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怎麼可能？

  五年前大雪紛飛的一天，整個葵石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街口洗衣坊已經好幾天沒開門營業，李大娘覺得奇怪，臨近年關，家家戶戶洗洗涮涮的衣物有很多。

  好好賺銀子的機會，洗衣房張嬸怎麼能放棄呢？

  幾次想去張嬸家問問，奈何這幾日雪一直下，今日天剛剛放晴，熱心腸的李大娘裝了幾個雞蛋，準備去張嬸家看看。

  張嬸家在葵石路第五條街，張嬸子踏雪而行，用了比平日稍多一點時間，還是在午時到達張嬸家。

  張嬸家是個二進院子，李大娘敲敲門，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難道這一家人出門了？

  不對啊，如果出門，張嬸子一定會和自己打招呼，不然洗衣坊的生意怎麼辦？

  李大娘趴著門縫往裡看，似乎看到了正房窗戶動了動，於是繼續敲，最終門開了。

  張嬸子的女兒玲紅姑娘半打開門看著李大娘。

  「呦，玲紅在家？李大娘來看看你娘，怎麼洗衣坊好幾天沒開了？」

  「我娘休息了。」

  「休息？可是你娘突然關門，很多老主顧的衣物還沒拿走。」

  「那就過幾天，我爹娘出門了，要過幾日才能回來。」

  李大娘將信將疑，總覺得不對勁，可是玲紅才十歲，稚氣未脫，李大娘也容不得有別的想法。

  將雞蛋遞給玲紅，李大娘道：

  「既然你娘不在，雞蛋你留著吃。」

  玲紅痛快接過，李大娘瞧見玲紅指甲又黑又長，褲子暗灰色似有血跡，鞋頭烏黑還露了腳趾。

  玲紅欲關上門，李大娘覺得不對勁：

  「玲紅，你爹娘走幾日了？」

  「四日。」

  「你如何生活？」

  「自己生活。」

  李大娘看她臉色蒼白，因為整日不見陽光，整個人陰鬱又怯懦。

  「你娘說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說！」

  李大娘覺得太奇怪了，於是離開張嬸家後，李大娘直接去報案。

  可是京兆府什麼理由搜查呢？

  沒有理由，所以先派了一個衙役說是入戶檢查，家家戶戶必須開門。

  就這樣葵石路的慘案被曝光。

  衙役走進張嬸家時，張嬸夫婦已經過世四天，這四天因為天氣寒冷，玲紅始終與屍體共處一室。

  什麼原因？怎麼回事？

  玲紅一句不答。

  仵作勘察，張嬸夫婦被菜刀砍死，平均每個人身中十多刀，有些致命，有些傷口似乎並不是當時留下。

  這就讓京兆府陷入僵局，兇手是誰？跑到哪裡去了？張嬸夫婦怎麼死的？

  做為案件的關鍵人物，玲紅讓大家非常困惑。

  沈洛然說完，淡然環顧全場：

  「大家有不解的地方可以提問，我交代的細節一定有疏漏，因為我是按照自己的思路來解釋案情。」

  儘管這樣說，沒有人提問，現場安安靜靜，大家都在等著沈洛然公布答案。

  「京兆府將案件移交大理寺，又轉到刑部，所以刑部接到案子時，案子已經過去半月。」

  一位公子等不及了，高聲道：

  「沈主事說人名，兇手是誰？」

  即使這樣情況，現場還是沒有人捧場，雖然好多人瞪著眼睛，恨不得馬上知道結果。

  沈洛然黯然，故意心平氣和道：

  「兇手經追查，是玲紅。」

  「怎麼可能？」

  眾人異口同聲，隨後全場譁然，沈洛然低頭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