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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殊途(27)

2023-11-29 17:59:35 作者: 居閣蘭
  許是這春風過於溫柔,連清像魔怔了似的,傻傻的望著眼前的人,抬腿,兩步走到槐的跟前,抬手,撫上他的臉。

  郎才女貌,距離曖昧,滿園的綠色生機,溫柔拂過的春風,本來算得上美好的一幕,卻在連清將撫摸改為揪臉的一剎那蕩然無存。

  槐無情的拍開連清的手,眼裡閃著危險的光芒。

  這股蜜汁可怕的死亡氣息猶如一盆冷水澆在臉上,叫連清徹底回過了神。

  記起自己剛才似乎做了什麼不得了的舉動,終於想起來了心虛,縮回手退後幾步抱著柱子,為自己辯解,「這不能怪我,是你突然出現在這兒,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覺。」

  「幻覺里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他太會抓別人話語裡的漏洞,瞬間將連清問的啞口無言。

  「倒也不是……」

  在幻覺里我對你那可是搓揉扁踹的,揪臉和那些就不在一個檔次。

  連清敢說嗎,她不敢。

  「不過你為何會突然出現?」

  「不是你在叫我?」他反問,氣定神閒的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卻也不喝,端在手裡,老神在在的樣子。

  倒也是。

  連清沒法反駁,見他沒有和自己動手的意思,鬆開柱子也走了過去坐下,從槐消失到剛才,的確是她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他畢竟身份特殊,她也總不能將他的名字掛在嘴邊。

  「咦?」連清突然覺得不對勁,「難不成這段時間你一直在我身邊?」

  否則怎麼可能隨叫隨到?

  槐沒有否認,喝了一口茶,相當於承認。

  啊嘞?

  連清有些被嚇到,不確定的再次問到,「真的一直在?」

  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放下茶杯,「怎麼,不信?」

  「不是不是。」連清急忙擺手,「既然你一直在為什麼不出現?」

  「還有啊,為什麼要一直待在我身邊?」

  ……

  連清覺得,她不應該問後面這個問題的,自從這個問題被她問出口之後,槐就開始沉默,他本就不是話多的類型,一天下來一個字不說也很常見,他現在的態度便是表明了自己不想回答。

  「算了。」她嘆了口氣,妥協,「反正也不是必須知道的問題。」

  她換了個話題,「你吃飯了嗎?」

  「你覺得我需要?」

  妖族以天地精華為食,人類的食物對他們來說也無非嘗個味道,並不需要以此飽腹。

  連清當然知道槐不需要,可她這不是打算討好他嗎?

  擺擺手指,正色道,「需不需要是一回事,願不願意又是一回事嘛,我親手做的糕點,要嘗嘗嗎?」

  將石桌上的板栗酥往槐的方向推了推,連清的眼睛裡閃著名為期待的光芒。

  槐狐疑的看了這賣相還不錯的板栗酥一眼,不太相信是連清做的,「在東宮時沒聽說過你會這些。」

  「沒時間啊。」連清解釋,「而且身體老是不好,宮裡的大廚做的糕點又特別香,我也就一直沒有機會。」

  現在出來了,閒著也是閒著,就做了一些。

  不過看起來,槐並不是一直都在她身邊,否則怎麼會懷疑這些糕點不是她做的?

  沒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連清又推了推板栗酥,向著槐推銷,「嘗嘗嘛,味道很不錯的。」

  槐顯得很遲疑,似乎並不是很相信連清的廚藝,但又好像經不住連清期待的目光,最終還是捻起一塊板栗酥,咬了一口。

  看著他細細咀嚼,再吞咽,連清難免有些忐忑,「怎麼樣怎麼樣?」

  「……」

  槐沒有急著回答,一雙永遠寫著神秘的眸子閃了閃,而後微微點點頭,肯定了連清的廚藝,「不難吃。」

  想從他嘴裡聽到一句好話顯然很難,沒嫌棄連清已經很滿足了,臉皮頗厚的將不難吃理解成好吃,肯定的點點頭,「好吃你就多吃點唄,反正多的是。」

  「……我沒說好吃。」

  「知道了知道了。」連清無所謂的擺擺手,「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到底槐還是在連清熱情的推銷下吃下了好幾塊板栗酥,連清十分滿足。

  「妖界有這些糕點嗎?」

  她狀似好奇的問到,槐垂眸看了她一眼,回答,「沒有。」

  他們並不需要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東西。

  「很神奇不是嗎?」連清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糕點這種東西,既不是主食,吃多了還會齁,即使缺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它就這麼一直受人喜愛的存在著,有著自己的獨特意義。」

  顯然,連清話裡有話,聰明人,自然聽的出來。

  聰明的連清也自然感受到了,周圍驟降的溫度。

  她又說錯話了。

  「我說了,我要殺的,只是一個氏族。」

  連清用糕點代指全人類這件事讓槐十分不滿,一盤並未吃完的板栗酥倏地化為粉末,成了虛無。

  「但如果這盤糕點的哞味輔料放錯了,我也不介意讓他們全部失去意義。」

  槐在警告連清,不要做這些多此一舉的事情,不但不能幫到人類,反而會引起他的反感。

  連清乖乖噤言,不再吭聲。

  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啊,可惜了她做了好久的板栗酥。

  「對了。」

  連清想起一個她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既然宋寬病好了,那你是不是也不用再受反噬的折磨了?」

  本是連清的關心,槐卻突然冷哼一聲,不滿了起來,「怎麼,不願意被我喝血了?」

  連清:「……」

  這他媽真是六月飛雪,我簡直比竇娥還冤。

  為了表誠意,二話不說,連清直接扯開肩上的衣服,露出細嫩的皮膚,抬抬下巴,很不爽,「我就沒有一次拒絕過你好吧,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不滿的抱怨,閉上了眼等著槐。

  好一會兒,也沒等到熟悉的觸感,冰涼的手掰開她拉扯著衣服的手,提著衣服將露出的肉遮住,連清睜眼,槐低垂著眉目,看不清他的神色。

  「飽了。」

  他涼涼的開口。

  就這直逼兩米的個子,靠那幾塊板栗酥就飽了?

  槐敢說連清還不敢不信呢,傲嬌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輕哼了一聲,「為什麼你還沒好?」

  「反噬是原生苦痛的雙倍。」

  所以即使宋寬已經好了,槐卻仍舊處於反噬的痛苦當中。

  「還是要靠我們的血才能好?」

  「不然你以為宋寬是如何病好的?」

  就是靠這些血再加上他的妖力,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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