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證據

  「來吧，到了，」我說道。

  「就在這？」小矮子好像很吃驚的問。

  「是啊，就在這，當時王小兵就胡在這，」我說著，有點不耐煩。

  「這裡的居住條件符合重要認證的藏匿條件嗎？」小矮子睜大了眼睛。

  「符不符合我不知道，當時不是我安排的，是兩個檢察官安排的，這王小兵是個通緝犯，這小子去外地了，在外地自首，然後跟著兩個檢察官來到這了。」我走下來車。

  小矮子也跟著我走進了院子。

  院子還被警戒線封鎖著，但是門沒有鎖。

  本來這個地方就比較偏僻，本來就不住幾個人，現在又出現了兇殺案，基本上沒有鎖門的必要。

  我認為很正常的事情，小矮子就開始說話了：「你們這不鎖門，兇手回來破壞現場怎麼辦？」

  「又什麼好破壞的，該拍照都拍照，早都整理成資料了。」我不難反的說道。

  「可是我就是來找這種重要的小線索的，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小矮子進了院子，在院子裡溜達了幾圈。

  然後，他走到了院子的一腳，那個角落正好放著那個石碾，就是我們當時判定兇手用它來殺人的那個。

  「你們當時就認為這個石碾是殺人兇器？」小矮子問著我。

  「對。」

  「為什麼》？」

  「死者的照片你又不是沒看過，死者上半身沒有絲毫傷口，但是臀部以下的下半、身被完全碾碎了，碎成了肉渣，連肉頭都沒有了，整個就和超市里賣的肉餡差不多，你說這種情況是怎麼發生的？」我問道。

  小矮子站在那個血粼粼的石碾前面，一隻手拖著下巴在思考，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巧克力，然後吃了起來。

  我就站在旁邊，他就跟看不見我一樣，就自顧自的在那死死的盯著那個石碾。

  一整塊巧克力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之後，他自言自語了一句：「不對，這個不是兇器，你們被兇手騙了。」

  我們被兇手騙了？

  哪裡錯了，難道這個石碾不是兇器嗎？

  踏不是兇器的話，那什麼才是兇器？

  什麼東西才能把人的下半、身全部碾碎啊，開玩笑嘛。

  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出別的東西。

  小矮子有把手伸進了自己褲兜，我本來以為他有要掏出一塊巧克力，結果他再自己的口袋裡套了又套，不一會，竟然摸出來一個小巧的放大鏡。

  我去，這傢伙的口袋這牛逼的，這東西都有。

  他蹲在地上，用放大鏡瞄著那塊石頭，然後想我找了找手，說道：「來，你過來。」

  我好奇的走了過去。

  他示意我蹲在他的旁邊，然後指著放大鏡中的圖像說道：「看到了嗎？」

  我眼鏡湊了上去，通過放大鏡，在那塊石頭上看了半天。

  那就是一塊普通的大理石，在放大鏡的作用下，能看的清楚上面坑坑窪窪的紋理，紋理中間偶爾還帶著一些血跡，其他的什麼都看不見。

  「看什麼？什麼都沒看見。」我抬起了頭。

  「唉……」小矮子嘆了一口氣，「你沒看到嗎？這根本不是殺人的工具，這上面的血，是被人刷上去的。」

  是嗎？

  我眼睛又湊了上去。

  還是沒看出來什麼。

  「你看，」小矮子指著那些紋理，「這些紋理之中，基本上只有一些血跡，一絲肉渣都沒有，我就問你一句話，這麼大的石頭，最起碼得一二百斤把，用這麼大的東西去壓人的下半、身，去壓人的腿，你覺得有可能會完全布沾上一點人肉的碎渣嗎？」

  說的有道理。

  這石頭要真的壓過人的身體，並且把人的身體壓的粉碎，怎麼可能連一點肉屑都看不到呢。

  那麼大的壓力，不可能只有鮮血留在上面。

  「而且，我看了當時屍體的照片了，屍體的照片，他的褲子居然一點都沒破，這怎麼可能？石頭碾壓人的下半、身，連骨頭都牙沒了，居然褲子沒有破？這不是開玩笑嘛。」小矮子指了指當時屍體躺著的地方。

  「那依你說，這石碾上的血是怎麼來的？」我問道。

  「肯定是後來被兇手刷上去的，」

  「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百廝不得騎街。

  「想必就是為了創造一種假象，讓人們覺得做這件事的就是牛鬼蛇神把，」小矮子無奈的看了看我，「不過也真奇怪，怎麼你們這個地方，殺人兇手都愛用這種手段啊？」

  你問我，我問誰。

  「那，這殺人兇手到底是怎麼殺的人呢？」我問道。

  「現在的線索還不能準確的判斷是殺人兇手到底是怎麼做的，但是我們能確定一件事，這件事就是這裡一定不是第一兇殺現場，」小矮子指了指這個院子。

  「為什麼這麼說？」

  「你想啊，這裡哪有條件把死者的下半、身完全碾碎，因為我當時沒有來現場，只看了你們的照片，如果真的是死者的下半、身完全被碾碎，並且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那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最起碼得有粉碎機吧？骨頭渣子都不剩，不可能是用菜刀多出來的把。」小矮子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好像是想去找一下這裡，看看這裡有沒有廚房。

  「不用找了，這裡沒有廚房，這裡都是城市裡最老最舊的住所，別說廚房了，就連天然氣管道都沒有，我們城市早就不然用煤氣灶了，也沒有菜刀的，整個屋子裡最鋒利的武器可能就是客廳里桌子上的水果刀了。」我開玩笑的說道。

  「那基本上可以肯定，兇殺現場肯定不是這，」小矮子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兇手應該是先把死者擄走，然後殺害，在之後把他的下半、身用工具切了下來，最後是用粉碎機粉碎，都粉碎好之後，又裝回了死者的褲子裡。」

  冷靜下來一分析，小矮子說的應該完全正確，只要這樣，才能達到現場的效果。

  這個兇手，真是無聊至極。

  「你覺得，他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殺人呢？是為了讓他活活受罪？還是因為什麼？」我問著小矮子。

  「不是，應該不是，」小矮子搖了搖頭，「如果我沒猜錯，兇手期初應該都不知道又這麼一個人，而且整個殺人計劃里，就沒有他，他應該是個程咬金。」

  「為什麼這麼說？」我問道。

  「因為，到現在為止，我覺得這個兇手還是一個思維相當嚴謹的人，我想他肯定不是無意識殺人，而是因為復仇或者是別的什麼，已經計劃很久了，」小矮子說著，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巧克力，「從其他的案件來看，這個人雖然喜歡裝設弄鬼，但是絕對不會留下什麼能泄露自己的重要線索。」

  什麼意思？

  難道，這個院子裡，就在這個兇殺現場，殺手留下了泄露自己身份的線索？

  「你知道兇手是誰了？」我緊緊的盯著小矮子，問道。

  「之前八九不離十，現在基本上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了。」小矮子的眼睛裡，忽然迸發出兩條異樣的精光。

  這小子行啊，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看樣子不像是吹牛，他的確又兩把刷子。

  我剛準備問他兇手是誰。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拿出手機一看，電話是孫隊打來了的。

  我以為是許諾那邊又除了什麼狀況，趕緊接通了嗲你話。

  「王辰，我問你個事，你們剛才下去的時候，發現死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