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無間道？

  趙旭搖了搖頭，看著那個人的眼睛，說道：「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看，我不就在這裡嗎？」

  那個人眼中的兇狠一閃而過，說道：「你背叛了張老闆？」

  趙旭依然波瀾不驚，說道：「三兒，我並沒有背叛他，他的事情已經敗露了，我是被抓進來的。」

  被叫做三兒的男人不相信，大聲說道：「不可能，張老闆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在這個小破縣城裡翻了船？」

  趙旭無奈地說道：「你也看到了，這起案子並不是當地的警方在辦理，是市里來的人啊。」

  「那怎麼了，就這麼幾個人，分分鐘弄死，要不是那個加王晨的運氣好，白天已經撞死他了。」

  我笑了，老張笑了，小田也笑了，連趙旭也無奈的笑了。

  「岳父重用你這樣的人，忠誠是足了，但是智商好像不是太夠，你好自為之。」

  三兒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已經說漏了嘴，當時心一橫，惡向膽邊生，縱身一躍，儘管戴著手銬，依然沒能阻攔他的動作。

  他的目標是趙旭，大聲得喊著，你這條吃裡扒外的狗，一邊被警察攔住了。

  趙旭沒有慌亂，只是淡淡地說道：「人總得好好活著，你也好，我也好，不要在走不通的路上走到黑，沒有用的。」

  「對了還有一句。」

  趙旭看著三兒被人摁住掙扎的臉，平淡的說道：「你他媽嚇死我了，傻X。」

  我看著平靜地走出來的趙旭，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發脾氣呢。」

  趙旭看著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雲散了。

  「有時候，我會想，我這一輩子，謹小慎微，到底，除了掙了點錢，好像丟了更多重要的東西。」

  「比如呢？」

  趙旭笑著，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等你哪天有了一個比自己厲害很多的岳父你就明白了。」

  我不自覺地想到了許諾以及許諾的父親，搖了搖頭，嘲笑自己想得太多，說道：「希望自己能明白你的心情。」

  趙旭聽出了我話里的意思，仰著頭問道：「你喜歡的人是個背景很厲害的人？」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們兩個就這麼在走廊里站著，良久，趙旭說道：「你們可以從劉星身上下手，他擦不乾淨的屎比較多。」

  我得寸進尺：「比如？」

  「我記得他六個月前強.奸了一個打工妹吧，讓後恐嚇人家的家人和這個姑娘，硬是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

  「真是禽.獸。」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屈從於欲.望的人，沒什麼出息的，可惜岳父偏偏重用了這樣的人。」

  趙旭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最後的一句話帶著幾分的遺憾與嘆息，仿佛在感慨一個時代的結束。

  老張走了過來，說道：「我們既然已經有了證據，是不是該傳訊張凡了？」

  我想了想，擔心地說道：「我怕他不會這麼容易屈服，而我們動了他，就不能失敗，一旦失敗，會有人拿著這件事情做文章，我們的偵破會更加的困難，甚至直接被叫停。」

  老張想了想，說道：「那麼先不動他？」

  我也覺得不太好：「趙旭被逮捕，三兒漏了口供，這些消息很快的就會傳到張凡的耳朵里，我怕他知道了消息之後，有了準備的時間。」

  老張無奈地看著我，說道：「那你說吧，怎麼辦。」

  我苦笑著說道：「不知道啊，第一次感覺到了當領導的難處啊。」

  就算感覺到了難度，該做的決定你還是必須要做，稍有延誤就會錯過戰機。

  我咬了咬牙，說道：「去，把張凡抓過來吧。」

  老張笑著說道：「行，年輕人嘛，就是該有點魄力，不要畏畏縮縮的。」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感情負責的不是你，行了，趕緊把人帶過來吧，讓蹲點的兄弟們行動。」

  不出一會，張凡已經坐到了審訊室里。

  我開門進去，坐到了他的對面，笑著說道：「別來無恙啊張老闆。」

  張凡的光頭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亮，他顯然接受過類似的訓練，面對我的時候，一言不發。

  我看著他，說道：「行事沉默權，不錯，還挺聰明。」

  緊接著我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可惜沒什麼用處。」

  「你的手下三兒透露了今天白天蓄意謀殺一名警官未遂的犯罪活動，你作為他的老闆，知道這件事情嗎？」

  「不知道。」

  「是嗎？你的意思是這個三兒沒有你的示意，就來謀殺一個和他無緣無故的警官？他腦子裡是生了病，還是塞了屎？」

  「這個你得問他。」

  「你堅持這件事情和你無關是嗎？」

  「是的。」

  「那好，我們換一件事情問，我聽說你們這些商人有一個組織用來壟斷縣裡的藥品市場是嗎？」

  「組織是有的，但是我們沒有壟斷，警官，市場經濟了，我就算是想壟斷，也沒有那個能力啊。」

  「喲，張老闆你可太低估你自己了，你怎麼會沒有能力呢？」

  他又不說話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出了一聲粗氣，繼續問道：「能說說你和當地的暴力團伙有什麼關係嗎？」

