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危機之中的抉擇

  「小丁，你還當我是不是你的領導？」孫隊忽然嚴肅的說道，「你準備幹什麼？」

  「我得去找我奶奶，我從小和我奶奶一起長大，她要是出事我一輩子都心裡不安。」小丁說的很嚴肅，他站在孫隊的面前，沒有一絲退開的意思。

  兩個人就在那裡針鋒相對。

  過了一會，孫隊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你去找吧，但是我說清楚，我只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兩個小時之內，你找不著，必須從地下室下來，知道嗎?」

  「我盡力吧，我要是找不著，我不會走的。」小丁說著，走到了那個小院的門前。

  小丁在門前停住了腳步。

  因為那個小院的門，已經被警隊的政務科上了鎖。

  小丁轉過頭，對著孫隊說道：「鑰匙呢？沒有鑰匙，我怎麼進去？」

  「你等著，鑰匙在車上，我去給你拿鑰匙，」說著，孫隊走到了汽車的旁邊。

  小丁就一直站在門口，在那等著孫隊給他開門。

  孫隊掏出車鑰匙，他的確打開了車門，但是他並沒有把身子伸進身子去取鑰匙，而是彎下了腰，從地上撿了一個什麼東西。

  周圍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見。

  我無法看清他撿的到底什麼。

  孫隊起了身，一遍朝著小丁走去，一遍說道：「來，鑰匙在這，我給你開門。」

  小丁還在那傻傻的站著。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你在下面，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儘快找，有什麼情況，趕緊和我聯繫，知道了嗎？」孫隊說著，走到了小丁的身後。

  「我知道，你趕緊開門吧，我奶奶還在下面，她一個人在下面，我很著急……」

  「啪，啪，啪」

  小丁的話語，被幾聲重物敲砸的聲音給打斷了。

  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我知道，孫隊剛才在地上撿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那應該是一塊堅、硬無比的石頭。

  我扭過頭一看，小矮子的臉上也滿是惶恐。

  我想，我們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孫隊假裝要去給小丁拿鑰匙，但實際上是借著汽車開門時候發出的光，從地上選了一塊大石頭，然後假裝要給小丁開門，在小丁身後，活活的把小丁用給打暈了了。

  「啪，啪，啪，啪，啪……」

  那三聲中響之後，又是一連串的重響，而且一聲比一聲大。

  我的臉色徹底變了，這不是把小丁打暈，這是活活把小丁給打死啊。

  我連忙摸了一把腰間的手槍，準備衝出去制止住孫隊。

  就在我準備起身的時候，一隻手忽然緊緊的壓在我的肩膀上，我站過頭一看，小矮子的眼鏡正直直的盯著我。

  小矮子把頭伸到我耳邊，輕聲的說道：「沒用了，人已經死了，我們救不了了，等等看，看看他還要幹什麼。」

  不知道孫隊砸了多少下，等他起身的時候，小丁的聲音已經徹底聽不見了。

  我的心裡一下子涼了半截。

  孫隊他是一個警察啊，從剛才到現在，他不僅和殺人兇手串通，並且還準備幫助連環殺人犯竄逃，最後還親手殺死了連環殺人犯。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這還是那個一直剛正不阿的孫隊嗎？

  孫隊走到了汽車前，又拿出了電話，撥通了之後，把電話放到了耳邊。

  「人死了。」

  「我讓他走，他不走，他一定要留下來找他奶奶。」

  「誰知道他奶奶去哪了。」

  「看看你們找的人，這哪是幹事的啊。」

  「屍體就在我身邊，我一會會處理了他。」

  「先這樣吧，我這邊會儘快發出通緝，這個小丁只能當棄子了。」

  「以後你們安排人，先經過我的同意，不要直接就安插進來，這樣弄得我很難以處理。」

  「好的，我知道了。」

  「我知道，本來是準備做掉他，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小丁沒做掉，現在那個姓馬的小子又跟著他，不好下手了。」

  「行，我明白。」

  孫隊掛了電話，他又走到了院子的門口，然後拖著個什麼東西，費力的架到了車上。

  我和小矮子都知道，那是小丁的屍體。

  然後，他又走下了車，在院子的門口找著什麼東西，找了半天好像沒找到，然後，他就開著車，揚長而去。

  我和小矮子，都鬆了一口氣。

  「聽見了嗎？」小矮子忽然問道。

  「什麼？」我奇怪的看著他。

  「這個孫隊，本來是要幹掉你的。」小矮子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眼緊緊的盯著我。

  我也聽出來，這個孫隊，剛才電話里的確好像有這個意思。

  難道說，我在出租屋裡，本來孫隊給小丁的任務是把我也給殺了？

  後來小丁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並沒有這麼執行？

  一時間，我的頭好像大了好幾圈。

  我從警校畢業的時候，我的老師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他說，警察是社會的暴力執法單位，警察擁有暴力的使用權，但是警察的暴力，是用來打擊壞人的，要是把這個東西用在好人身上，那麼警察就不配叫做警察。

  我的老師年級很大了，說話的表達可能不輕清楚。

  但是簡單的說，老師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警察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證件，對得起自己的警徽。

  我進入警隊開始，孫隊就是我的領導。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把孫隊當成自己的標杆看，可誰知道，孫隊居然和小丁是一夥的，並且看樣子，孫隊後面還有別人。

  「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問著小矮子。

  「沒辦法，現在屍體也沒了，什麼都沒有，我們舉報也沒用，不如先等等看，看看最後會是什麼情況。」小矮子說道。

  一說到這，我肚子裡的氣就不打一出來，我瞪著小矮子，問道：「你剛才為什麼按著我，我如果當時就衝出去，明明可以救下小丁，並且還能拿下孫隊。」

  小矮子回過頭，月光下，他的眼神分外明亮。

  「剛才之所以抓住你，是因為我了解你的為人，你要是在這裡放冷槍，一槍大眾孫隊，我絕對不說什麼，我想依你的性格，相比是要衝去處把，你想過沒有，你衝出去，只有你有槍，我沒搶，萬一孫隊的槍法比你准呢？我們怎麼辦？」小矮子說道。

  小矮子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

  「再有，你怎麼知道孫隊只是自己來的這？你覺得，你看剛才的情形，孫隊和小丁都相互不信任對方，萬一孫隊還帶著一個人，那個人藏在周邊，你想想要怎麼辦》」小矮子又說道。

  道理的確是道理，可是就這麼一猶豫，一條人命就沒了。

  我心裡總是過意不去。

  「你不用想的太多，小丁殺了這麼多人，就算是投案自首，也肯定是要槍斃的，他的死，是個必然，」小矮子說完，看了看我，「到時你自己，你不如仔細考慮一下你自己，你想過沒，聽孫隊剛才的話，他對你早就有殺心了，這之後要怎麼辦？」

  他說的，我自己不是沒有想。

  這將來要怎麼辦呢。

  我們兩個一時無話。

  「算了，先回去吧，這幾天我和你在一起，你也聽到了，有我在，孫隊不會做什麼事情的，我們慢慢想辦法，總之，這個坎終歸是要過去的。」

  小矮子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忽然覺得，這個小子還挺靠得住，是個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