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濃雲覆在真相上

  意料之中的是孫隊對我的這次行動進行了誇獎，並且給我申請了表彰，知道他真實的行徑之後我已經沒有了那些尊敬，放在之前的我，估計會把自己的不屑寫在臉上，但是我很熱情的接了這個表彰，並且感謝了孫隊。

  小矮子教給我的。

  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是我對他的能力愈發的信任，而且事後證明，我的反應很大程度上安撫了孫隊，我得到了三天的假期。

  老張很高興，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高興我活著回來了，皺巴巴的臉上一笑褶子更多。

  「你可算是活著回來了。」

  「老張你怎麼說話呢，應該是我當然活著回來了。」

  「嘿，反正活著就好，走，咱們吃飯去？」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一拍腦門，哎呀一聲。

  「今天應該有你的接風宴，領導帶你吃好吃的去，吃什麼餃子。」

  我啥也沒說，穿好衣服和老張一起出了門，他打開自己的車門上了車，剛想讓我去吃好的，就看見我走到副駕駛，自己坐了上去。

  老張驚訝了一下，然後笑的有些欣慰。

  「快走吧，一會兒被發現了就不好跑了，我要喝酒，你開車吧。」

  「得嘞，走著。」

  酒喝的好，我醉的深，迷迷糊糊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全是太平村的事情，不知名的植物，奇怪的祭祀，幽深的叢林，血腥的祭祀，又有前代戰爭的遺孤，已經消失不見的蘿拉和神秘部門，最後畫面一轉，居然停在了那天來我房裡的那個女人的身體上…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一大早，頭微痛，更大的感覺是渴，一邊拿著手機處理消息，一邊起床喝了一大杯冰水，總算把燒喉嚨的感覺壓了下去。

  然後一條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今天去看許諾，要一起嗎？」

  小矮子這個人吧，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從一開始我對他的嗤之以鼻，到現在真的是隱隱有些佩服他的能力了，我自認為心思不算粗，可是很多時候小矮子總是能從非常刁鑽的角度找到一些我找不到的突破口。

  「昨晚喝酒了，要去你就來接我吧。」

  回完簡訊，想起了許諾，可能也有荷、爾、蒙作祟，想起許諾精緻的面容，心跳漏了幾拍，然後暗罵自己不爭氣，都二十七八的人了，居然這麼容易激動。

  窗外是舊城區，有許多行人在來來往往，賣菜的大媽，鍛鍊的大爺，偶爾飛奔而過的送外賣和快遞的，熙熙攘攘。空氣中也瀰漫著陽光曬過之後的乾燥味道，沒有山區那種潮濕的植物氣味，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樣子。

  除了有一個人一閃而過。

  孫隊。

  我拿出煙點上一根，青煙在陽光里顯得裊裊了起來，被風一吹，帶著些許清新的風帶著煙味湧入鼻腔。

  我半眯著眼看著窗外，腦子裡想的是那晚孫隊的磚頭拍在小丁的頭上的聲音，硬物撞擊頭骨的聲音除了悶還夾雜著骨頭破碎和血肉飛濺的迴響。隊長什麼時候和這個組織有的聯繫？那個消失的老人到底去了哪裡？這個神秘組織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我沒有一絲絲的頭緒，雖然陰雨漸漸停息，可是掩蓋真相的濃雲依然在天邊不斷的翻騰。

  正在我想這些的時候，樓下傳來了滴滴的汽車聲音，我低頭一看，小矮子站在車外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嘿嘿一笑，小矮子其實也不算矮，尤其是打扮得更是得體，經常穿那種可以凸顯他秀氣的修長的衣服，所以有很多女粉也在所難免，我打開自己的衣櫃，挑了一件白襯衣和西服以及一套中長的外套。

  下樓的時候小矮子在吃巧克力，看我來把剩下的一小半塞進嘴裡，轉身上了車。

  「怎麼想起今天去看許諾了？」

  「畢竟是我的師妹，有空了自然要去看看。」

  「喲，你這學妹千千萬，怎麼單獨對這個這麼上心？你跟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小矮子怪異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因為天氣的原因，心情不錯，變得健談了一些，繼續說道。

  「說實在的，雖然叫你小矮子，可是你這皮囊，還真跟我有的一拼，可是你家庭背景好得多，追個許諾，應該不在話下吧？」

  他這次有了一些奇妙的笑意，看著我不說話，我對上他的眼神，反而有點慌，自己的那些試探的小想法好像無所遁形。

  「去看她是因為家庭關係。」

  我驚訝的看著小矮子，他居然會跟我解釋這些有的沒的，說實在的，的確是挺感人的。

  車不多時就開到了醫院，兩個人的交談僅限於剛開始的那幾句，無論是我，還是小矮子，我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對孫隊的事情保持沉默。

