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一波三折

  我的驚訝在情理之中，因為如果準備被殺掉石斌的人失蹤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個人被石斌收買了，兩個人一起潛逃了。

  第二，石斌並沒有死，死的人是殺手。

  趙旭笑著說道：「不要驚訝王隊長，事實就是這麼的出乎意料，我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我皺著眉頭說道：「是這個殺手被石斌收買了，還是石斌把這個殺手殺了呢？」

  趙旭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傾向於後者，那個殺手，是最早跟著我岳父的那一批人，背叛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對象是石斌這樣的落魄漢，能有什麼吸引殺手的東西呢？」

  我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恢復了一下心情，說道：「這個，卻是讓我們始料未及，但是既然是這樣，你們為什麼沒有任何的動作呢，我曾經下令調查是否有另外的人在找石斌，但是得到的結果是否定的、」

  趙旭看著我說道：「岳父也曾經想要去找這兩個人，但是被劉星攔下來了，說警方現在警察已經盯上了這起案子，現這種情況下，一動不如一靜，所以岳父沒有追查。」

  我嘖嘖說道：「這個劉星還有點能耐啊。」

  趙旭認真地說道：「不僅僅是有點能耐這麼簡單，這個人這些年是我岳父最得力的鷹犬，為人狠辣，而且手黑，基本上這些年的暴力組織都是劉星在控制。」

  我點了點頭，回憶起了那個個頭不高的男人，說道：「那你們就完全放棄了對這兩個人的怨念了？我可不認為你的岳父以及這個劉星是什麼善茬。」

  趙旭笑著說道：「你認為的很對，我的岳父雖然沒有盯著石斌，但是他還是一直對這件事情有關注。」

  我皺著眉頭，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你們在監視警方的動作？」

  趙旭搖了搖頭，平淡的說道：「不算是監視，只不過是從你們這裡取得一下消息而已，我們也為此支付了酬勞，如果案子破了，我可以告訴你警方收取了我們的酬勞的人是誰。」

  我笑了，眼前的趙旭，看上去溫文爾雅，但是實則心狠的很，能迅速的判斷清楚形式，並且果斷的選擇了站隊。

  我揚了揚眉毛，說道：「這個以後再說，先從眼下談起吧，我們雖然已經有了一些證據，但是並沒有具有決定性的東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旭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既然已經準備和你們合作了，那麼我知道的一定會說，我有的也一定會交出來，但是很遺憾，我之前跟你說，所有證據，只有我的岳父持有，哪怕是我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我嘆了口氣，但是心裡並沒有失望，我已經從趙旭這裡得到了足夠多的情報，已經收穫頗豐了。

  這個時候坐在我手邊的小田說道：「那你們組織里還有沒有誰有可能有罪證嗎？」

  我本來以為這個問題是多餘的，但是誰知道，趙旭居然認真的思考了起來，好像真的有人握有證據。

  然後趙旭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岳父年紀大了，電腦的水平並不好，所以他是僱傭了外來的高手做了安保系統，並且定期付一些佣金，請那人進行維護。」

  我用手指敲著桌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也就是說，最起碼是有另外的一個人知道張凡的密碼的。」

  趙旭點點頭，但是神情遺憾地說道：「不過岳父並沒有把這個人的身份告訴我們，那個人也是不知道這個電腦里存了什麼東西的，也就是說，我們和那個人沒有接觸，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看著窗外，一半讚賞一半遺憾的說道：「真是個老狐狸。」

  趙旭點了點頭，說道：「我不認為你們從那個資料庫下手是好的選擇，你們既然已經掌握了石斌沒有死的消息，那麼從這裡查起不是很好嗎？你們市局要對一個人進行搜查應該不難吧？」

  我苦笑的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岳父的人脈的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市局的資源，我現在用不了。」

  趙旭皺著眉頭，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我也就不知道和你們合作，到底是不是一手好棋了。」

  我笑著說道：「不管好不好，棋也已經下了，落子無悔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吧。」

  趙旭看著我，眼神一如既往的溫和，波瀾不驚的說道：「我明白的，既然已經選擇了合作，那麼必然會一條路走到黑，你不用擔心我會反水。」

  我搖了搖頭，看著趙旭，似笑非笑的說道：「別，我有個更加保險的方法，你要不要聽聽？」

  小田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感覺到場間的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

  趙旭看了我一眼，也用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著我，說道：「王隊長有什麼高見，說來聽聽？」

