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瀾動17

2023-11-29 18:46:59 作者: 貓疲
  因為我已經私下傳過話去了,讓她倆今晚留下來促膝長談,好進行一番深入淺出的交流和溝通。

  因此,她們都穿戴了相應的裝備,鼓囊囊的紫繡團花胸圍子,以及在邊緣露出來的白皙曲線,在輕掩談笑當中,輕輕晃動和蕩漾起來頓然讓人轉不開眼睛了。

  再加上紗裙下若隱若現的大腿和藕臂,纖儂合度而豐腴有致,就是她們此刻最好的寫照和形容了。毋庸贅言,我就享受到了左擁右抱的樂趣和旖旎。

  嗯哼,看起來她們也忍了很久了。

  「好吧。。」

  我摸了摸有些鼓脹濕潤起來的鼻子,只覺得要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讓我看看你們平時,都是怎麼相親相愛的。。」

  綰娘和蘇蘇不由得臉色染暈若霞,狠狠白了我一眼之後,還是有些半推半就的無奈倒在了軟榻上,由蘇蘇的主導之下為我如樣演示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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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州境內的邙煬山西麓,

  稀稀落落的雪花飄落之間,披著骯髒而襤褸的衣物正在勞役的人群,所呼出來的氣息和蒸騰起來的熱氣,甚至在他們的頭頂上形成了一片揮之不去的薄薄霧靄。

  而滿身被汗水浸透的甄五臣,再次被手中的刺痛從往日回憶中驚覺過來,卻是發現握著鋤頭的虎口結疤,已經再次被用力的動作所磨破而滲出血水來。

  曾經握慣了刀槍弓弩而毫不動容殺人無算的手,現在握的是老農才用的搉把和鋤頭,對付的是被凍的硬實起來的地面沙石;而操習武藝在指肚上磨礪出來厚實老繭,對於他現在從事的勞役,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幫助。

  就像是一柄蒙塵的兵器,被用來挖土掘坑而愈發變得鏽蝕不堪的過程。

  但是他不能遲鈍和停歇多久,不然那些監管和工頭注意到這裡之後,火辣辣的鞭子就會抽打過來,丟了面子和受傷倒還在其次,關鍵是要連帶影響他這一整隊當日考績和進度,都要就此餓上肚子和額外趕工上更多的時間了。

  所有的勞動量和完成指標幾乎都是被精細的計算過,以便在被活活累死的底限上,充分壓榨他們的勞動和精力,而在衣食卻也是極盡簡陋,卻又不會輕易就然他他們凍死餓死。

  但不管怎麼說,只要適應了這裡的日常節奏和頻次,除卻當初一批出現尿血和突然暴斃的倒霉蛋之外,剩下的人好歹是活了下來。

  雖然吃的是最粗糲而勉強果腹的食物,用各種糧食加工下腳料雜煮而成的糊糊,就像是牲口的飼料一般不堪入目,充斥著噁心的麩皮和糟糠還有爛菜幫子氣味,但是居然沒有多少沙礫和石子,偶然還有臭魚爛蝦的調味。

  穿的是打滿補丁的粗布片子,睡得是捆成堆的干稻草,住的是粗加工的原木加泥土塞縫隙的半截地窩子。

  至少按照這處營地里的規矩,每一組幹活得到頭名的,可以得到一壺摻水的渾濁酒漿,而落後的人就只能撿別人剩下的殘羹冷筵,甚至在餓肚子中苦苦煎熬了。

  每五天強制到河邊用冷水搓洗身體一次,而在其此間表現出身體不適和其他病症的人,都會被帶出去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隨著天氣漸漸的變冷和屋檐上下的霜凍,他們也終於得了一領可以裹在身上保暖,也可以墊著乾草睡覺,破破爛爛的羊毛氈子。

  他們都是北軍出身的俘虜,因此相比那些流民所在的檢疫營,這裡巡邏和看管的人手也是加倍的,成群結隊的連弩和火銃,可以輕易的粉碎他們之中聚眾鬧事,或又是試圖暴動反抗的任何企圖。

