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資陽濤與王陽明
2023-11-29 15:08:21 作者: 陳八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間,又或許是幾個小時,當我中回過神來時,渾身酸痛的很,特別是右手,像是被什麼東西燙過一般,低頭一看,手掌有一道很深的紅色印記。
「小伙子,醒了啊?」鄭開元湊了過來。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就發現他一臉期待的看著我,至於那何定國,卻不見了蹤跡。
「他呢?」我虛弱地問了一句。
他微微一笑,給我倒了一杯茶,笑道:「走了。」
我一愣,咋就走了呢,不過,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我對那何定國壓根沒啥好感,就問鄭開元剛才那一切是怎麼回事。
他給我的解釋是,我剛才所聽到的聲音,是十年前李承澤做壞事所留下的聲音。
我有點不懂,十年前留下來的聲音,這也太扯了吧!
那鄭開元應該是看出我不信了,就說:「小伙子,你身為鬼匠,應該知道木匠有秘法吧,那何老頭正是將十年前紅椿木聽到的聲音,再以秘法影響你的磁場,這才讓當年的事,在你耳邊響起。」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他,那何定國為什麼要讓我聽到這個對話。
鄭開元給我的解釋是,何老頭自覺沒臉見師傅,這才選了折中的辦法,由鄭開元做中間人,將我引過來,再由我去轉告師傅一句話。
「什麼話?」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他抬眼瞥了我一眼,笑道:「一門三子,死的死,殘的殘,傷的傷,還要躲到什麼時候,你將這番話告訴你師傅即可。」
好吧,我就知道那何定國沒這麼好心,敢情是讓我給師傅傳話。
當下,我也沒在鄭開元家裡久待,就隨意的跟他扯了幾句李承澤家裡的事,便提出要走。
那鄭開元也沒留我,就讓我一定記得第一時間把這話傳給我師傅,否則,會出大事,甚至會牽扯到整個鬼匠這個行業。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我壓根不敢再坐下去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門,便抬步朝外面走了過去,剛到門口時,那鄭開元叫住我,淡聲道:「小伙子,一個真正的鬼匠,不應該只懂得鬼匠手藝,還得學會風水,唯有將風水融入進去,方才是正道。」
我扭頭瞥了一眼,就發現他笑呵呵地瞥了我右手食指一眼,繼續道:「我這輩子別的本事沒有,對風水卻是頗有研究,你若有興趣可以經常過來坐坐。」
正所謂藝多不壓身,我也沒拒絕,嗯了一聲,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這鄭開元平白無故的怎麼要教我風水?要知道一般風水先生很少收徒弟的,就算收徒弟,一般也是收自己的嫡親,像我這種陌生人,應該不會教才對。
我當時也沒往深處想,朝他說了一聲謝謝,便走了出來。
從鄭開元家裡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去,四周靜悄悄的,按照我的想法是第一時間去找師傅,但想到我先前跟莫千雪來時,說好要去看她表弟的,我便徑直李承澤家裡走了過去。
我到李承澤家時,整個房子顯得有幾分狼狽,莫千雪則正在跟她表弟玩耍,邊上還站著一個小孩子,是李承澤的女兒。
那莫千雪見我進來,沖我笑了笑,也沒說話。
我走了過去,在她邊上坐了下去,大致上問了一下她表弟的情況,她說,她來到這時,她表弟的情況很嚴重,但睡了一覺後,莫名其妙的好了。
我立馬明白過來,應該是何定國收回自己的法術了,就問她:「對了,你姑媽呢?」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那莫千雪原本微笑的臉頰,一下子沉了下去,深深地嘆出一口氣,「姑媽被抓走了,聽說至少得坐十五年監獄,姑父更慘,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被槍決了。」
聽著這話,我內心一喜,像李承澤這種人,就該得到這種懲罰,但我不好意思表露出來,只能假裝很是痛心,說:「節哀,對了,他們家小孩交給誰?」
她望了望我,又抬手摸了摸她表弟的頭髮,眼神中儘是悲傷,「我大姑父已經同意收養這一對小孩了。」
聽到這裡,我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興趣,大致上跟她說了幾句話,便直接找了一輛摩托車,去了師傅家。
來到師傅家,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我沒敢直接敲門,因為就在幾天前,師傅招呼我沒事別來找他。
在門口忐忑了老半天,愣是沒敲門的勇氣。
就在這時,師傅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他說:「別進來,有事站在門口說就行。」
我哦了一聲,站在門口,也不管師傅能不能看見,先是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後是開口道:「師傅,何定國讓我給您帶句話。」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說完這話,屋內居然沒聲音傳出來。
不對啊,先前聽鄭開元的語氣,那何定國應該就是師傅嘴裡的那個三師弟,怎麼師傅聽到他師弟的消息,愣是不吱聲呀?
