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無聲死亡

  「嗯。。」校長沉吟了一聲，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沒有說出口：「算了，沒什麼.」

  我看著他，感覺有些微妙，最起碼關於夏天的事情，他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但是公立高校的領導都是有級別的，平時不關注這些，所以不知道這個校長的級別，也不好意思強問，只能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說說關於案子的事情？」

  「好的。」校長笑著說道，給我遞過來了一杯茶水，說道：「你們警察有什麼線索嗎？」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這是不能說的，關於正在偵辦的案件，我們需要保密。」

  「理解。」校長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說道：「我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感覺這個校長的表情有一些的假，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但是感覺只是感覺，作為一個刑警，最忌諱的就是憑藉感覺去判斷一個人，我想了想，拿出自己的筆記本，說道：「那我就簡單的問幾個問題吧？」

  「請便。」

  「嗯，能不能說一下你們學校的暗娼的事情呢？」

  校長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喝了一口茶水，說道：「還真是個十分尖銳的問題啊。」

  「沒有辦法。」我禮貌的笑了笑，說道：「目前來看，貴校的確存在這個問題，而且受害人也的確都是從事這一行業的女性。」

  「唉。」校長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道：「這個問題，我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你應該也清楚，我並不主持某一項具體的工作，我們學校有七個副校長，分別負責一些具體的工作。」

  「也就是說您對這件事情不知情是嗎？」我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校長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希望你們可以對這件事情保密，我們這裡畢竟是一所高校，是要形象的。」

  我暗自發笑，現在這個時代，你有什麼破事兒想藏住太難了，但是我也無意拆穿他這種自我安慰的心裡，寬慰他道：「放心吧，所有我得到的消息，都不會向媒體公布的。」

  那就好，他鬆了一口氣，笑容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您覺得犯案人員是校內人員還是校外人員？」我繼續問道。

  「當然是校外的。」校長理所當然的說道：「你進門的時候想必也看到了吧，我們學校的進出監管是很嚴格的。」

  「可是好像只對男生是比較嚴格的？」我問道。

  校長眯著眼睛問道：「你認為是女性作案？」

  「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收起自己的筆記本，說道：「我們做的是刑偵的工作，需要的就是排除所有的可能性，您理解的吧？」

  「理解。」校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但是我覺得校外的人員作案的機率更大吧？」

  「是的。」我點頭表示贊同，相比於這些在高校里學習的孩子來說，任誰都會覺得校外的社會人員犯案的機率更大：「我們的同事已經在對校外的人員進行排查了，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校長的臉色稍微的好看了一點，說道：「我相信警方會給我們學校一個清白的。」

  這個校長雖然表面上說配合我們的工作，但是實際上一直都沒有說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我決定再問一個問題，如果他還是不肯正面的提供一些有效的信息，那麼基本上就可以放棄從他這裡得到線索了。

  「關於死者，您覺得有什麼異常的嗎？」我問道，怕他不理解我的意思，補充道：」就是那種特殊的社會交往，或者在死前與什麼人發生過爭執嗎？「

  「這個我還真是不清楚，你可以去問問學生會的主席。」

  「好的，告辭。」我確定這裡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之後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校長沒有挽留，客氣的把我送出了門。

  我看著諾大的校園，覺得沒有什麼頭緒，於是打了一個電話給小矮子。

  奇怪的是，我聽到了他那邊隱約有女孩子在笑的聲音。

  「你那邊什麼情況了？」我問道。

  」我已經找到了學生會的會長，你要不要來找我？「小矮子那邊笑得有些雜亂，好像有不少的女孩子。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人無亂什麼時候都是這麼的受女孩子的歡迎，無奈地說道：」我們分開調查吧，你去把死者的社會關係調查一下，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就這麼辦吧。」小矮子說了一聲，電話便掛斷了。

  我一邊沿著學校的小路走著，一邊思考著問題：兇手是對紅色高跟鞋有特殊癖好的人。

  想著想著，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宿舍區。這所學校的宿舍區也十分的有趣，男生的宿舍並不是單獨的一幢樓，而是某一座女生宿舍的一樓，而且進了樓我才發現，就算只有一層的一半，還是有不少的宿舍沒有住滿。

  宿管看了我一眼，問道：「你不是這裡的學生吧？」

  「不是，我是警察。」我拿出自己的證件給她看了一下，問道：「你知道什麼關於最近發生的幾起兇殺案的消息嗎？」

  宿管拿著我的警官證看了一會兒，還給我，神色微妙的說道：「這個案子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我有些奇怪，她的語氣，仿佛是斷定了這個案子破不了一樣。我笑著問道：「阿姨，您的語氣，好像是說我們破不了這起案子一樣啊。」