  我喝一口茶水，說道：「我們警察局呢，新來了一批茶葉，今年的新茶，好喝的緊，要不要去嘗嘗？」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看著我，眼神里的戒備強了一些，說道：「不用了吧，這都十一月份了，哪裡來的新茶呢？」

  我哈哈笑道：「重點不在這裡，你想啊，你今天見我的事兒，保不齊你的岳父就知道了，我們把你請到警察局裡喝個茶，是不是能幫你撇清一些你岳父對你的懷疑呢？」

  趙旭客氣的笑著說道：「不用了，我自己有辦法應付他，多謝，好意我就心領了。」

  我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眯著眼睛說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的。」

  趙旭嘆了一口氣，說道：「一定要這樣嗎？」

  我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我想我知道你是什麼樣子的人，也相信你有把和我們密談的事情掩蓋的情況下告訴他警方目前的行動，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在警局裡待一段時間了。」

  趙旭苦笑著說道：「我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算，你相信我，最終勝利的一定會是我們的，那麼你就是重要的證人，並且提供了大量的線索，對破案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我會跟法官在法庭上說清楚的。」

  趙旭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現在越來越相信你會打敗我的岳父了，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想要跟岳父通風報信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著說道：「看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不要忘了，我可是學刑偵的。」

  趙旭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麼我就祝你大獲全勝，我跟你走。」

  我有些訝然的問道：「這麼配合？」

  「既然我無論如何都會被你帶走。」趙旭推了推眼鏡，說道：「那麼就留一些臉面吧，不要弄得太難看了。」

  我點了點頭，覺得這個趙旭真的是個人物，說道：「放心吧，不會太久的。」

  「你準備速戰速決？」

  「你的岳父動了殺機，我也沒辦法，只能快一點了。」

  「祝你成功。」

  「謝謝。」

  趙旭被帶走了，小田佩服的看著我說道：「王隊長你太厲害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你就已經知道他要通風報信了。」

  我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很簡單，為了自己的安全可以出賣自己的岳父的人，那麼我想不明白他有什麼不出賣我們的理由，我第一次跟他提到我們向市里要資源的路被堵住的時候，他的神情就有了微妙的變化，當我說到自己連查人都做不到的時候，他的態度有了比較明顯的變化。」

  小田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又沒有辦法查石斌在哪裡。」

  我想了想，腦子裡閃過了無數的想法，最終說道：「去警察局裡，看看那個跟蹤我的人。」

  老張這個時候正在局裡盯著審人，看見我來了，搖頭，說道：「這傢伙的嘴不好撬開。」

  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拿出兩根煙，給了老張和小田一人一根，說道：「正常，你也知道，這種沒有實質證據的情況，想讓這些心存僥倖的人開口，實在是有些困難。」

  老張吸了一口煙，嘆了一口氣：「當了這麼多年的刑警，最頭疼的就是找證據，你說證據那裡那麼好找呢？」

  我看著玻璃窗對面的那個不起眼的男人，突然想到了趙旭，問小田：「趙旭已經被帶過來了吧？」

  「嗯，已經過來了，在拘留室里呢。」

  「去把他帶過來。」

  「是。」

  不出五分鐘，趙旭就被帶過來了，無奈的看著我說道：「王隊長，不帶這麼折騰人的。」

  我抱歉的笑了笑，說道：「抱歉抱歉，這不是需要你的幫助嘛，你來看看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趙旭走到我的身邊，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說道：「認識。」

  我和老張對視了一眼，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說道：「能不能幫我們去把他的嘴撬開？」

  趙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道：「我都被你抓起來了，為什麼還要幫你呢？」

  我看著他，誠懇地說道：「咱們現在在一條船上，像你說的，就算這次我不能打到你的岳父，還會有其他的人來的。」

  「那麼為什麼不抓住這次的機會呢？你要知道有立功表現，對你是很有好處的。」

  趙旭看著我，考慮了一下，說道：「也的確是這麼回事，我可以幫你，你得記住，我在這個案子裡起到的作用。」

  我指了指審訊室里的攝像頭，說道：「他們會幫你記錄下來的。」

  趙旭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把眼睛上的灰塵擦乾淨，衣服也仔細地整理的服服帖帖的，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對我說道：「讓我進去吧。」

  我點了點頭，把他放了進去。

  小田小聲的問道：「他為什麼還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啊？」

  我看著審訊室，輕聲的回答：「保持形象，一個乾淨整潔的人更加有說服力不是嗎？」

  小田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趙旭已經坐在了審訊室的椅子上。

  他微笑著說道：「岳父已經敗露了，你要不要說實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