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黃花松木
2023-11-29 15:08:21 作者: 陳八仙
那蘇曉蔓見我將白酒遞給李陽,好似放心了不少,這才緩緩關上門朝樓下走了過去。
待她離開後,那李陽拿起白酒,擰開蓋子,猛地灌了一口。
瞬間,滿屋子都是酒香。
一口下肚,那李陽再次灌了一口,說:「小川子,哥跟你說,這輩子千萬別相信女人,一旦相信女人,我就是你的下場。」
恩?
這事跟相信女人有什麼關係?
那李陽應該是看出我的疑惑,喝了一口白酒,眼角隱約有些淚花。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一個大老爺們掉淚,我的第一反應是,這李陽有故事,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徐徐開口道:「一個月前,我跟談了三年的女朋友商量結婚的事,給她家送了二十根金條作為彩禮,而她家則給我回了一張木床。」
好小氣,二十根金條作彩禮,才回一張木床,這也太那啥了吧!
當下,我就問他:「後來呢?」
他苦笑一聲,猛地灌了一口酒,說:「後來就成這樣了。」
瞬間,我有種上當的感覺,這故事太特麼扯了吧,就這樣沒了?
當下,我臉色沉了下去,語氣也提高了不少,「李陽,你要是這樣的話,我覺得這事沒談下去的必要。」
他一聽,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說:「小川子,我要是告訴你事實,你得先答應我,這事一定要幫我。」
我想了想,五根金條辦成這事不虧,就說:「行!」
話音剛落,他面色狂喜,說:「拉鉤!」
我瞪了他一眼,「直接說事!」
他尷尬的收回手,說:「小川子,你開棺材鋪的應該聽過黃花松木吧?」
一聽這話,我臉色驟然大變,擦!這傢伙太特麼不要臉了吧!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站起身,一把摁住他,將他身上的那些金條拿了出來,仔細一看,跟金條差不多,放到嘴裡一咬,跟金子一模一樣的感覺。
但,我絲毫不敢大意,再次盯著那金看了看,掏出打火機,滑燃,對著那金條燒了起來。
不到幾秒鐘,那金條如我預測般,冒出一絲絲煙火。
擦,果真是這樣。
難怪他送女方二十根幾條,對方僅僅是回一張木床,這特麼哪能說女方小氣,分明是這李陽太特麼操蛋了。
要是沒猜錯,他那些所謂的金條,實則不過是加工過後的黃花松木罷了。
而這種黃花松木,色狀成金色,其紋理細密,毫無普通木材那種橫豎交叉的線條,只要後續加工技術不出問題,普通人很難分辨出來,饒是我這種自稱對木料頗有研究的鬼匠,先前也被這種黃花松木給騙人。
這讓我忍不住罵了一句,「草,你用二十根破木頭就想娶人家女兒?」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小川子,我也不想,可,她家那些人實在太狠了,你是不知道那張床到底有多惡毒。」
說實話,我想趕他出去,壓根沒興趣聽他繼續說下去,就準備趕他。
那李陽應該是看出我意思,忙說:「小川子,你先聽我把那床得事說完,我敢肯定的說,你不但不會趕我走,還會立馬去我家。」
對於這種人,我真心不想搭理,但那傢伙死死地纏住我,借著酒勁,愣是要把這事說出來,用他的話來說,這事不說出來,他這輩子就毀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點點頭,說:「給你三句話的機會。」
他面色一喜,忙說:「第一句話,她家送我的那張床,我僅僅是睡了一個晚上,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我去酒店吃飯,那酒店好多好多人。」
「第二句話,我在那張床上睡了七天,一連七天都是做那種夢。」
「第三句話,我想丟掉那張床,卻發現那張床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壓根搬不動,饒是用斧頭去劈,也是如此。」
聽完這三句話,我臉色一沉,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好邪門的床,就問他:「是不是那床被人動過手腳了?」
他搖了搖頭,說:「起先,我也是你這麼想,就找我女朋友的家人去理論,但她家人信誓旦旦地說,他們僅僅是送張床罷了,不可能動手腳。」
聽著這話,我心裡更疑惑了,如果沒有動手腳,那他家的床是怎麼回事?
要知道一般在夢裡去酒店吃飯,有鬼搶飯的意思在裡面,說白了,一般夢裡忌諱去吃東西,像他這種一連七個晚上都是夢見去酒店吃飯,十之八九就是跟鬼搶飯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李陽又開口了,他說:「自從一連七個晚上做那個夢後,我的身體日漸胖了起來,就連相貌也在不知不覺發生變化,更為奇怪的是…。」
說到這裡,我不再說話,猛地端起剩下的白酒,一飲而盡,不到三分鐘時間,他哇哇地吐了起來,吐出來的東西邪乎的很,是那種黑色的泥土,有股很強的腐臭味。
這種腐臭味,像極了那種沉澱多年臭水溝的臭味,特別是那黑色的泥土,隱約能看到一些針孔大的白色蛆蟲在蠕動。
一見這情況,我胃裡一陣翻騰,差點沒吐出來,哪裡敢猶豫,連忙抽了幾張紙巾蓋在上面,就朝李陽看了過去,就發現他整個人好似虛脫了一般,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臉色更是蒼白如紙,沒絲毫血色,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奇怪的是,正常人的眼珠是黑白兩種顏色,而在他眼睛裡,我看不到任何關於黑色的東西,有的只是白色,一片白茫茫的,煞是邪乎,令人一看,忍不住膽寒心顫。
「李陽!」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他緩緩扭過頭,朝我看了過來,也不說話,嘴裡卻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真不知道怎麼形容,像是吃飽飯打嗝那種聲音,又像是喝飽水打空嗝那種聲音,最為邪乎的是,隨著他這奇怪的聲音一出,我只覺整個辦公室的空氣好似蒙上了一層薄霧,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