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危機四伏

  」那你把水還給我。「我面無表情的回答道。許諾慢悠悠的醒了過來，臉上帶著些紅暈，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問道：「現在幾點了？」

  」兩點半，喝口水吧。「我把手裡的水擰開，遞給了許諾，小矮子看著我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忠誠的哈巴狗。

  我不理會他的眼神，許諾小小的喝了一口水，然後輕咳了一下，笑著說道：「前輩，咱們下午去幹什麼啊。」

  「我得到了新的消息，這片地方的確是存在著一個盡人皆知的傳說，這個傳說涉及到了這個地方的歷史，這件事情比我們想像中的要複雜一些。」

  我把老闆告訴我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下，尤其說明了這個地方的傳說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久到上一個朝代，而且在這片地方，存在著一些已經傳承了千年的家族存在。

  許諾也很吃驚，但是小矮子的表現平淡了很多，我微微的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這兩個人的反應和他們的家世有關係：小矮子本身就是世家，所以對家族這個東西不陌生，而許諾的爸爸是草根出身，是孤身一人，所以對於一個家族可以存在這麼久有些吃驚。

  我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模板，為什麼這裡的派出所在這次的案子裡顯得如此的不作為，也許是有這個傳說的影響，甚至，哪個派出所里的三個人，也許就是這起案子的知情者。

  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我看著外面祥和的氛圍，突然意識到我們不是和一個罪犯在鬥爭，我們不知道敵人的數量，不知道敵人的情況，甚至，我們是在和一片土地在鬥爭。這樣的想法讓我有些沮喪，有些無力。

  「不要路出這個表情。」許諾摸上了我的臉。她的手心暖暖的，還有一些汗意，我的頭被她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睛。

  「我認識的王辰，是正義且很有能力的，自信一點前輩，你很厲害，怎麼這麼輕易的就因為客場的原因沮喪了起來呢？你辦過很多比這個案子更艱難的案子吧？」

  我看著她，胸口有一股熱流在奔涌，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是那股鬱積的挫敗感在慢慢的消失，情緒逐漸的恢復了平靜，心臟的跳動漸漸地清晰而有力了起來。我看著她的眼睛，深受感動，笑了起來，說道：「你說得對，我厲害著呢。」

  「切。」在後排的小矮子聳了聳肩，做出了一個肉麻的表情，嫌棄的看著我們兩個，說道：「現在可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雖然我也覺得沮喪在這個時候是最沒有用的情緒，但是不得不說的是，就目前的這個情況而言，我們沒有突破點。」

  「不能直接去問問牛勇他們關於這個傳說的事情嗎？」許諾皺著眉頭聞道，吃到了單刀直入的甜頭之後，她習慣於優先考慮用這樣的方式處理問題。

  「不好，如果所長不知道什麼還好，但是萬一所長是知情.人，那麼我們很有可能會被滅口。」

  「不會吧，他們敢嗎？」

  「如果他們不敢，那么小李就不會死了，人們為了掩蓋一個真相，往往會付出一點東西，每次付出一點，慢慢地就失去了做人的良知，成為和野獸無疑的動物了。」

  許諾聽完我的話，沉默了，嘆了口氣，說道：「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們需要一些人來保護。「小矮子說道：」我可以申請一下，讓我的舅舅派一支部隊來這附近駐紮，名義上是軍訓，但是實際上可以對我們形成保護，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安全的。「

  「這可行嗎？」我有些擔心的問道：「私自調遣部隊會不會出問題？」

  「你想啥呢？野戰軍當然不能調，但是特警是可以的，只要有一支十人到二十人的特警部隊，從一些手無寸鐵的居民手中把我們保護下來就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了。」

  我鬆了口氣，點頭說道：「那就這麼辦吧。」

  我這麼心急的原因自然不是因為我自己怕死，我的身邊是許諾，我曾經答應過他的父親要把她安全的帶回去，現在這個情況下，我不確定我是不是能做到，小矮子這個時候能調一些人過來，我是很高興的。

  電話打通了，小矮子對著電話說明了自己的請求，可是讓我們都意外的是，他的舅舅拒絕了他。

  「你自己選擇了留在D市，那麼你就要自己的解決這些問題，你爸爸和我們都打過招呼了，我不能給你提供幫助。」

  小矮子的神情無喜無悲，沒有任何的波動，淡淡的哦了一聲，就要掛斷電話的時候，他的舅舅突然又補充了一句話，他是這麼說道。

  「如果你同意離開D市回來，我可以幫你這一次，甚至可以幫你解決這次的案子，老實說，我聽說了這件事，但是我告訴你，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案子，兇手的經驗極其之豐富。」

