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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陰陽

2023-11-29 16:32:19 作者: 羅海森
  然後那些人的臉開始改變了,一個個有些熟悉的臉跳了出來,一個個兇案的兇手面目猙獰的要拿刀捅我,我害怕極了,想往後躲,可是身子怎麼都沒辦法動。

  凌冽的寒光一閃而過,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染紅了一片黑。

  我睜開閉著的眼睛,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我的父親。

  刀子插進了他的身體裡,他回頭朝我一笑,什麼都沒有說,然後就倒下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又有面目猙獰的人衝上來,這次依然有人替我擋了,是我的媽媽。

  然後是老張,倒下的時候看向我的目光,滿是惦記。

  許諾緊隨其後,眼裡充滿了不舍和遺憾。

  甚至小矮子都替我擋了一刀,然後用他標誌性的笑看著我,消失在了無邊的黑暗中。

  鮮血滴在黑暗上,慢慢地染紅了這個地方,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鮮紅且躁動。

  我難受極了,一個個親人朋友愛人倒在我的面前,我卻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我想報復,想殺人,那感覺是那麼的強烈,以至於我能感覺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模糊,自己心跳的聲音越來越真實。

  我聽到有人在叫我,我開始跟著這個聲音走去,然後就看到了光。

  像是我曾經和許諾說過的那個月亮。

  那個月亮掛在許諾的眼睛裡,滿是擔心。

  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從嘴巴到胃裡都乾巴巴的,只擠出了一句:「水。」

  許諾聽到我的聲音,眼睛裡的月亮彎了起來,笑得好看極了。

  小矮子也在邊上,雖然沒有開口,但是我還是能看到他眼睛裡有那麼一絲絲的欣慰。

  「我這是在哪兒?」

  小矮子說道:「醫院。」

  「我為什麼?」我想問為什麼會在醫院,可是腦子不清楚,說話也說不利索。

  小矮子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讓許諾解釋吧,要不是她,估計你現在命都沒有了。」

  許諾把我扶起來,然後把病床調到了一個合適的角度,餵我喝了幾口水,說道:「前輩,你可嚇死我們了。」

  「前天你回房間睡覺,我始終覺得你的狀態很不對頭,所以半夜裡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去你的房間裡看了一眼。」許諾的臉紅撲撲的,眼神有些躲閃,我慢慢地越來越了解許諾,知道它是在因為半夜裡進我房間害羞。

  她明顯也不想多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匆匆的繼續說下去:「剛到你房間我就覺得你很不對勁,整個人呼吸非常的急促,而且摸了摸你的額頭,不僅全是汗,還非常的燙,簡直可以煎雞蛋。」

  我和小矮子對視了一眼,笑了一笑,我說道:「那下次你可得記得煎一個雞蛋試試,我可是非常想嘗嘗在我腦門上弄出來的煎雞蛋什麼味兒。」

  許諾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病了,所以趕緊把馬學長拉起來,兩個人連夜把你拉到了醫院,醫生說還好來的及時,否則那麼高的體溫過一夜,你的內臟和大腦都會留下不可逆的永久性創傷。」

  小矮子看著我認真的說道:「我倒覺得你的大腦燒一燒可能會變得更好用一點,畢竟都已經這樣了,再差能差到哪裡去?」

  這種認真的嘲諷才最傷人,我剛病完,身體非常的虛弱,沒有力氣跟他吵,只是悻的說道:「我覺得自己還是非常聰明的。」

  許諾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前輩我支持你。」

  小矮子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王辰,你記得你接觸過什麼東西嗎?」

  我疑惑的問道:「啊?」

  許諾看我疑惑的樣子,接過話茬解釋道:「我們把你送到醫院,檢查過之後,除了查出了一些白血球異常之外,沒有任何的身體異常,但是體溫就是莫名其妙的下不來。」

  小矮子說道:「醫生說可能是接觸了什麼東西導致的身體異常,但是我們又不知道你接觸過什麼東西,內服的退燒藥對你也都沒什麼作用,只能不停地給你的身體擦酒精,才能讓你的體溫稍微的平穩一點。」