  走到許諾的病房，再見到她的時候，其實是隱隱有些開心的，我雖然喜歡偵破案件，但是這種尋常人會出現的心動也讓我十分的享受。

  「前輩，師兄，你們來啦。」

  許諾還是那麼的高興，用現在的詞語怎麼說呢？該叫軟萌吧？

  我正想著，小矮子突然來了一句，「王辰非得來，說要看看你，我還有事兒，你們在這等我會兒，一會兒回來。」

  我特麼整個人後背一涼，說說實在的，這人也沒跟我商量，突然整這麼一出，我整個人都傻掉了，看著小矮子出門時候的微妙的神情，我有點不知所措。

  好在許諾一樣不知所措，不用擔心自己的窘迫被人看穿，但是這種時候，還是得主動說話的吧？

  「身體怎麼樣了？」

  「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抱歉啊，沒有保護好你，還讓你經歷這樣的事情。」

  「紋身嗎？還好啦，就是比較擔心以後不好嫁人，都以為我是不良少女。」

  「我不是說這個，是說你被扒、光了，還被人用內、褲塞到嘴裡的事。」

  我這句話出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護士看了一眼，轉過頭去，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徑直走開了。

  許諾臉憋得通紅，隱約有些害羞，看樣子倒是沒有非常的生氣。

  就算我不懂怎麼撩妹子，我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不是很合適，但是說都說出來了，只能繼續圓了。

  「沒關係啦，粉紅色的蕾、絲內、褲很可愛，沒想到你在這方面，還挺有童心呢。」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說真的，我都想給自己兩個耳光，許諾的頭更低，臉紅的像要滴出水來。

  我深知說得越多，錯的越多的道理，默默的說了一句：「我不說話了。」

  可能是看著我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用這麼委屈的語氣說話很有意思，許諾居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前輩，你有女朋友嗎？」

  「啊？沒有啊…」

  「你這麼不會說話，難怪沒有女朋友。」

  「哇，你這話就扎心了，要按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要單身一輩子了？」

  「那也不一定，如果你能繼續帶我查案子，我說不定可以教你怎麼泡妹子哦。」

  我沉默了，和許諾開開玩笑的確挺開心的，可是真的不想再帶著一個女孩子去那些危險的地方了。

  許諾看我沉默，用肩膀蹭了蹭我的肩膀，嗯嗯的撒了幾聲嬌，我一個大齡初哥，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攻勢，只能嘆了一口氣，然後讓她站起來。

  「站起來幹嘛啊，你這麼高，站起來我有壓力。」

  我伸出右手，握成拳頭，說道：「當你看到我擺出這樣的手勢，呆在原地不要動，保持安靜。」

  許諾嗯了一聲，然後我張開手，擺成手掌：「看到這樣的手勢之後再行動。」

  許諾點點頭表示自己看懂了。這樣的暗號其實非常的有必要，看著她乖乖的樣子，我突然有了一絲玩的興趣。

  我沖她向下揮了揮手，然後告訴她：「蹲下。」

  然後她聽話的蹲下。

  我突然笑出了聲。

  她也反應過來被我當成小狗狗之後，惱羞成怒的朝我撲了過來。

  正在這個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孫隊。

  「王辰，你在哪呢？」

  「我在醫院，今天來看看許諾。」

  「正好，你帶著她一起來警局報導吧。」

  「我不是有三天的休假嗎？」

  「調休吧，出大案子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嘆了一口氣。

  許諾問道：「是不是局裡出事兒了？」

  我點了點頭，摸出煙盒，又想起屋子裡還有女性，又放了回去，摸了摸鼻子說道：「是，據說是出大案子了，讓你和我一起歸隊。」

  許諾看見我把煙盒放進去，眼睛微微的彎了彎，然後急急忙忙的把東西收拾好，行了一個軍禮。

  「警員許諾，現在歸隊。」

  「喲，警局裡出什麼大案子了？」

  小矮子處理完事情之後，非常是時候的出現。

  我眯著眼睛狡猾的說道：「閒雜人等不要干擾辦案。」

  小矮子抽了抽鼻子，對我的嘲諷視若無睹，求助一般的看向許諾，許諾看了我一眼，吐了吐舌、頭。

  「我聽前輩的，畢竟前輩現在管著我，師兄你已經是過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