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離去

2023-11-29 18:46:59 作者: 貓疲
  大多數人都因為各種暈船或是翻浪症狀,躲在底艙里各種挺屍了。

  事後才知道我們需要搜索和護送的那幾人的身份,其中包括了廣府派來的一名海兵署副總監蘇載,兵部左侍郎兼西南水師觀閱使的周敦怡,一名西海道的水師都督馮克。

  這位蘇監副大人在海兵總署一正四副的資序中排名第三,是專職負責所有海兵隊後勤總務和日常輸送調配的直接管理。

  而那位兵部左侍郎,作為兵部第一次官,也是可能繼任尚書的熱門人選,同時他兼任的西南水師觀閱使,雖然只是個臨時差遣,但卻可以直接影響到,西海道三大主力艦隊,十幾支地方駐泊水師,五年一期的考績年評結果。

  至於這位水師馮都督,雖然品秩位階排在最後,但他就是這隻水師的直屬上官,也是真正意義上能做主的人。

  所以無怪那些水師船隊拼了老命,一波波送人上岸,哪怕用不善陸戰的水手來補充海兵隊,不惜炮擊城區和民宅,也要想辦法把人給弄出來。

  真是命運坎坷的「大人物」啊,據說他們只是隨例行調動的水師船隊,路過駐泊本地以舟船勞頓為由,受邀上岸接受招待和宴請。

  誰想就在官軍雲集的重地,會發生譁變和兵亂,結果被當成重要的人質和籌碼,差點被扣住,好容易損失了絕大多數隨員和跟班,才脫身出來。

  先前他們已經在海兵隊的護送下,且戰且走衝到到了港區外圍,結果卻遇上了另一路,前來搶劫的官軍,差點被衝散,不得不重新退回到城區里去。

  因此,且不管他們私底下是如何的性情和態度,至少名面上恩結拉攏人的作秀功夫,是很到位的,連帶我們也受了不少好處。

  除了水師現場兌現的諸多承諾之外,我們還收穫了,來自這些大人物的感謝和讚賞若干,

  不過對於這些在位的當權者的人情什麼,不能指望太多的。隨著時過境遷,或許就變成被遺忘在記憶角落裡,無關緊要的小結。

  特別是在對於你的需求和價值,隨著環境和條件變化,發生貶值之前。

  所以我還是儘量乘熱打鐵,將之變成更加實在的東西,比如五隻三千料的水師後勤伴隨的輜重船,兩條已經達到使用年限,而「海損」掉的兩桅三帆式輕巡鬥艦,當然是沒有任何武裝的。

  隨船若干就地退役的老海兵和水夫、船工,數組有經驗的水師操炮手一年借用期,以及導航、測量,修造的相關專長人士數十名等等。

  為此,

  本來我可以丟下港區內,那些多餘的百姓和俘虜,用水師給我徵集來的船,帶著部下們先走的,但是我鬼迷心竅似得的又多留了好幾天,做了一些計劃之外的事情。

  比如,在海兵隊的協助下編管那些逃亡的居民,從中動員和組織人手,封堵僅有的幾個城門;製造出足夠的隔離帶和緩衝區,用牽制性的佯攻和騷擾,阻止城中仍舊數量不少的亂兵,逃散流竄到城外去。

  為此我甚至用十幾門便於機動的水師小炮,建立了一支聯合機動部隊,然後在城外的幾個出口處,虛張聲勢的豎起旗幟和營地,然後將斬獲的首級,像是樹苗一樣的用長杆豎起來,遠遠望去,就像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新生叢林。

  至少對方暫時被嚇阻住了,或者說他們對我們這隻部隊已經有足夠的深刻認識,偶然嘗試著派出成建制的人馬,就在幾響炮聲轟鳴中,忙不迭的縮回去,似乎只有在堅固的城壕里,才能找到某種安全感和信心。

  期間只有一些零星小股的亂兵,才得以乘夜逃脫,然後在暗哨響動的銃擊聲中,變成教導隊追逐的獵物,然後血肉模糊的出現那片人頭林子邊上,

  然後,他們似乎因此把目標和重點,轉移到對於港區的攻擊上,一度有數百名化妝的亂兵,混雜在一波奔逃的百姓中衝進港區內,乘亂殺散奪取海兵隊駐守的防線,將場面搞亂,連我部的防區,也因為大半在外有些動搖起來。。

  不過在水師費了老大功夫,才搬到堤岸上的船炮支援下,最後還是有驚無險的擊退了對方的後援,將這些混在人群中的可疑分子斬殺殆盡。

  當然,那些仍舊失陷在城區沒能逃出來,慘遭亂兵蹂躪和荼毒的居民百姓,我就只能力所能及的說上一聲抱歉了。

  這只是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避免更多波及和傷害的優先選擇。退一步說,我有援手的公義,但沒有必然的義務。

  直到高寵的經制旗,出現在了城外之後,城裡的亂軍,才意識到某種上當受騙的可能性,可惜已經晚了。

  里外應和將城區中的變亂撲滅下來,我們才在無數家破人亡受害者的目光中,帶著含著眼淚的感激和期望,安然登船離去。

  至於他怎麼利用這次機會,和這幾位同船共謀,從中取利或者鞏固自己的地位,我已經管不著了。

  剩下的事情和時間,已經不是我參合得起了。

  有些用力的刮取了幾下,只剩下堅硬的摩擦聲和小半匙殘羹,

  用海鷗練習槍法和用直鉤馱載船尾的波流里釣魚,就成了我們為數不多的樂趣和消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逗比魚兒好上鉤的道理,在這裡得到充分的詮釋。

  雖然被當做靶子打殺了無數同類,但是在新鮮食物的誘惑下,海鷗們還是前赴後繼的聚集而來,縈繞在海船上空久久不去;而海里的游魚,更像是後世的網絡公知和小清新一樣,爭先恐後的主動掛上直鉤來。

  但不管怎麼說,總算可以回家了,一下子從緊張的戰鬥和戒備中解脫出來,還真有點不怎麼適應。

  我想了想,似乎還有什麼東西被遺忘了。

  對了,還有那個女人。她正呆在船艙里,

  我還記得把她帶回來的時候,那幾位大人的奇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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