  「我不需要，謝謝。」

  電話被掛斷了，小矮子的表情十分的冷漠，任誰都看的出他心中的不高興，許諾安慰道：「沒事兒的，又不是一定會起衝突，不來就不來吧，我們有槍，自保總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兇手也有。」小矮子咬著自己的手指甲說道：「不要忘了，小李是帶著槍和十二發子彈來的，而在他的屍體上，以及他住的招待所里，都沒有發現這支槍。"

  我嘆了口氣，看著湛藍的天，感覺到了冷冷的意味，威脅變得迫在眉睫，似乎現在就有一把槍頂著我們的頭頂，我無奈地說道：「你們還記得我有一位傭兵朋友嗎？我可以把他叫過來，他來了，我們就一定是安全的。」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小矮子點了點頭，但是眉頭依然緊皺，有些不解的說道」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我父親對我留在D市有這麼大的意見，我本來以為只是父子之間的問題，沒想到親戚們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最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我舅舅那麼疼我，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似乎是和我的父親在同一陣營上的。「

  「總歸是為了你好。」我看了他一眼，說道：「當父母的總是希望自己的兒女安全的，想必D市的水比較的深，你的父親覺得你還年輕吧。」

  許諾嘟著嘴說道：「那我的父親怎麼就對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說法呢？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要求我回去過。」

  「你父親不一樣，我父親從小就沒有經歷過什麼危險，在重點學校讀書，長大了之後順理成章的進入了單位里，慢慢地就熬到了現在的位置，許叔叔那可是英雄，多少次死裡逃生出來的，可能一個小小的D市在他的眼裡不足畏懼吧。」

  「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小心一點，我現在就讓他過來，在此之前，我們先保證安全。」

  「那今晚的蹲點還去嗎？」

  許諾的問題讓我陷入了沉默，我們現在缺少第一手的資料，就算是調查，也都是一些背景調查，唯一的一個嫌疑人還缺少作案的條件。

  「蹲。」我咬了咬牙，說道：「這是我們最直接的突破點，我向田局申請一下，能不能多調些人手下來，今晚先讓小趙和小蔡去蹲一晚，帶著槍，應該沒什麼問題。」

  小矮子和許諾都沒有意見，我給幽靈打了一個電話，幽靈表示沒問題，自己最喜歡孤軍深入的感覺。電話掛斷，我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這個幽靈身手的確是好，但是戰場上留下來的那些習慣，讓人有些頭痛。

  遠處隱約有狗在叫，我開上車，沒有放音樂，一行人有些沉默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四處亂跑。許諾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小矮子則在手機上查著什麼，我看著路，分出一般的精力思考著，我們目前的處境為什麼一下子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

  主要的原因是我們發現這一起案子涉及了這樣的一個傳說，而這個傳說在這裡深入人心，所以每個人都變得有了嫌疑，難怪小李死的那麼憋屈，也許只是一個喝醉酒的神經病看到了一個阻礙他們復活榮光的人，隨手打死了他而已。

  正想著，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居然是所長的，我和許諾對視了一眼，慢慢地接了起來。

  「餵？」

  「小王嗎？我是牛所長啊。」

  「我知道，您有什麼事兒嗎？」

  「沒什麼大事兒，我就是問問你們那邊查的怎樣了？翟興旺的嫌疑洗清了嗎？」

  「嗯，他患有嚴重的疾病，沒有作案的能力，他的女兒也已經精神失常了，他們一家沒有作案的能力，所以我們初步推測，是有人在利用這件事情誤導警方的視線。」

  「這個兇手看來具有十分豐富的反偵察經驗啊。」

  「是的。」我在心裡補充了一句：「也許那個人就是你呢？」

  「那你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也不知道呢。今晚上安排我們的人蹲一下點吧？」

  「我們也出一個人吧。」

  「嗯？不用了，不用勉強。」我心裡有些驚訝，在把下班視為己命的陸威縣派出所，居然要派人來連夜蹲點，這讓我心裡有一些不安。

  「你這就見外了，小王啊，還是說你在因為白天的那件事情對我們有意見呢？」

  「我沒有意見，想必您也明白，我們都是在辦案，只不過出發點與立場不一樣，互相理解吧。」

  「所以說，緩解矛盾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並肩協作，我已經和小孫說了，他也同意，而且從縣裡到村子，有三個方向，你們也的確是需要人手，怎麼樣，接不接受我的好意呢？」

  「您都這麼說了，我怎麼能不接受呢？這樣吧，我們先去所里一趟，把晚上執勤的地點分配一下。」

  「行，你們來吧。」

  電話掛斷，我的神色有些古怪，許諾和小矮子聽到了一部分內容，神色異樣的古怪，許諾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黃鼠狼給雞拜年？」

  我笑了，搖了搖頭，說道：「這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牛所長真的對這件事情的真相不知情，希望協助我們儘快破案，另一方面就是他想要安插人手在我們的身邊，以監視我們的動向。」

  「無論是哪種，我們都要接招了才能知道。」小矮子淡淡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掉了車頭，徑直向著派出所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