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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火燒火(上)

2023-11-29 15:08:21 作者: 陳八仙
  那種束縛感足足困擾了我好長一會兒時間,直到那喬伊依從檀木箱子內取出七根細鋼絲,一兩煤油,七張黃紙擺在邊上,那種束縛感才鬆了一些。

  我沒任何猶豫,猛地朝喬伊依走了過去,伸手朝她後背摸了過去,想要奪回那張紙條。

  不待我手臂觸碰到她,她一把抓住我手臂,她手頭上的力氣大的出奇,僅僅是一下,我只覺得一雙手臂好似要斷了一般,就聽到她冷聲道:「鬼匠,想要那張記載鬼匠亟文的紙條?」

  我沉著臉,沒說話,另一隻手朝她抓了過去,她冷笑一聲,另一隻手臂朝我抓了過來。

  瞬間,我兩隻手臂被她死死抓住,就聽到她冷聲道:「想要那鬼匠亟文?」

  我還是沒說話,雙眼冒火地盯著她,雖說我很想得到那一張關於鬼匠亟文的紙張,但我更在乎的是這紙張背後的意義,要知道這是師傅留我的,別說記載著鬼匠亟文,即便是一張空白的紙張,我也會視若珍寶。

  「呵呵!」她冷笑一聲,「真想要?等你某天能超過我,我便將這紙條還給你,至於現在麼,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

  說話間,她緩緩送開我手臂,我再次朝她背後抓了過去。

  這次,那喬伊依的神色有些嚴肅,一把打開我手臂,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朝我臉上煽了過來。

  我懵了,捂住臉頰,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她蹙眉道:「鬼匠,記住,這世道,以你的本事,只有挨欺負的份,就如我想打你,便能隨便打你,而你…。」

  說話間,她再次抬手朝我臉上煽了下來。

  「啪」的一聲。

  這記耳光特別響亮,我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四根殷紅的手指印在我臉上露了出來。

  我惡狠狠地盯著她,緊了緊拳頭,也不說話。

  她深深地瞥了我一眼,默然道:「愣著幹嗎?不服氣?」

  我還是沒說話,心裡則分析了千萬次,以我目前的手段,即便衝上去找她拼命,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被她揍得更狠。

  一想到這個,我收回目光也沒看,也不敢跟她在這事上繼續糾纏下去,只能等以後強大了,才能血洗今日的恥辱,就盯了她一會兒,淡聲道:「現在可以辦正事了嗎?」

  她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也不說話,蹲下身,撈起七根細鋼絲、一兩煤油,七張黃紙朝二樓走了過去。

  盯著她的背影,我緊了緊拳頭,也沒說話,徑直跟了上去,倘若不是因為這事牽扯到師傅,我絕對會扭頭就走,但現在是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

  來到二樓,我一直沉著臉沒說話,而那喬伊依也沒理我,一直在搗鼓手頭上的事,她先是在七張黃紙上淋了一些煤油,後是將細鋼絲豎在房梁下面。

  說起來也是邪乎的很,那細鋼絲特別細,宛如繡花針一般,長約五十公分左右,再加上其材質格外軟,想要豎立在地面顯然不可能,但在喬伊依手裡,那細鋼絲好似活物一般,愣是豎了起來。

  要說單純豎起來,我也不會過份好奇,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能將細鋼絲豎起來的,大有人才,但這喬伊依豎起一根細鋼絲後,竟然又在細鋼絲的上段再次接上了一根細鋼絲。

  她接細鋼絲的手法格外奇怪,先是吟了幾句詞,後是直接將細鋼絲接了上去,乍一看,兩條細鋼絲,就好似融合到一起一般。

  看到這裡,我臉色沉了下去,因為我太明白了,我倆年齡相仿,但差別卻是天冠地屨。

  坦誠而言,我心裡甚至生出一股自卑感,特別是想到她先前煽我的那兩個耳光,令我羞愧難當,下意識緊了緊拳頭。

  那喬伊依好似感覺到我的異樣了,扭頭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也沒說話,繼續開始忙碌手頭上的事,約摸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她已經將七根細鋼絲完全接上,而此時的她則站在由兩條長木凳相接的木凳子上,我則在下面扶著凳子。

  我微微抬頭朝上面看了過去,就發現這由七根細鋼絲相接的細鋼絲,倘若不仔細看,宛如一根細鋼絲一般,最為邪乎的是,這細鋼絲愣是直挺挺地豎在地面。

  眾所周知,一般長的細鋼絲想要豎在地面,可能性不大,不過,此時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因為那喬伊依又做了一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她居然拿起那些淋了煤油的黃紙,朝細鋼絲貼了上去。

  她貼第一張黃紙時,由於我正盯著細鋼絲在看,壓根沒看清楚,但她貼第二張黃紙時,我卻是看的格外分明,她僅僅是念了一個詞,便將黃紙朝細鋼絲上面貼了上去。

  奇怪的是,她的動作看似輕盈無比,可,貼上的黃紙卻壓根撕不下來,我試探性地扯了扯,那黃紙宛如被什麼東西釘在細鋼絲一般,根本扯不動,而那細鋼絲更是宛如擎天柱一般,豎在地面,分毫不動。

  咋回事?

  這喬伊依到底使了什麼手段,為什麼這細鋼絲會這般牢固,這不對啊!

  按照我先前的想法是,她能將細鋼絲接上且豎在地面已經超脫了我的想像,誰曾想到這細鋼絲豎在地面後,竟會這般牢固。

  這讓我對喬伊依更為懼怕了,她…她…她小小年紀,怎會這般厲害?

  我下意識朝喬伊依看了過去,就發現她已經將七張黃紙悉數貼在細鋼絲上面,值得一提的是,每根細鋼絲中間的部位都有一張黃紙,七根細鋼絲上貼了七張黃紙,乍一看,就好似一面旗子。

  我想問她這樣弄,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想到先前的事,我沒問出口,原因很簡單,我已經把她當成假想敵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喬伊依提起煤油,朝凳子上爬了上去,然後,提著煤油朝頂端往下倒,一邊倒著煤油,嘴裡一邊念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詞。

  她沒將煤油全部倒光,而是遺留了一些,就準備從木凳子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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