  「可不是嗎。」阿姨但是很直白，說道：「我兒子就是當地派出所的警局的，他說這個案子不用查，也沒辦法查。」

  我的心裡更加的好奇了，饒有興趣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阿姨四下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說道：「因為這起案子根本就不是人幹的。」

  「你們可能剛來，不知道，我跟你說，這事兒可玄乎了。」阿姨像是打開了閥門的水龍頭，拉著我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

  「第一起案子發生的時候，大家就發現，那個人死的位置，是當時公墓的南門。警察里里外外的查了好幾天，什麼都查不出來，於是決定蹲點，沿著那條街，安置了好幾個暗哨，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一直蹲了好幾天，人們覺得兇手可能是發現了什麼已經被嚇走了，於是警察就撤退了，但是一直都留下了一個兩人的小隊，在那附近巡邏。」

  「第二起案子發生的時候剛好是我的兒子在巡邏。那天的燈也是格外的黑，他和自己的隊友走著走著，差不多到了夜裡十二點的時候，覺得不對勁了。」

  「總覺得有人在身後跟著他們，但是每次回頭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

  我拿出一根煙，無奈地說道：「是錯覺吧？」

  「不許在這裡抽菸。」阿姨拍了我拍一下，繼續說道：「我兒子好歹也是個警察，雖然有點滲人，但是畢竟是兩個人一起小巡邏，倒是也不害怕，但是那種被人跟著的感覺，一直都在。」

  「那一條街，明明他們第一次走過的時候，還什麼都沒有發現，但是第二次回來的時候，味道就不對了，我兒子的鼻子好用，問到了一股子的血腥氣。」

  「順著那股血腥氣，兩個人走到了一個小巷子裡，那個時候第二個受害人已經死了，趴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現場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就奇怪了啊。」我皺著眉頭說道：「就算是兩個人看漏了，但是既然是剛剛遇害的，為什麼沒有聽到受害人的喊叫呢？」

  「我兒子也是這麼說的。」阿姨看著我，像是看著知己：「他說，這是很不合常理的事情，如果有人突然襲擊你，那麼你的第一反應就是喊，可是那麼安靜的街，兩個人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這可能嗎？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嗎？」

  「的確。」我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是為什麼呢？」

  「要我說啊，查什麼查，不如請個道行高的道士來看看。」阿姨開始宣揚她的封建迷信：「我認識一個大師，要不要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我苦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要是弄個道士回警察局，我這警察估計也就不用幹了。」

  阿姨有些意興闌珊，自己一個人去掃地了。我一個轉身進了男生宿舍，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異味湧進了鼻腔，那是男生宿舍特有的，腳臭和各種飯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之後的特殊產物。

  有一些宿舍的門沒有關，裡面有正在睡的和打遊戲的，看見我有些驚訝，但是一瞬間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的電腦上。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這樣的學生就是以後的教育人才，心裡的感覺有些微妙。

  終於來到了一間門前比較乾淨的宿舍，抬頭一看門牌，121。

  門上還寫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中午午休，有事請敲門。

  我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應該不算是中午了，但是出於禮貌我還是敲了敲門。

  「誰啊？」有一個男人喊道。

  「警察，有事請要問一問你們。」

  「稍等一下啊。」

  裡面的動靜有些慌亂，但是很快的一個人就給我開了門。

  這間宿舍的味道比外面的好聞一些，但是還是有一些潮濕的棉被的味道，給我開門的小哥帶著一副眼鏡，有些緊張的看著我，問道：「那個，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

  我笑了笑，說道：「你不要緊張，我就是來問幾句話。」

  「我們是嫌疑人嗎：」

  「當然不是。」眼前的小哥聽然人覺得親切，我儘可能的把警察的感覺收一收，說道：「就是來問幾個問題。」

  小哥鬆了一口氣，禮貌的笑著說道：「您問吧，有什麼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

  我打量了一下宿舍，只有他一個人在，我好奇的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

  「他們有有課，去上課了。」

  「是你逃課了吧？」我看著他，笑著說道：「我說的對嗎？」、

  小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今天下午是音樂課，我不想去上，反正鋼琴也掛科了，嘿嘿。」

  我點了點頭，不在這些問題上浪費時間，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問道：「你知道關於最近發生的兇殺案的消息嗎？」

  小哥點了點頭，有些害怕地說道：」大家都知道，現在別說女孩了，我們男的也很少夜裡出門。「

  「你知道學校里暗娼的事情嗎？」

  「大概知道一些，有學長去光顧過她們，收費據說不是很高，好像是400一夜？」

  終於見到了一個可以直接說這些問題的人了，我看著小哥有些不好意思的臉，若有所思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