  我更加奇怪了,印象中雖然從小就沒爹沒娘跟野猴子一樣沒人管,但是身體是非常的好,別說這種大病了,連個感冒鼻炎什麼的都非常的少見。

  小矮子看我也沒什麼頭緒,起身撓了撓頭,說道:「我看了你一天了,巧克力都吃完了,我就先回去了,讓許諾陪你吧,她陪了你一夜,回去休息了一會兒,剛回來。」

  我心下感動不已,這兩個人是真的很關心我,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沒辦法很正常的和小矮子交往,只能挑了挑眉毛,說道:「瞧你這點出息,改天哥給你買一箱子費列羅,胖死你。」

  小矮子也不甘示弱:「以你的工資想胖死我下輩子也是做不到的,知不知道有一種人是吃東西不長肉的?不像你,再過兩年,估計就大腹便便,腦袋也變成地中海了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溜了,我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非常的有意思,然後看著坐在我身邊的許諾。

  此時的病房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我心裡痒痒的,悄悄地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慢慢地移動。

  天氣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放晴了,此時的太陽掛在天上,暖暖的光照亮了深秋,光線映在地上,又反射到了許諾的眼睛裡,慢慢地,許諾的眼睛裡,像是有著一泓清泉。

  終於,我拉住了她的手,她像是觸電一般的抬起頭看我,但是並沒有把自己的手抽走,我感受著手中溫潤的像是玉石一般的手感,心裡除了心猿意馬的想法之外,深處瀰漫著一種感動,那是許多年都沒有感覺到的,安全的感覺。

  「謝謝你。」我輕輕的對著許諾說道。

  然後她就安穩了下來,看著我的眼睛,溫柔但是又堅定的說道:「前輩,不管怎麼樣,以後要是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跟我說,不許再自己扛著了,知道了嗎?」

  心下泛起一絲暖意,我微笑著點了點頭,還想說點什麼,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老張興致勃勃的衝進來,看見我們兩個手拉著手之後,捂著眼睛掉頭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嘀咕:「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和許諾對視了一眼,然後心有靈犀的笑了起來,我喊老張:「回來吧,看都看見了,我還能把你滅口咋了。」

  老張牛頭回來,在我床邊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然後說道:「小王你可以啊,這才多長時間?這麼漂亮的一個大姑娘就到手了?」

  許諾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我咳了兩聲,故作嚴肅的說道:「老張同志,咱們熟歸熟,但是還是得公私分明,你這話是以我的同事問的呢,還是以我的老哥問的呢?」

  老張看著我問道:「同事又怎麼樣,老哥又怎麼樣?」

  我一拍大腿說:「這要是同事嘛,我只能說剛才那是個誤會,你看錯了,我和許諾同志是純潔的戰友關係。」

  老張哈哈一笑:「屁,那要是老哥呢?」

  我一皺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老哥還有什麼好說的,請客吧?好久沒吃餃子了。不得好好款待你的弟妹一下子?」

  老張就只是欣慰的笑,笑得整張臉分不清那裡是因為笑容皺起來的,還是因為常年分風吹日曬形成的皺紋。

  許諾在我後背狠狠地掐了一把,說道:「我還沒同意呢啊!」

  其實剛才我去拉許諾的手,許諾沒有反抗,我就知道這事兒已經八九不離十了,所以我敢跟老張瞎開玩笑,但是既然她還不想認,我也不想揭穿她,順著她的話茬諂媚的笑著說了幾聲是。

  打鬧過後,老張正了正臉色,嚴肅的說道:「小王,這兩天你不在,出了很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這話說的,跟我是咱們局裡的吉祥物一樣,沒有我還壓不住邪了?」我笑著說道。

  「咱們警局裡,也有不少的同志出現了和你一樣的症狀。」老張緊張的說道。

  「什麼症狀?莫名其妙的病了?」我好奇的問道。

  老張點了點頭。

  「嗨,不就病了嗎,最近要換季了,流行性.感冒格外的猖獗,這有什麼的。」我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病了當然沒什麼,可是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醒過來了。」老張沉痛的說道:「小黑於昨天夜裡凌晨三點,在家裡去世了。」

  我心裡一驚,忙問道:「小黑去世了?」

  老張嘆了一口氣,說道:「多年輕的小伙子,說沒就沒了,到了該上班的點,小黑沒來,打電話沒人接,小李到小黑家裡一看,才發現小黑已經死在自己的床上了,人都已經硬了。」

  我這才意識到,如果不是那天夜裡許諾把我帶到了醫院,也許那個死的不明不白的就會是我。

  我感激的看著許諾,許諾給了我一個溫柔的眼神,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老張接到了一通電話,簡單地說了幾句之後,對我說道。

  「又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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