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一波三折

  我冷笑著問道：「解釋不清楚了？」

  「不是。」元增面紅耳赤的說道：」我不能說。「

  「那你就是負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我站起來說道：「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說不說，我等一會進來問你。」

  我走出了審訊室，拿出了一根煙，這一包美國精神只剩下了一半，所幸的是這個煙真的很耐抽。許諾看著我，臉上還帶著笑意，說道：「這人其實也挺慘的。」

  我笑了起來，說道：「是啊，你說長著這麼一張臉，也的確不能怪那些人把他當成異類，雖然很可憐，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笑。」

  許諾白了我一眼，說道：「前輩你覺得他是兇手嗎？」

  「不知道。」我吸了一口煙，說道：「目前來看他的嫌疑很大，而且他也說不清楚那天晚上他到底是去幹什麼了，但是我又覺得哪裡不對。」

  許諾嘟著嘴問道：「哪裡不對啊？」

  「我也說不清楚。」我看著忽明忽暗的菸頭，試著解釋自己的感覺：「包括證據也是，缺少了一些重要的環節，如果說他是兇手，那麼兇器呢？如果我們在現場搜出了兇器，那麼一切就好說了，可是你也看見了，沒有，那麼他的嫌疑始終就不能坐實。」

  「是啊。」許諾嘆了一口氣，靠在我身邊的牆上，說道：「事實好像並不是那麼的簡單。」

  「兇器的下落查的怎麼樣了？」我儘量不讓煙氣瀰漫到許諾那邊，仰著頭問道。

  「不順利。」許諾搖了搖頭，說道：「老張一直在查，但是沒有什麼大的進展。」

  正在這裡說著，突然小李跑了過來，對著我說道：」隊長，有新的發現。「

  他遞給我一張通話記錄單，說道：「這是我們在營業廳查到的，元增的通話記錄，你看看，在三名受害者遇害之前，都和元增通過電話！」

  我和許諾對視了一眼，以防萬一，我特地的確認了兩遍，沒有問題，元增的確在案發之前，與三名死者都有過聯繫。

  「難怪我們在現場找不到手機。」許諾激動地說道：「看樣子是因為這個元增擔心自己的通話記錄被人發現了啊。」

  「看來電視劇里真的能學到不少的東西。」我笑著說道，心情也不錯。

  「走吧，我們看看這位在電視上學成的大神怎麼解釋這一份通話記錄。」我推門走了進去，許諾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來。看樣子也是想近距離的看看元增在面對這樣的證據的時候，會有什麼樣子的反應。

  我和許諾坐在元增的對面，為了以防萬一，我讓許諾稍微向後撤了一個身位，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及時的反應過來。

  我把手裡的資歷扔到了桌子上，面無表情的說道：「看看吧。」

  「這是什麼？」元增看了我一眼，然後呆呆的看了一會兒許諾，之後才拿起來那份文件，一看就變了臉色。

  我敲著桌子，問道：「你家裡還發現了紅色的高跟鞋，你知道的吧？死者死的時候都穿著紅色的高跟鞋，這是個意外的巧合嗎？」

  沒有等元增回答，我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我覺得不是，你因為特殊的癖好和從小被人歧視的怨念，所以犯下了這樣一起案子，我說的對嗎？」

  元增驚恐的看著我，連忙否認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殺人，你相信我啊王警官，我真的沒有殺人。」

  「現場沒有發現死者的手機，應該是被你藏起來了吧？你還知道現在的手機都可以恢復通話記錄，這也是在電視劇里學的嗎？」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說道：「」不知道是不是該稱讚你，反偵察意識還挺強。「

  「我真的沒有。」

  「那個逃走的人是你的同夥嗎？」我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他的眼睛滿是憤怒，雖然恐怖，但是我好像看到了一絲絲的委屈，為什麼，殺了人的人，會委屈嗎？

  「我真的沒有！」元增一聲怒喝，一滴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了下來，許諾被嚇到了，縮到了我的背後，我不為所動，盯著他針鋒相對的大聲說道：「那麼你就給我清清楚楚的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元增看著我，憤怒漸漸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無奈，看著我。良久，說道：「如果我說了，你可以從輕處理我嗎？」

  「那就要看你交代的事情了。」我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看著他說道：「一般主動交代的話，時可以酌情減輕處罰的。」

  元增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嘆了口氣，許諾也從我的身後露出了腦袋，我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我的確是把這幾個女人約出來了。」元增說道：「但是我真的沒有殺她們。」

  「你不要著急，慢慢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們。」我敲了敲桌子，皺著眉頭說道：「我們不會冤枉你的，但是希望你配合。」

  「我配合。」決定交代的元增顯得異常的配合，說道：「她們都是妓.女，這個你們知道吧？」

  我和許諾點了點頭。

  元增無奈地說道：「我就只是想破個處，後來網友說，找妓.女不錯，用錢就能解決問題，我一想這個主意挺好的，反正我也沒有女朋友，錢掙得不少，也沒有其他的地方用，所以就下決心要找一個。」

