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終於到來的小劉

  「哪裡，像你說的，我們都是一個單位的，理應為了一個目標努力。」

  我看了一眼孫哥，她的臉上依然帶著不咸不淡的表情，十分的不愉快，但是這次沒有什麼過激的言論，而是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沒有說話。

  「那就麻煩你了，孫哥。」我看著他笑著說道，就算心裡不喜歡，但是面子上的工作是要做到位的。他也沖我擠出了一個一看就知道很勉強的笑容，算是回應了我的招呼。

  「那麼安排一下執勤的地方吧。」我直接來到了正題，我和許諾都不想在這個地方久留，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那股令人不悅的氣味越來越強烈了。

  「這樣，通往趙家莊的位置在南邊，在西邊的是田村，在東邊的是劉村，一共就三個方向，再往北，就是鄰省了。」

  「我記得之前的兇殺案有有一起是發生在通往趙家莊的位置，有一起是通往劉村的，有兩起是在田村的方向，那麼怎麼安排呢？我們出兩個人。」

  「你挑吧。」所長很好說話的說道：「小孫哪裡都可以。」

  我陷入了沉思，目前來說，兇手的作案地點與時間都沒有規律，怎麼挑選比較合適呢？

  「就讓孫哥去趙家莊吧。」小矮子這個時候插嘴說道，她的眼睛裡映著狐狸一樣的光彩，笑著說道：「我們的人負責看守剩下的兩個方向，沿街巡邏就好了。」

  「可以。」所長和孫哥對視了一眼，沒有任何的反對意見。

  「那就這樣，太陽下山之後，巡邏就開始，」

  太陽從四點之後就開始慢慢的西沉，在這裡，太陽停留的時間似乎更短，也許是錯覺吧，我點燃了香菸，在這座看似安逸的小城裡慢慢的行走著。

  街上放起來不知名的英文歌曲，似乎是上世紀美國的鄉村音樂，歌曲里透露著一股特殊的感覺，讓人昏昏沉沉了起來。

  「這裡還是挺美的。」許諾看著天邊因為夕陽被染上了血紅的濃雲，眼睛發亮，隨後又覺得有些可惜地說道：」要是這個地方不是那麼不安定就好了。「

  「是啊。」一聲嘆息，肺里的眼被我擠出，變得更加輕薄，慢慢地飛到天空中，消散不見了。

  太陽慢慢地沉入地平線，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在夜色低垂之前，我們回到了招待所。

  許諾把外套一脫重重的躺在了床上，小小的空間裡瀰漫著得失檸檬味道的洗髮水的香氣，讓我覺得熟悉，可以找到安全感的味道。

  小趙和小蔡敲了敲門，走了進來，有些曖昧的看著我和許諾，說道：「王隊，我們怎麼執勤啊？」

  「小蔡去田村方向，小趙去劉村方向，帶好槍，現在的情況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嚴峻一些，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是。」

  「還有，注意觀察，在巡視的過程中，留意一下值得懷疑的對象，寧願多報一些人上來慢慢地判斷，也不能錯過，我們的起點太低了，四期案子只掌握了這麼一點點的線索，沒有拖下去的資本了。」

  「是。」

  兩個人出去了，此時東邊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只有西邊還有淺淺淡淡的陽光在堅持著，我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突然感覺到了一個視線。

  我皺起眉頭，順著視線投來的方向看去，發現了一個人，帶著鴨舌帽子，看不清楚臉，但是形跡可疑，在被我發現之後，露出了十分慌張的神情，轉身跑走了。

  我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皺起了眉頭，以他逃跑的速度，我想追上去是不現實的，除非我能從這裡跳下去，我往下看了一眼，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我已經奔三了，萬一因為骨質疏鬆摔斷了腿，之後就麻煩了。

  許諾看我在窗前呆了很久，湊了過來，看著我看去的方向，小聲的問道：「前輩你在看什麼呢？」

  「剛才這裡有人。」我指著樓對面的樹下說道：「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形跡可疑的人。」

  「那我們為什麼不追出去呢？」

  「來不及了，我也不是熱血動漫里的人物，總不能大喊一聲站住，從這裡跳下去吧，這可是三樓。」

  「那倒也是，但是我怎麼就感覺這麼奇怪呢？」

  「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們被人監視了啊前輩，我們就這麼淡定的在這裡聊天真的合適嗎？」