無奈之下,我只好再次開口道:「何定國讓我告訴您,一門三子,死的死,殘的殘,傷的傷,您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這次,屋內還是沒有聲音傳出來。
我嘆了一口氣,估摸著師傅是真心討厭我,便轉身朝村外走了過去。
說實話,我心裡很失望,我特別希望師傅能出來跟我說幾句話,也特別希望師傅能說幾句鼓勵我的話。
但,我深知師傅他老人家討厭我,絕對不會這樣做。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從來沒怪過他人老家。畢竟,人嘛,總得懷著幾分感恩的心,沒有他老人家,我或許現在還在山上放牛,也不會學了鬼匠這門手藝,更不會有機會上高中。
一夜無話。
翌日,因為是周六的原因,又碰巧是我們這邊的趕集日,我起了一個早頭,又簡單的洗簌一番,就準備下樓打開棺材鋪。畢竟,那李承澤的事,我只賺了三千塊錢,還差七千塊錢,得靠賣棺材賺點錢才行,否則,二叔的病不知道要耽擱到什麼時候。
就在我還沒下到一樓時,樓下傳來一道急促敲門的聲音。
我面色一喜,心道應該是有人要買棺材,但這種喜悅的心情,沒持續多久,我立馬想起一個事,今天是周六,也是我給資陽濤和王陽明做公證人的日子。
一想到這個,我心裡那個苦啊,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要知道,那資陽濤跟王陽明之所以會決鬥,完全是我敲悶棍給害的。
當下,我有些不太想去,主要是怕他們倆知道真相,一旦被他們知道真相,我估摸著以後這學校是沒法待了。
磨磨蹭蹭了好長一會兒才打開門,剛門,資陽濤一張大肉餅臉湊了過來,他先是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後是怒罵道:「草,搞什麼鬼,開個門也跟娘們似得。」
我支吾了一句,說是在廁所呢,又抬眼朝他身後望了過去,空蕩蕩的。
不對啊,我記得資陽濤說,要發穿雲箭召集幾十名兄弟過來跟王陽明決鬥的,怎麼現在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就好奇地問了一句,「濤哥,你叫的人呢?」
他白了我一眼,「艾,別說了,那群孫子,一聽說周六要跟王陽明打群架,一個個不是病了,就是家裡死人了。」
聽著這話,我特想笑,這資陽濤平常在我們班吆五喝六的,身後永遠跟著一大群同學,而現在…。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像我們這種高中生,平常幾個人欺負一個人還行,要是真槍實刀地幹起來,也沒幾個人有這個膽子,畢竟,學校的校規不是吃醋的。
那資陽濤估計是看出我想笑,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啐了一口,大罵道:「別磨磨唧唧的,跟老子走,老子今天就算是一個人,也要揍得那王陽明找不著北,麻蛋,那王八蛋居然敢敲老子悶棍,看老子不弄死他。」
我沒敢說話,主要是他那句敲悶棍提醒了我,就跟著他朝我們學校後面的一塊草地走了過去。
路上,那資陽濤估計是怕王陽明帶的人太多,而他這邊勢單力薄的,所以,他走路時腳步特別慢,短短的兩三百米距離,愣是走了半小時。
當我們快到達目的地時,就見到王陽明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
這把資陽濤給樂呵的,差點沒跳起來,一把拽住我手臂,就朝那邊跑,一邊跑著,一邊說:「川子,你語文好,周一上課時,你得把我今天打架的事寫出來,把老子寫的勇猛神武點,老子要當著那群鱉孫的面念出來,讓他們知道老子是何等厲害。」
我哦了一聲,被他拽著跑到王陽明面前,也不曉得咋回事,在見到那王陽明的一瞬間,我隱約這小子有點不對勁,總覺得他身上好似有什麼東西,而他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病怏怏的,就好似幾天沒吃飯似得,特別是那臉色,鐵青鐵青的。
「王陽明,看老子的拳頭。」
那資陽濤是急性子,二話沒說,掄起拳頭照著王陽明腹部就是一拳砸了下去,令我沒想到的是,僅僅是這一拳,王陽明應聲倒地,緊接著,四肢一陣抽搐,整個人完成一道弓。
這突兀的變化,令我們倆人都懵了,咋回事,就這樣躺下了,這王陽明也不經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