  我看著元增，二十五歲的處男。其實也不能怪他，頂著這麼一副尊容，能找到女朋友的概率也實在是低了點。

  我點了點頭，這就解釋了那幾張小卡片的事情，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一邊說道：「繼續說。」

  元增回憶著說道：「我一開始約了兩個，但是見了面之後，那兩個女人就被嚇走了，我說要加錢也不行，沒人接我的生意。」

  我有些同情的看著他，問道：「那你是怎麼找到的這三個被害人的？」

  「是她們找到的我。」元增說道：「你看我這個長相也就知道我容易成為新聞和八卦題材了，沒有接我生意的那幾個姑娘把我的事兒說了出去，估計是當做很刺激的經歷來講的，但是這也給我帶來了好處。」

  「有一天晚上我剛起床，準備接點活，突然發現我的門口有一張卡片。」元增說道。

  「是不是一張白色的卡片？」我問道。

  「是的。」元增點了點頭，說道：「上面什麼東西都沒有，我也沒有當一回事兒。」

  「可是很快的就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元增回憶道：「他的聲音應該使用變聲器變過的，只是問我有沒有收到卡片。」

  「我說有，你們扔一張白卡是什麼意思。」元增儘可能詳細的說道：「他說讓我別管那麼多，想不想找個女的陪我睡，我說想，但是估計沒有人願意。他問我能不能加錢，我想著反正也就是一錘子買賣，加就加吧，於是把錢翻了一倍，那個人給了我一個手機號。」

  「就是第一個受害人的？」我在筆記本上記著，抬眼問道。

  「嗯。」元增說道：「我們約好了去七天的，我有點緊張，加上那麼時候我剛醒，就有點餓，周圍只有那麼一家飯店還開著門，所以我就去吃了一碗麵。」

  「吃碗麵我就發現那個姑娘失聯了。」元增有些害怕地說道：「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殺人，我發現了聯繫不上她之後就回去了，雖然有點生氣，但是錢也沒有給，也不沒什麼損失，我也就沒有太在意。」

  「可是第二天我才知道那個人死了。」

  我有些害怕了，擔心警察會不會找到我，但是等了很久也沒有，我猜估計是兇手把死者的手機和身份證都取走了，所以警方沒有查到我。「

  「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又聯繫我了。」元增有些害怕。

  「就是上次的那個人？」我皺著眉問道。

  「嗯。」元增很確定的說道：「就是那個人，我確定，那個聲音很有特點。他問我還要不要找人了。「

  「我當時心裡憋著一股火，心想自己有錢還能花不出去了？」元增不好意思的說道：「所以我就又點了一個。"

  「你心也挺大的。」我笑著說道：「那你有沒有問他關於死掉的那個人的事兒？」

  「問了。」元增點了點頭，說道：「可是他說不關我的事兒，讓我別多問，等著姑娘就行了，所以我就沒有多問。」

  我有些無語的說道：「這就是色膽包天，死了人了，你怎麼就還有心思幹這事兒呢？」

  元增悻悻的說道：「像你這樣長得帥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著許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道：「我是個帥哥嗎?"

  「當然是了。」許諾很給面子的說道：「前輩特別帥。」

  元增看著我們兩個，無奈地說道：「警官，還說不說了？秀恩愛也等會兒好嗎？」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你繼續說。」

  「我第二次還是去吃了一碗麵，單純的就是因為我發現那家的面做的不錯，挺好吃的，我又是個典型的北方人，特別愛吃麵食。」元增委屈的說道：「可是第二個姑娘我還是沒有見到面。」

  我可憐的看著他，問道：「又失聯了？」

  元增點了點頭，我有些同情的看著他，如果這個人說的是事實的話，那麼這個人也有些可憐。

  「我意識到又出事兒了。」元增說道：「所以我趕緊回家，決定不摻和這事兒了，我自己當一輩子的處男，也不想卷進殺人案里。」

  「可是不久前，那個人又給我打來了電話。」元增痛苦的說道：「他保證不會出問題，前兩次都是意外，我我看他在電話里保證的好好地，也就將信將疑的準備再去一次，我這個人就這樣，要是一件事想乾沒有幹了，一輩子都得惦記著。」

  「你還挺有毅力。」我無奈的笑了笑，問道：「你就又去吃了一碗麵，趙曉就被人殺害了是嗎？」

  元增的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樣，說道：「就是這樣。」

  連許諾都覺得看不過去了，無語的問道：「你到底是去吃麵的還是去干那事兒的？「

  我不厚道的笑了出來，很快的忍住了，說道：「也就是說，你三次約了姑娘出來，但是沒有見到面，就失聯了，之後姑娘就被殺害了，是嗎？」

  「是的。」

  「紅色高跟鞋是你的特殊癖好嗎？」

  我本來都覺得這是一個多餘的問題，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元增搖了搖頭，說道：「我對這個沒有興趣。」

  我眯著眼睛看著他，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是誰讓死者穿上的紅色高跟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