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尹淑芳的第一步棋

  沈洛然一臉詫異，怎麼自己這麼特殊嗎？

  尤其她邁進園子的時候，沈洛然餘光看見紅衣丫鬟露出詭異的笑。

  一路有家僕與帶路的小丫鬟打招呼，錯身之後都會意味深長地打量沈洛然。

  沈洛然覺得不太對勁。

  鍾凡玉走在沈洛然身邊，靠近她輕聲道：

  「你怎麼這麼特殊？我就說吧，你的待遇都與我不一樣，看來你是座上賓，你別去自己享福把我忘了。」

  沈洛然晃頭：

  「享福？今日我能平安回去才算萬幸。」

  鍾凡玉剛想說話，小丫鬟已經將兩個人帶至甬路中間，回身對沈洛然道：

  「沈主事，前面就是你的位置，請落座吧，這位小姐也別客氣，隨便找個位置坐。」

  說完小丫鬟俯身離開。

  沈洛然打量四周，這裡是一片玉蘭花林，一條甬路將男女賓分開，花林盡頭是正席，已經坐了幾位她不認識的姑娘。

  沈洛然瞧瞧小丫鬟指定的位置，發現自己這桌居然是末席。

  方桌可以容納六人，已經有三位姑娘坐在那裡低聲說話，見沈洛然和鍾凡玉走過來，一位粉裙姑娘先站起來：

  「你們好，請問你們是哪位小姐府上的丫鬟？」

  鍾凡玉立起眼睛：

  「丫鬟？這是刑部的沈主事，沈府的嫡小姐，我是工部監水司鍾郎中家的嫡小姐，尚衣局的主事。」

  沈洛然從來沒有這樣介紹過自己，輕拉鍾凡玉的袖子。

  粉裙姑娘一聽嚇壞了，一臉尷尬：

  「對不住兩位小姐，奴婢沒看清楚，兩位小姐別生氣。」

  鍾凡玉生氣了，拉住沈洛然：

  「這尹淑芳什麼意思？怎麼把你安排在這裡，是不是丫鬟搞錯了？」

  說完拉著沈洛然要走，沈洛然已經明白了大概，輕笑道：

  「這才有意思，來，免得我們無趣。」

  方桌旁的兩位姑娘聽聞，都趕緊站起來，鍾凡玉氣得鼓鼓。

  沈洛然道：

  「我是刑部主事，你們不介意就坐下來，你們是哪個府上的？」

  粉裙姑娘始終沒敢坐，低眉順目：

  「奴婢是安平長公主府上的丫鬟。」

  沈洛然沒見過安平長公主，聽說她孀居名聲不太好。

  粉裙姑娘見沈洛然落落大方，沒有因為位置問題勃然大怒，指著她身邊兩位姑娘道：

  「沈主事，鍾主事，這位是寶香齋脂粉鋪的玉紅小姐，這位是真武鐵匠鋪金枝小姐。」

  沈洛然點頭打招呼，明白了尹淑芳的用意。

  大秦重農抑商，商人在世人眼裡唯利是圖，安排自己坐在這裡，就是貶低自己身份極低，只能與丫鬟和商人同席。

  不過沈洛然不氣反笑，這是尹淑芳的第一步棋？

  怎麼看都低劣許多。

  「你們坐吧，只要我們不介意，又何必在乎別人？」

  真武鐵匠鋪的王金枝是個心直口快的姑娘，聽聞沈洛然這麼說，爽快地坐下來：

  「刑部的主事？果然和別的姑娘不一樣，你這麼幹脆，我也不必扭捏，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千萬別客氣，別的我不會，打架沒問題！」

  鍾凡玉本來在生氣，被王金枝的一番話逗笑了。

  寶香齋脂粉鋪的玉紅姑娘也坐下來表白：

  「既然金枝這麼說，我也別差事，以後你們需要胭脂水粉都去我的鋪子，保證比別處物美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