘦，像是一個萎縮掉的樹皮，我似笑非笑的說道：「剛才您不出來說話，現在來求情？您覺得，合適嗎？」

  「我年紀大了，他們想做什麼，我也管不了，我沒有那麼厲害的威信，但是他們出事了，我也不能不管，一個村子裡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幫一把，說不過去。」

  「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苦衷，你們不止一次的破壞了現場的證據，就像你腳下的土地，也許有著犯人的腳印，證據就是這樣的，也許你們覺得沒什麼的事情，在專業的人員來看，完全是不一樣的。」

  「我為了我們村子裡的人道歉，王隊長，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請你放了他們吧。」

  「實不相瞞，用刀襲警，這是很嚴重的刑事犯罪。」

  老村長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我，眼睛裡十分的渾濁：「我和牛所長，是很好的朋友。」

  「然後呢？」

  「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這兩個人嗎？」

  「人必須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代價，你也好，我也好，都是這樣。」我瞪著眼睛，狠狠地說道。

  「唉。」老村長看著我，蒼老的眼睛裡帶著一絲絲意味不明的情緒，良久，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吧，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線索，請你放了這兩個人。」

  「什麼線索？」我眯起了眼睛，並沒有直接的拒絕，對於這兩個年輕人，我只是心存憤怒，並不一定要把他們送到監獄裡去，如果能換一些有用的證據，我不介意進行交換。

  「晚上，來我家吃飯吧。」村長沒有直接告訴我，反而約了一個其他的時間。

  我皺起了眉頭，會有炸嗎？許諾也在旁邊不動聲色的拉了拉我的衣服，示意我三思而後行。

  「你先說說是關於什麼的線索。」我看著老村長，討價還價道。

  「關於你很感興趣的一個線索。」老村長笑了起來，用腳跺了跺地面，又指了指屍體，直接走了。

  他走了以後，許諾湊了過來，問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是說那個傳說。」我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說道：「他應該是知道什麼關於這個傳說的消息。」

  「那他為什麼不直說啊？」

  \"這老狐狸雞賊著呢，他不確定我知不知道這個傳說的事情，所以只是提到了土地和人命，而沒有直接說出來，懂的自然就懂了，不懂的話，想必我會更加感興趣。「

  「那怎麼辦，要去嗎？」

  「不著急，主動權在我們手裡。」

  我看著兩個驚恐的年輕人，笑了，說道：「去吧，先把他們關起來，不要押回所里，就讓他們待在車裡就行了，你們兩個看了一夜了，輪番休息一下吧。

  「是！」小趙和小蔡的眼神中滿是崇拜，興奮地帶著那兩個年輕人走了。

  許諾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笑著說道：「你又多了兩個小迷弟。」

  「嗯？「

  「你剛才真是太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我只是覺得生氣，而且之前跟著孫騰的時候，處理過類似的事情，這就是經驗的作用，殺雞儆猴，有的時候，人遠比想像中的要容易被擊敗的多。「

  「可是要是我我就不敢開槍。」

  「那時你經驗還少，這個時候，你要學會利用規則，挑釁他們進警戒線，這個時候，我們就有了對方的把柄，非公務人員未經允許進入案發現場，是可以有很多的罪名的，在警戒線內發生的衝突，就算是鬧到了法庭上，大多數也是會向著執法一方判，懂這個意思吧？」

  「哇，前輩你好雞賊啊。」

  「怎麼說話呢，這叫機智，要不是我，你現在海生悶氣呢，有的時候，我們知道規則，就要學會靈活的運用規則，對於這些暴民來說，最好的方法是威懾，朝天開一槍，比什麼語言都有用。」

  「可是你回去的時候還要交報告啊。」

  我嘆了口氣，有些麻煩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說道：「到時候再說吧。」

  這麼一場小插曲之後，終於可以回到辦案的核心，我看著死相悽慘的姑娘，周圍散落著一些凌亂的腳印，似乎是剛剛那些村民留下的。

  死者年齡大概二十歲左右，嘴唇烏青，下.體有血，衣服被脫下，綁住了她的手腳，看上去是比較的厚重的衣服，頭上綁著一個很普通的發繩，頭髮是淺淺的亞麻色，但是和夏天的比起來，明顯的差了很多的檔次。

  「死前有性.行.為。」小劉翻了翻這位姑娘的下.體，說道：「但是沒有男性的精.液，似乎用了保險套一類的東西。

  我看了看四周，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什麼毛髮之類的有效的DNA檢測物，嘆了口氣，心說這些村民真的是太礙事兒了。

  這個時候，有一對中年夫婦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未乾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