  並且實行了相互監視的連坐制度。在每一個五人小隊裡,只要有一個人逃亡,其他的人就要接受嚴酷的懲罰,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發生逃跑的話,那就是所有人的頭顱,都被掛上木牆示眾的下場。

  而與此同時,能夠糾舉和檢發逃亡行為的話,則可以得到物質上的獎勵乃至環境和條件的改善,比如從最粗笨繁重的勞役組,調到相對輕鬆一些後勤隊去。

  因此,在短時間內就將這些俘虜中的鄉黨和袍澤的淵源,用現實生存的壓力和物質獎懲手段,給分化瓦解成了一個個人人相互猜疑的孤島,而難以同心合力了。

  而且這些守衛和監管,雖然在日常言行上表現並不是特別殘暴,也很少直接打死人的事跡;卻有著許多層出不窮,讓人意想不到折磨和作踐人的手段,來打磨他們的性情和心氣,驅使他們賣力的幹活。

  但是他必須強迫自己忍受和適應這一切,這是一個承諾和默契。

  「努力的活下去,不惜一切代價的活下去。。」

  「不是為了國朝也不是為了誰人,只是為了自己而努力活下去。。」

  這是楊帥在慨然赴死之前為他們這些追隨者,所能爭取到的最後條件了。

  於是他們這些死硬分子和不安定因素,成了最早一批被送到淮地來的北朝俘虜了。而隨後一批又一批的俘虜送抵,他們也被不斷的打散和重新分派。

  然而,讓他有些幸災樂禍的是,就算是出賣了楊帥來換取自身苟全的那些人,最後不可避免的也出現在了這裡,而成為和自己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眾多卑賤奴工一員。

  這也成為了他們這些新老俘人,相互之間抱起來團摩擦和衝突,乃至在日常當中相互叫著勁的由頭。

  突然工地出口處的守衛再次散開,而讓出來一群魚貫而入的新俘囚,他們穿的還是原本沾滿血漬和污垢的破爛袍服,許多開口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見裡面的身體。

  他們就這麼在看管的號令下一排又一排的蹲坐在地上,而將縛在背後的雙手給從繩套中重新解脫出來;這也是通常其中有人暴起發難,試圖奪取武器反抗或是逃亡的最後時機。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之中也不乏在戰場上斬將奪旗,或是身先士卒臨陣登城的悍勇之士;但是如此的事情發生了多次之後,帶來的始終唯有死亡和絕望而已。

  見多了的他們甚至在私底下友人開盤出來,用自己口糧份子裡的烤芋薯做賭注,看看還有沒有人敢於反抗,又能堅持得了幾個回合呢。

  然而,蹣跚而行夾雜其中一個約莫四五十歲,卻已經頭髮半白格外顯老的男子,卻讓已經被麻木和疲憊所籠罩的甄五臣,突然就像是被大錘敲在了心口上,而一時拘緊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哪怕鞭子已經重新落在他的身上也是渾然未覺的,只是用目光死死盯著那個方向。直到抽打他的鞭子變成了棍棒,而將他敲的昏死過去。

  。。。。。。。。。。。。

  關內道,鳳翔府扶風城附近。

  大梁任命的關內節度使留後高寵,也是指揮著部下奮力廝殺著。

  「西軍這是已經不顧一切代價,也要撕破臉面了麼」

  「朔方八鎮之六,河西十一鎮的半數,隴右六鎮的全部旗號,都已經出現在了這裡。。」

  「似乎還有青唐大都護府和北原道、雲中道的旗號。。」

  「究竟是什麼樣的能耐,才能把素有積怨的他們都聚合在一起啊。。」

  「難不成是西軍東進的故事,又要重演了。。」

  聽到這裡,高寵不由心中一凜面不改色的,卻是覺得有些手腳發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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