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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過河拆橋

2023-11-29 15:08:21 作者: 陳八仙
  聽著這話,我一愣,抬眼望了那李承澤一眼,疑惑道:「那窗戶都給砸碎了,怎麼裝?」

  他好似猜到我會這般說,臉色一沉,反問我:「這窗戶是誰砸的?」

  我懵了,還有這種操作?就沉聲道:「李老闆,你要是這樣說,恐怕就沒意思了,當初砸窗戶時,我可是經過你的同意。」

  他笑了笑,「的確是經過我的同意,我只問你一句,這窗戶是誰親手砸的?」

  我徹底懵了,這翻臉也太快了吧?也不想再跟他說話,就說:「隨你怎麼想,先把剩下的七千塊錢給我,我還得回去上學。」

  他冷笑一聲,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徐徐開口道:「小兄弟,你看這樣成麼,我這窗戶挺貴的,被你這麼一砸,我也不計較這窗戶的價值了,但肯定得重新買煽窗戶裝上去,而你還有七千塊錢在我這,我也不多要,就拿那七千塊錢買煽窗戶得了。」

  我一聽,算是明白過來了,搗鼓老半天,他這是故意找茬,不打算把剩下的七千塊錢給我。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李老闆,你就不怕我在你們家動手腳?」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朝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讓我走。

  我想打他,特想打他,都說無奸不商,沒想到這李承澤居然奸詐成這樣了,就說:「行,我記著你了。」

  「隨意,還能怕你一個學生不成?」他朝我罷了罷手,示意我趕緊走,我朝他媳婦看了過去,就發現她媳婦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掃帚,看那架勢,我再不走,她是打算用掃帚趕我出去。

  我也是氣急了,惡狠狠地盯著他們望了幾眼,也不再說話,抬手把邊上的八仙桌掀翻在地,碎碎地罵了幾句,就準備走。

  陡然,我眼睛的餘光被地面那倒頭飯的顏色給吸引了,但見,那倒頭飯下半部分的飯已經完全變了色,變成了烏黑色,隱約有股很重的腐臭味。

  我記得師兄曾說過,利用七星仙橋沖和木質內煞氣,僅僅是令倒頭飯變的更為蒼白一些,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烏黑色且帶腐臭味的飯。

  再朝地面的那七個雞蛋望了過去,就發現那雞蛋的顏色也變得格外奇怪,像是深溝里挖出來的淤泥一般,同樣帶著很重的腐臭味。

  我的第一想法是,那紅椿木絕非七月砍伐下來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是這紅椿木附近有墳頭,而紅椿木的根部更是延伸到墳頭內部,令紅椿木沾了一些屍氣。

  讓我立馬聯想到李承澤兒子嘴裡說的四個青年,也就是說,這紅椿木附近很有可能是四個墳頭。

  想通這些,我深深地望了李承澤一眼,按照我們鬼匠的規矩,這事肯定得告訴東家,但這李承澤既然能過河拆橋,我也沒必要去告訴他,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那李承澤見我望著他,面色一冷,「怎麼,真要我趕你出去?還是想讓我去你們學校,找那個被敲悶棍的學生?」

  我心裡狂震,那天敲資陽濤悶棍,果真被他給看見了,也沒敢再說話,抬步朝門口走了過去,待走到門口時,我扭過頭,對他說:「李老闆,祝你好運。」

  說完這話,我徑直走了出去,頭也沒回,身後傳來李承澤跟他媳婦的叫罵聲,大致上是說,一個小屁孩,也敢來他家訛錢,還說要是走慢點,要打斷我的腿。

  說實話,我本來心裡有點負罪感,覺得有點對不起他,應該把紅椿木沾了屍氣的事告訴他,但現在麼,我徹底絕了那念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紅椿木沾了屍氣,我用七星仙橋將紅椿木的煞氣沖和了,問題應該不大,頂多是李承澤他們身體會出點問題。

  當我從李承澤家裡走出來後,天已經蒙蒙亮,隱隱約約能看到一輪紅日升了起來,我深呼一口氣,死勁晃了晃腦袋,抬步朝村口走了過去。

  剛到村口,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是先前在李承澤家裡的那老翁,他拄著拐杖站在村口,見我過來,他朝我招了招手。

  我疑惑地走了過去,問:「老人家,有事?」

  他笑了笑,問我:「事情辦好了?」

  我嗯了一聲,說:「算是辦好了吧!」

  他詫異地瞥了我一眼,就問我有沒有時間去他家坐坐。

  我想了想,要是平常肯定會去他家坐坐,但有了李承澤的事,令我對這個村子的人都沒啥好感,再加上我白天還有課,便婉言的拒絕老翁的邀請,說:「不好意思,我還得趕回去上學。」

  他一聽,饒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笑道:「小伙子,我斷定你還會來這高潮村。」

  言畢,他捋了捋下顎的鬍鬚,轉身離開。

  我當時並沒怎麼在意,心裡則一直在想這老翁在說大話,便直接回到棺材鋪,簡單的收拾一番,去了學校。

  由於晚上一直沒怎麼睡覺,第二天上課時,一直在那打瞌睡,壓根沒啥心情聽課,直到中餐時,我正準備去吃食堂吃飯,那莫千雪出現在我課桌邊上。

  我那時正在氣李承澤騙了我七千塊錢,對這莫千雪根本沒啥好臉色,即便她是校花,但於我來說,顯然是那七千塊錢更重要,便徑直繞過她,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她一把拉住我,低聲道:「洛東川,我姑父家的事,我聽說了,我想請你吃個飯道歉。」

  當時,我邊上有不少學生,一聽這莫千雪要請我吃飯,不少學生跟著起鬨,我那同桌更是一掌拍在課桌上,站在凳子上,大聲吆喝,「不得了,不得了,校花要請川子吃飯了。」

  說到我這同桌,清清秀秀的,一副典型的書生相,他名字特有意思,叫鄭賺錢,諧音真賺錢,用他的話來說,他父母窮怕了,特意給他取了這麼一個名字,是希望他多賺點錢。

  話音剛落,原本還熱鬧的教室,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足足靜了三秒鐘,陡然變得沸沸揚揚起來,不少學生朝我這邊靠了過來。

  在這些人群中,我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資陽濤跟王陽明,他倆人看我的眼神分外怨恨,特別是資陽濤,更是直接走了過來,在我肩膀拍了拍,「別忘了周六的事。」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提醒我,周六他跟王陽明PK,讓我去做公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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