  「的確，我們應該向局裡匯報一下現在的情況，你去給田局打個電話吧。」

  「好的。」

  我繼續看著窗外愣神，思考著目前已經知道的線索。兇手的作案動機是這個傳說嗎？因為受害者從各方面看，除了都是女性以及染了頭髮之外，沒有其他的共同點。

  第一顆星星出現在東方，夜晚正式來臨。

  我有些緊張的看著手錶，七點鐘，今晚，兇手會露出自己的獠牙嗎？

  「田局說，讓我們自己保護好自己，目前局裡能給出來的支援，就只有小劉法醫一個人，其他的人手，局裡也不是很充足。」

  「小劉已經來了嗎？」

  「嗯，今天晚上的火車，明天一早就到。」

  「不錯的時間點。」

  「嗯？」

  「如果發生了案子，那麼明天剛剛好可以驗屍。」

  許諾沒有繼續說話，默默地陪我一起看著窗外。

  「小矮子幹嘛呢？」

  「在房裡沒有出來。」

  「叫上他去吃點飯吧？你餓了嗎？」

  許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很餓，中午吃的太多了。「

  「那喝個粥吧？」

  「好~」

  我們敲響了小矮子的房門，但是不見人應答，一連三次都是這個樣子，我和許諾對視了一眼，心想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也許是在睡覺吧。」我說了一句，決定先去和許諾買一些飯菜，然後帶著回來一起吃。在路上，許諾一直在打小矮子的手機，但是儘管能打通，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我的心裡浮上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小矮子似乎不只是在家裡睡覺那麼的簡單。我們隨便挑選了一家店，買了一些速食品，就開始向著招待所走去，許諾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情緒，也不做聲的悶頭走。

  可是走到一半，那種不祥的感覺愈發的明顯，我的右眼皮不斷的跳了起來，讓我有些不適，停下來一看，我才發現我們走到了一段沒有燈光的黑暗區域。

  許諾在黑煙中有些著急的握住了我的胳膊，說道：「前輩，咱們快點。」

  黑暗中多餘的呼吸聲一閃而逝，我眯起了眼睛，果然有人在跟蹤我們。

  「戒備，你在前面，我在後面，如果有什麼情況發生，跑，不要回頭。」

  許諾最好的地方就是在這種時候完全沒有那些電視劇里的女性的優柔寡斷，她明白，如果我被擊倒了，她留下也只是送雙殺，所以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這讓我也安心了一些。

  這一段黑暗的路大概有一百來米，不算長，路燈就在不遠處的前面亮著，但是此時此刻，卻顯得有些遙不可及。

  我們在走，黑暗中的人在追。

  光明近在眼前，只有一步之遙。我的神經也繃到了極限，這是最好的下手的機會，出了這個黑暗地帶，我們就可以安全地回到招待所。

  「好痛！」我大喊了一聲，屁股處傳來了一樣的灼燒感，隨後有溫熱的液體浸濕了我的大腿和股.溝，我咬著牙，心裡暗暗地自責，我以為兇手是奔著我的性命而來，所以著重的防禦了要害的補位以及保護許諾，居然被人偷襲了屁股。

  但是這一擊也讓兇手失去了要我性命的機會，我們成功的來到了光明的區域，回頭看去，黑暗中不見人影。沒有追來啊，我心中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屁股上一痛，叫喚了一聲。

  許諾的手心裡全是汗，回頭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擔心：「前輩你傷哪裡了？走我帶你去醫院。」

  我看著眼睛裡含著淚花的許諾，勉強的笑了，說道：「傷的地方倒是不用去醫院，但是下手的人心可真是黑啊。」

  「你到底傷哪兒了啊。」許諾急的跺腳，也不等我回答，繞到了我的身後，看到我的傷口之後，一臉的哭笑不得。

  「這兇手是什麼意思？」許諾扶著我，慢慢地走著。

  「我想應該是要警告我們吧，他下手沒有衝著要害來，甚至沒有傷了我的腿，讓我喪失行動能力，傷口也不是很深，可以感覺到，這一刀下來，沒有帶著殺意。」

  「那麼這個人不是兇手嗎？」

  「也許只是個暴民，我不是說了嗎，在這個地方我們似乎是不受歡迎的人。」

  「那怎麼辦，你就白白的被砍了這麼一刀？」

  「不會。」我有些神秘的笑了笑，但是想來我現在的笑應該十分的難看：「我知道是誰傷了我。」

  「是誰？」

  「等天亮了我會帶你去的，現在，先回去，麻煩你給我包紮一下。」

  「不用去醫院嗎？」

  「這個地方的醫療水準還不如你呢，你在警校里學過簡單地包紮吧？「

  「嗯。」

  突然我感覺又有人跟了上來。

  沒完了？我有些生氣的想到，給許諾打了一個眼色，在一個拐角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是之前用過的招數，判斷一個人有沒有跟蹤你，只要看他在看到你的時候是不是跟你對視了就知道。

  可是來的人卻讓我和許諾吃了一驚。

  一雙帶血的手，髒亂的衣服。

  小矮子？！

  你搞什麼啊，我有些驚訝的說道。

  小矮子看了我一眼，眼神瞥向了我的屁股，不厚道的笑了起來：「你們回房間之後，我就出來，藏到了小樹林裡，準備看看是不是有人監視咱們。」

  「那你為什麼沒有攔下那麼戴鴨舌帽的人？」

  「我這個身手，你讓我去送人頭嗎？我跟在他的身後跟了很久，發現他繞了一圈又走了回來，跟上了出門額你們。」

  「也就是說你看著他砍了我一刀什麼都沒有做是嗎？」我的臉和心都有些抽搐，面色不善的看著他說道。

  「也不算吧，我這不是為了收集證據嘛，總要有犧牲，這個你是懂得啊。」小矮子笑著說道，但是這個小在我的眼睛裡怎麼看怎麼怎麼刺眼。

  「所以你就犧牲了我的臀部？」

  「為你這種經驗豐富的刑警，誰能想到你會中招？」

  我嘆了口氣，問道：「那你最終有什麼收穫嗎？」

  「有的，我想我知道是誰傷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