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一起維護的謊言

  「那你們說，現在怎麼辦？去哪找一個村外人？」

  老村長這一吼，整個村子都安靜了。

  好像這的確是個問題，而且在場的村民，誰都不能解決。

  「村長，咱們，不是還囚禁這一個呢嗎？」就在此時，一個村民悄悄的湊了上來。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村長得顏色，生怕一個說的不對，老村長就翻臉。

  還囚禁這一個？

  「你是說那個本來東子娶的女孩子？」老村長忽然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裝過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對啊，現在東子的屍體，還是那個女孩子都還在，咱們怎麼處理啊？」那個村民一臉諂媚的問道。

  當時村子裡一共騙來了三個女孩，一個在招待所囚禁的時候跑掉了，一個和我們關在一起的時候，讓我們放掉了，估計，只剩下那個本來應該和東子結冥婚的女孩了。

  老村長沉吟了片刻，說到：「這個不太好說。」

  「怎麼就不好說了？」旁邊的一個村民問道。

  「你們想想，李老頭現在把那兩個警察帶上去了，但是咱們誰也不知道李老頭能不能真的把他們兩個解決掉，要是解決的掉了，一切都好說，要是萬一解決不掉，又放回了，或者拿警察再回來的時候還帶著增援，最起碼這格子的事情他們是看著的，是咱們殺的格子嗎？算不上，可是這要是真的把那個女孩子殺死，這可真的算是謀殺啊。」李老頭說著。

  李老頭說完這些話，我還真的對李老頭需要重新梳理一下。

  我一直以為這個村子應該惡事爛事做了不少，可是要是李老頭這麼說，那恐怕還沒我想的那麼差。

  最起碼，我想這個村子，以前應該沒有殺過人。

  老村長一說完，村子裡的其他人都在低頭沉吟，剃頭思索。

  別的別說，要真是把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子獻祭了，那可能的確問題會很嚴重。

  很顯然，每個人都不想承擔這種責任。

  一堆人在篝火旁，就這麼寂靜無聲的僵持著。

  忽然，有人開了口，問道：「你們說，格子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那個人的臉在篝火下，被一跳一跳的火焰斷斷續續的照亮著，顯得十分陰暗。

  這個村民說完這句話，圍在篝火旁邊的人，居然都同事沉默了。

  一看所有人都沉默，老村長似乎覺得有點尷尬。

  他看了所有人一眼，環視四周，問道：「吳媽呢？吳媽出來說說，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那個剛才被老村長問過屍體情況的吳媽走上前來，說到：「我看了，絕對不會錯，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屍體的後背被剖開，然後取走一段脊柱，內臟也被完全掏空了，一點血液都沒有，一點血都流不出來。」

  吳媽一說完，眾人都唏噓不已。

  我一聽我覺得，這兇手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會不會看錯，屍體，怎麼可能會不流一點血呢？」旁邊一個人問道。

  「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眼睛還不瞎，怎麼可能會看錯呢，」吳媽明顯有點不高興的說到，「那屍體的傷口，就是有問題，而且傷口裡沒有一點血，和二十年前那個一模一樣。」

  吳媽一說完，村民之中又是一陣騷動。

  我聽到這，也不禁有很多疑問。

  我當警察這麼多年，各種各樣的案情，各種各樣的屍體我見多了，但是屍體沒有血的，還真的是及第一次間。

  「二十年前那次，也是這樣，那個村民的後背被剖開，脊柱徹底被拿走，身體裡的內臟全都被掏乾淨，然後一點血都沒有。」吳媽說著，眼睛死死的睜著。

  屍體要是死了很長時間了，不流血這個可以理解，但是我明明記得那具屍體是剛剛死亡的啊，怎麼會不流血呢？

  「好了，別說了，」就在此時，老村長忽然發話了，「這事情先這樣吧，我們把東子的屍體抬出來，先燒掉。」

  「那那個殺了東子的女孩子呢？」旁邊的村民問道。

  「先看看再說，」老村長說著，不知道老村長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麼回事，明顯有想留下那個女孩子的意思，「現在這天氣說涼也涼，說熱也熱，別到時候屍體生了瘟病，再把村民都傳染了。」

  「老村長，你忘了村子的規矩了嗎？」就在此時，一個村民忽然問道。

  「規矩是規矩，認命是人命，況且現在為了這個事，咱們村子已經不得安寧了，難道還真的要把整個村子弄得四分五裂嗎？」老村長質問道。

  「老村長，你要這麼說，我可不同意，我們本來能搬遷的，後來因為你說了那麼多，才留下，但是現在死了人，看樣子還是山鬼做的，那該怎麼做就得怎麼做，要是萬一弄錯了，怠慢了，這村子誰還敢呆啊？」

  「是啊，村長，這事還是你要尊重規矩啊。」

  「規矩就是規矩，老村長。」

  老村長剛一說完，村民就嘻嘻索索的說個不停。

  「好，」村民的議論聲終於惹惱了老村長，他最開始是一直沉默，然後忽然下定決心一樣，說到：「那聽你們的，按照規矩來，總可以了嗎？」

  村民這才安靜下來。

  「把東子的屍體和那個小女孩都帶上來。」老村長發話道。

  不一會，眾人自覺地分開一條路，四個男人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人，看樣子，應該是那個已經死掉了東子。

  旁邊還有一個男的押著一個女的，那個女的全身被五花大綁。

  這個女孩，應該就是殺死東子，和東子結冥婚的女孩。

  「人帶到了，老村長。」四個大漢放下了擔架，走到了老村長的身邊。

  東子的屍體就在那躺著，身上蓋著一條白單子。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白單子還沒有蓋到東子的臉上，它改在東子身上，只想一個被子。

  看樣子，從他們村子的習俗來看，這個東西還沒有死。

  那個女孩子跪在東子的屍體旁邊，頭髮已經不像是昨天那樣整齊了，又髒又亂，零零散散的搭在自己的臉上，哪像一個正常年紀的女孩子，倒像是一個女犯人。

  我蹲在一旁，心裡實在是不忍。

  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在這落後閉塞的小山村里，雖然他們貧窮，雖然他們封閉，但是這麼做，已經是犯法了。

  我不相信他們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這麼的限制一個人的人身自由，哪裡還是什麼香醋怒習俗。

  「你抬起頭來。」老村長坐在旁邊，問那個女子。

  那個女孩子就像沒聽見一樣，一直就那麼呆著。

  旁邊又一個村民想要走上去掰起她的臉，但是被老村長擺擺手和止住了。

  「我問你，東子到底是不是你殺的？」老村長一字一句的問道。

  整個篝火旁，此時再也沒有人說一句話，似乎所有人都閉住了自己的嘴巴，在那安靜的聽著那個女孩子的反應。

  現場，掉下一根針都聽得見。

  「我問你話，你聽不見嗎？」老村長有點生氣。

  「是不是我殺的有什麼用，你們不都得殺了我？」那個女孩子第一次開口。

  女孩子一開口，整個村民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因為，聽起來，這東子的死，好像還有待爭議。

  難道，這東子不是這個女人殺的？

  難道，臉這個案子都有疑問？

  我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

  但是，忽然，我的旁邊，閃過了一道黑影。

  我一驚，立馬轉身準備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