  「暴力團伙？咱們這個小地方還有暴力團伙？我怎麼不知道？」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我們有很多的照片證明你的秘書劉星，和當地的小混混們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啊。」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們應該去問他。」

  「好，這個時候另一件審訊室里應該也在進行審問，希望你的堅持，劉星也能做的到。」

  張凡的眉毛有了一絲微微的抖動。

  「你和石斌有什麼關係？」

  「那天我已經說過了，沒有關係。」

  「是嗎？可是我收到了線人的線報，明確的說明了，你和石斌，有著債務關係，並且利息超出了正常的借貸利息。」

  「證人的證言也不能成為決定性的證據。」

  「如果我的線報沒有錯，那麼你的犯罪資料都儲存在了一台電腦里是嗎？」

  張凡的臉上失去了平靜，憤怒地說道：「你的線人是誰？」

  我心裡把我逐漸的大了起來，一旦張凡的情緒被調動起來，那麼就有可能像是三兒一樣，說出自己的罪行。

  我揮了揮手，笑著說道：「不要著急張老闆，氣大傷身，我們有義務保護線人的隱私，所以沒有辦法告訴你我的線人是誰。」

  張凡冷笑著看著我說道：「是不是趙旭？」

  我看著張凡的眼睛，裝作疑惑的說道：「趙旭是誰？」

  張凡又說出了一個名字：「崔忠凱？」

  我這次沒有說著是誰，反而是平靜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這其實以一個誤導，我故意裝作不知道趙旭的名字的樣子，因為趙旭涉案不深，我知道它的名字反而很反常，但是崔忠凱是張凡的一個親信，我沒有說別的，只是否認，這樣反而能引起張凡的疑心。

  果然，張凡的表情十分的氣憤，但是明顯的他比三兒的智商要高很多，並沒有說多餘的話。

  我有些失望，但是沒有氣餒，繼續問道：「你是不是曾經派人去和石斌接觸過？」

  「沒有？」

  「不對吧？那天的路口的攝像頭拍到了你的人啊。」

  「不可能，那附近的攝像頭有死角，怎麼可能拍到呢？」

  我很長的哦了一聲，張凡已經因為憤怒失去了理智的思考的能力了，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因為有死角所以沒有拍到是嗎？」

  張凡的慌亂一閃而過，然後平靜的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知道這件事，反駁你的說法而已。」

  我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原來是這樣，」

  這個時候有個人推門進來，我一看，是很久不見得韓愈。

  韓愈笑著說道：「聊得怎麼樣了？」

  我心裡嘆了一口氣，果然審訊的過程不順利，韓愈一來，我能給張凡的壓力就小了很多，張凡的臉上笑眯眯的，明顯因為韓愈的到來而感到高興，說道：「韓局長，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了，真沒想到咱們會這樣見面啊。」

  「嗨，這不是配合你們辦案嘛。」

  「是是是，辛苦了辛苦了，王隊長，問出什麼來了嗎？」

  我心裡都已經在罵娘了，你這麼一折騰，辛辛苦苦調動起來的情緒都沒了，還問個毛，所以面色不善的說道：「沒有。」

  韓愈還是一副和事佬的樣子，說道：「不要著急，我們可以慢慢地問，反正時間還多，而且，我了解張老闆，絕對是個好說話的人，會好好的配合我們的，是不是啊張老闆？」

  「是啊，當然啦，咱們警察也不容易啊，我一定配合，等案子結束了，我請客，都來，王警官你也得來啊，我得跟你好好的喝兩杯。」

  我氣急了，哼了一聲，一拍桌子，威脅的看著韓愈，說道：「我出去一下，屋子裡有攝像頭，你明白嗎？」

  韓愈笑著說道：「明白，我韓愈行得正坐得端，有什麼好怕的呢，你放心的去，我們在這裡等你。」

  我哼了一聲，出了門，點上了一根煙。

  老張嘆了口氣，安慰我：「你也別太上火了，這不是咱們當初就預料到的困難嗎？」

  我恨恨的說道：「我知道，我就是氣不過，你說都是警察，為什麼韓愈居然願意給這麼個犯罪分子打掩護？」

  老張嘆了口氣，說道：「人各有志。」

  這個時候小田突然開門，說道：「隊長，你快進來看看。」

  我煩躁的說的：「什麼事兒？」

  小田急忙的說道：「你先進來。」

  我嘆了口氣，小田的脾氣這兩天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應該是真的有什麼急事兒才會這麼著急的，我和老張一起進了監控室，韓愈和張凡面對面的坐著，有說有笑的。

  我看著就心煩，說道：「你叫我進來就是看這個的？」

  小田搖了搖頭，說道：「你先別急，繼續看著。」

  他把監控室里的音量放大，韓愈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有些刺耳，但是我卻不覺得難聽，有些反應不過來。

  「張老闆啊，你看我也幫你打發了王辰，你能不能給我透個底兒？我好幫你圓啊。」

  這個韓愈，到底是那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