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彘石像
2023-11-29 15:08:21 作者: 陳八仙
我能理解許士民,那王炯既然把東西拿走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在裡面。
當下,我也沒跟許士民繼續說下去,就問他那王炯在哪,他說,那王炯去了後山。
後山?
我眉頭一皺,就問他:「去後山幹嗎?」
他說:「我一個小老百姓,哪裡懂他的意思,就知道他要求我父母領他去後山了。」
我跟秦老三對視一眼,看來想看血棺跟魯班尺,只能找王炯商量了,這讓我叫苦連連,中午才敲了他悶棍,現在就得去找他了,這不是送肉上門麼。
權衡一番後,我只好硬著頭皮讓許士民領著我們去找王炯。
那許士民倒也好說話,立馬掏了一個手電筒,領著我們出了門。
出門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說不上伸手不見五指,但可見度極低,那許士民說,他們村子晚上不太安詳,讓我們走夜路時,千萬別回頭。
我微微皺眉,也沒往深處想,就從工具箱掏出魯班尺交給秦老三,讓他注意點。
那許士民一見我掏魯班尺,饒有深意地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笑道:「沒想到小兄弟見識挺廣的。」
我笑了笑,也沒說話,便跟著他直接去了後山。
這後山草木橫生,也沒條像樣的路,用許士民的話來說,這些年外出打工的人多了,村子漸漸荒蕪下來了,我當時就好奇了,就問他怎麼沒出去打工。他說,他在縣裡謀了一份職業,勉強能養活自己,不想背鄉離井的到外面受人欺負。
當我們爬到半山腰的時候,隱約能看到山頂的位置有幾個黃光閃動,應該是王炯一眾人。
見此,我們腳下不由加快了幾分。
當我們爬到山頂時,一個個都快累趴了,主要是這後山太陡了,再加上我們趕時間,只覺得雙腳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
但,我並沒有休息,這不是我不想休息,而是我壓根沒心情休息,因為的眼睛被山頂上一座石像給吸引了,那石像高約一丈三,占地二尺一,由於夜色,我看不清那石像具體是什麼東西,連忙從許士民手中拿過電筒照了過去。
不待我電筒照到那石像,一道聲音傳了過來,「誰!」
緊接著,一道電筒光照在我臉上,我順著電筒光也照了過去,就發現在離我們六米開外的地方站著五個人,其中的三人我見過,是王炯跟他的同伴,剩下的兩人,六十出頭的年紀,穿的頗為樸素,一臉老褶子,應該是許士民父母了。
見此,那王炯朝我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說:「第八辦做事,閒雜人等給老子滾!」
我一聽,微微皺眉,難怪小卓警察會說這人脾氣不好,就朝他走了過去,笑著說:「我是過來湊湊熱鬧的。」
「湊熱鬧?」他面色一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最終將眼神停留在我身上的工具箱上,淡聲道:「原來又是個臭鬼匠。」
聽著這話,我想揍他,什麼叫臭鬼匠,但看在他人多,我只好陪笑道:「對,您說的對,我是臭鬼匠,您是香的,比榆木還香。」
那王炯也沒理我,提著手電筒又照了照秦老三跟許士民,也不再說話,轉身朝石像那邊走了過去。
我趁這個功夫,打量了一下石像,僅僅是瞥了一眼,我眼神再也離不開了,嘴裡一直嘀咕著一句話,「不可能,這種石像怎麼會出現在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王炯見我愣在那,譏笑道:「喲呵,你個臭鬼匠還認識這東西?」
我沒理他,眼神死死地盯著那石像,怎麼會這樣,這種東西應該是傳說的東西才對,按照說不可能出現在這,即便是石像也不可能。
瞬間,我立馬明白第八辦的王炯為什麼會來這了,搗鼓老半天,他恐怕並不是為了許士清的死,而是為了這石像。
我咽了咽口水,這石像所雕刻的是彘(zhi)。
說到這彘,來頭頗大,據山海經所言,彘是浮玉山的一種凶獸,長著老虎的斑紋和牛尾,但體型卻像猿猴,它發出的叫聲如同鬼哭狼嚎,以人為食,大凡它出現的地方,必將伴隨著大量的死亡。
正因為這種原因,幾乎沒人敢雕刻彘的石像,主要是覺得不吉利。倒是我們鬼匠,偶爾會用金絲楠木來雕刻這種彘,放入大凶的棺材內,其目的是鎮邪,但效果不是很明顯,到了新社會,這種彘的木雕也鮮少出現了。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村子的後山居然會有這麼大的一尊彘石像,更為關鍵的一點,這彘石像的表面有著一層泥土,顯然是剛出土不久,換而言之,這彘是被人挖出來的。
等等,不對。
我連忙提著手電筒朝石像邊上照了照,就發現這石像邊上,並無挖動的痕跡,又照了照附近的一些地方,也是如此。
奇了怪了,莫不成這彘是憑空出現的?
當下,我連忙問正在休息的許士民,「這石像一直在後山還是?」
他撓了撓後腦勺,說:「昨天夜裡出現的,以前這後山荒蕪的很,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石雕。」
我一聽,心頭更疑惑了,許士清是昨天死的,這彘石像也是昨天出現的,這二者是不是有著關聯?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王炯走了過來,說:「小屁孩這裡沒你事,該幹嘛去就幹嘛去,別在這礙手礙腳。」
我深深地盯著他看了一眼,淡聲道:「王炯是吧!你信不信,沒有我,即便你們查到明年,也查不清楚怎麼回事。」
我敢這樣說,是因為大凡彘出現,接二連三的怪事會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而我們鬼匠既然敢雕刻彘,自然知道怎樣應對彘。所以,我才敢斷定這王炯絕對沒這本事。
正所謂專攻有術嘛,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那王炯聽我這麼一說,輕蔑地瞥了我一眼,「笑話,這世間就沒有我們第八辦弄不明白的事。」
我沒理他,雖說我不明白第八辦到底是個怎樣的組織,但對這王炯,我卻是沒半分好感,正準備說話。陡然,也不曉得咋回事,一道沉悶的聲音從石像那邊傳了過來。
那聲音充滿怨恨,是那樣低沉、陰森,宛如鬼哭狼嚎一般,在這濃墨般的山頂迴蕩開來,令我們所有人背後一涼,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