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後遺症
2023-11-29 15:08:21 作者: 陳八仙
這話一出,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孟龍飛,那傢伙立馬拿出紙筆,朝張大國遞了過來,「來,寫下來就行了。」
聽著這話,我也是醉了,朝張大國看了過去,就發現面露難色,支吾了好幾句話,最終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咋回事,接過紙筆,對我說:「小兄弟,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兒子。」
「恩!」我輕聲嗯了一聲。
那張大國一聽這話,提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約摸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他松出一口氣,或許是覺得對不起李陽,默不作聲地把紙張朝我遞了過來。
我接過紙張,朝他說了一聲謝謝,仔細看了起來。
估摸著是沒念多少書的原因,他的字跡歪歪扭扭的,頗為難認,好在我還能認得。
他寫的這張紙條,大致上是寫李陽住在他們村子東邊第三間牛欄里,又說,李陽之所以會住到東門村來,是因為一件事。
至於是什麼事,張大國在紙上是這麼寫的。
「聽李陽說,大概是一個月前的樣子,他跟女朋友訂婚,給對方父母送了一些金條,而對方僅僅是回了一張床,自從睡在那床上後,怪事百出,到最後更是讓人稱之為瘟神。」
他說的這個消息,我曾聽李陽說過,所以,也算不上什麼新事。
但,有個事,我卻是好奇的很,那便是李陽多次提到他跟女朋友訂婚。
據我所知他女朋友小敏在三年前就死了,難道是新女朋友?
閃過念頭,我朝紙張下邊看了過去,就發現這下邊好似沒寫完。原因在於,那張大國寫到這裡的時候,後面又寫了幾個字我,但最後卻被他給圈死了。
這讓我微微抬頭,朝張大國看了過去,笑道:「張叔,是不是還有事沒寫完?」
他苦笑一聲,搖頭道:「小兄弟,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人活著講究一個信字,我要是今天把後續的事情告訴你了,就對不起信這個字了。」
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笑道:「沒事,不為難您了,我等會去找李陽,我相信他應該會告訴我。」
「哦?」張大國一怔,疑惑道:「小兄弟,何來這麼大的自信?」
我笑了笑,說:「因為只有我能救他。」
那張大國一聽這話,不可思議地盯著我,顫音道:「你…你…你能救他?」
我微微一笑,也沒說話。
那張大國好似還想問什麼,卻被孟龍飛拉了一下,最終也沒問出來,便跟我隨意的扯了幾句他兒子的病情。
令我詫異的是,他兒子的病情比他好像嚴重不少,已經被醫院認為是植物人。
坦誠而言,對於這種情況,我有些拿捏不准,就說:「你兒子的情況,恐怕得看了本人才知道。哦,對了,你醒過來後,身體有啥不適的情況麼?」
他稍微想了想,皺眉道:「我正準備跟你說這個事,自從醒過來後,我身體好似比以前更好了,渾身是上下比以前更輕鬆了,對了,讓你看看我的腳。」
說罷,他立馬站起身,原地蹦達了幾下,說:「我這條左腿,以前有點小問題,走路時,有些不方便,現在居然跟正常人沒兩樣了。」
聽著這話,我徑直朝孟龍飛看了過去,就聽到他說:「的確是這樣,我上次找張師傅時,他左腿有些不方便。」
我一聽,臉色沉了下去,正所謂,萬物等價交換,僅僅是一個入門級的工師哩語,只因改了兩個字,不但喚醒了張大國,就連他的腿疾也給治好了,要說沒後遺症,絕對不可能。
而這種後遺症,不會發生在張大國身上,很有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畢竟,我是施術者,得承擔這種後果。
一想到這個,我哭笑不得,當真是自己種的苦果,得自己嘗。
那張大國見我沒說話,緩緩開口道:「小兄弟,我兒子的事…?」
說實話,我不想去救他兒子,但先前答應他了,要是說不救,肯定會傷害張大國的一腔熱血,若說這人十惡不赦,我或許會立馬拒絕。
可,這一家人明顯屬於忠厚老實,我有些不忍心,再加上現在後遺症還沒出來,我下意識點頭道:「好!」
我估摸著沒人我明白我說這個好字時,心裡有多複雜,那種感覺就好似被人逼著喝下一瓶老白乾似得,甭提多鬱悶了。
隨後,我們三人聊了一會兒,大概是中午時分,張大國媳婦端了幾個菜上來,都是一些肉食,那張大國則一個勁地往我碗裡夾雞塊,說:「來,吃雞。」
飯後,我簡單地告訴張大國,把他兒子接回來後,直接去鎮上的棺材鋪找我就行了,便朝門口走了過去。
按照我的想法是,孟龍飛這段時間得忙著十里舖子的事,應該不會摻合這事,哪裡曉得,那孟龍飛僅僅是張大國明天去鎮裡幫忙搞下裝修,便跟著我出了門口。
看著孟龍飛,我就問他:「老孟,你想摻合這事?」
他一笑,說:「川子老弟啊,自從上次跟你經歷那一幕後,我這骨子裡啊,癢的很,總想著跟你漲漲見識,以後老了,也有故事跟自己孫子說道一番了。」
好吧,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就點點頭,說:「那李陽有些邪門,你最好注意一點,切莫著了道。」
他一笑,說:「放心,我什麼世面沒見過,你干你的就行了,我就看看,不說話。」
我嗯了一聲,抬步朝前邊走了過去。
有了張大國說的地址,我們倆很快就找到李陽。
要說這李陽也是自己作成的,遙想當初那半屋子金條,要是省著點花,估摸著子孫三代不用愁錢財方面的問題了,但,人,有些時候就是奇怪的很,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最終釀成的苦果,還是得自己承受著。
所以,在看到李陽第一眼時,我感觸頗多。
但見,那李陽捲縮著身體,背對著我們,躺在一張木床上邊,那木床上,沒有被褥,沒有毛毯,有的只是一張光潔溜溜的木板,而在床邊則擺放著一張簡陋的小桌子,桌子上邊是一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