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震盪波

  由泰瑞根水晶釋放的泰瑞根迷霧能夠激活異人族的基因，但絕大部分人都沒能成功激活異能，像馬克西姆斯這樣的普通人，在阿提蘭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更為嚴重的是異人族並沒有製造泰瑞根水晶的方法，儲存的泰瑞根水晶用一根就少一根，屬於不可再生資源。並且根據異人族的記載，第二次激活成功的例子可謂萬中無一，更別提後面的第三次、第四次了，簡直比隕石撞地球的機率還低。

  所以為了節省泰瑞根水晶，異人族早就立下了規矩，只能進行一次泰瑞根迷霧來激活異能，哪怕馬克西姆斯是黑蝠王的弟弟，想要進行第二次的激活，都比登天還難，

  可預知者就不一樣了，根據族中典籍記載和傳說，預知者能夠百分百激活異人的異能的，這讓馬克西姆斯心中燃起了希望，在這個滿身異能者的族群里，普通人比在地球上更加的難以生存。

  因此馬克西姆斯的話，讓更多的人贊同的點了點頭，雖然除了馬克西姆斯外，其他的都是異能者，可他們的家人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有了預知者，親朋好友妻兒就都能成為異能者了。

  阿提蘭九成的異人都是失敗者，一旦他們全都激活異能，戰鬥力會成倍的增加，而且很可能會出現很多像黑蝠王這樣能夠用於戰鬥的異能，阿提蘭的整體實力絕對會暴漲，到時候根本無需蝸居在小小的阿提蘭里。

  在糟雜的討論聲中，黑蝠王的顧問（丞相？）卡爾耐克走上前去，從虛擬投影里抓出一張圖片，指著上面的鋼鐵俠，說道：「我一直都關注著人類的網絡，上面能查詢到很多有用的信息。這個是在人類里很有名的鋼鐵俠，真名叫托尼·斯塔克，而另外一個則是奧特戰士，他們兩個都曾參與抵禦入侵扭約的外星人戰爭，人類視他們為英雄。，有趣的是，名為奧特戰士的超級英雄身體能夠巨大化，巨大化後的奧特戰士破壞力驚人，保守估計僅奧特戰士一人，便能掃除人類文明。」

  「你說這些和我們拿回預知者有關係嗎？」馬克西姆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不管他們是誰，我們都必須拿回預知者，否則我們會一直困在這裡，你們去外面看看，人民的生活已經匱乏到了何種境地，阿提蘭承受不了太多的人口，我們必須回地球。

  到時候很可能會和人類發生衝突，預知者是不可或缺的，除非你們想被人類抓進實驗室里，這一點我想戈登具有發言權，二十二年前，如果不是我們的人及時趕到，他們恐怕已經成為了小白鼠了。」

  戈登頓時成了焦點，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全家人只有我堅持到你們趕來，他們是死是活，到現在都不得而知。那個平靜的小村子，幾乎不和外界有什麼交際，可人類依舊找到了那裡」

  馬克西姆斯臉上帶著冷笑，道：「等到人類找到阿提蘭，歷史就會重演，前天已經毀掉第三輛月球車了，再等一段時間，就必須殺人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黑蝠王的身上，等待著異人族之王下決定，拿回預知者是肯定的，預知者對異人族的價值是無可估量，無論付出何等的代價都要拿回來的，這一點是房間內的異人族的共識，只是在該怎麼拿回來罷了。

  他們覺得這是他們祖先遺失的東西，尋回來是應該的，就像地球上人類各國都宣稱歷史上遺失的文物是他們的，而且潛意識裡，他們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人走路的時候，是不會徵求螞蟻的意見的。

  黑蝠王輕點了點頭，抬手快速比划起來，一旁的美杜莎當即說道：「預知者是異人族的至寶，既然找到了，肯定要拿回來，但不宜和人類起衝突。先確定托尼·斯塔克，是否知道預知者的功能，而後再決定如何拿回來，不能貿然的去搶奪或談判。」

  「了解敵人和自己，才能獲得勝利，」卡爾耐克說著望向了戈登，道：「你不應該貿然去接觸的，實在是太莽撞了，現在他們應該肯定預知者是重要的東西，還是超能力者在尋找的。」

  「我只是想拿回預知者，」戈登辯解道：「他們之中的那個奧特戰士讓我的能力失效了，否則我已經將預知者帶回。」

  戈登的話，引來了更大的驚訝，戈登自通過泰瑞根迷霧激發空間轉移的能力後，和破傷風一樣成為了阿提蘭連接人類世界的重要途徑，可現在戈登竟然說，他的能力失效了，這簡直是太駭人聽聞了。

  馬克西姆斯頓時來了興致，更加大聲的說道：「戈登的能力失效了，他們已經開發出了可以對付異能的東西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黑蝠王用嚴厲的目光掃了一眼馬克西姆斯，讓他頓時噤聲，黑蝠王再度抬手比划起來，美杜莎跟著說道：「先弄清楚情況，再決定下一步如何去做。」

  說完後，黑蝠王轉身離開了這裡，美杜莎緊隨其後，國王和王后都走了，這次會議也就到此為止了，其他人三三兩兩的散開來，各回各家。

  戈登直接就消失不見了，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阿提蘭邊緣的一棟略顯破舊的三層石制房屋中，中世紀風格的建築難以找到大的窗戶，透光性極差，使得房間顯得很是昏暗，幾乎都看不清什麼東西。

  戈登出現時的能量罩所散發的閃電光芒，照亮了這個房間，顯現出房間內堪稱破爛的桌椅板凳以及其他的擺設，坐在角落裡那張石板床上的一個女人抬起頭來，顯露出滿臉縱橫交錯的疤痕，雖然細微但卻清晰可見，看起來面目可怖，頗有止小兒夜啼的效果。

  「好久不見了，戈登，你帶來什麼好消息了嗎？」

  「沒錯，嘉瑩，我想我們很快就能重返地球了，」戈登嘴角翹起，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我在地球發現了一個異人族必須拿到的東西，並且和擁有者發生了衝突。」

  「做的很好，」可謂蓬頭垢面的嘉瑩抬起頭來，臉色無比陰沉的說道：「我從未忘記仇恨，絕對要回到地球，找到那些人，報仇。」

  「我也是，永遠不會忘記，」戈登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語氣遮掩不住的憤恨，道：「接下來他們肯定還會派我去地球的，我會設法讓衝突擴大。」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們不能錯過，馬克西姆斯好像有些想法，你可以多找他聊聊，渾水才能摸魚。」

  「我會的。」戈登並沒有過多停留，稍微和嘉瑩交談了幾句就立刻離開了，等到閃電光芒消失後，嘉瑩才站起身來走到狹小的窗戶旁，望著外面蔚藍色的天空和高掛著的驕陽，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卻是那麼的虛假。

  這裡被成為來世.世外桃源般的來世，希冀於來世能享受的美好，因為今生只有虛假和痛苦。

  地球上的斯塔克倉庫區，雖然那個超能墨鏡男已經消失一個小時了，但托尼·斯塔克並沒有脫掉Mark8，就這麼穿著鋼鐵戰衣和班納博士去實驗室忙活去了，他要製造一個能針對和抑制那個墨鏡男能力的東西，不然睡覺都不安心，總不能穿著Mark8睡覺吧。

  而莫夜則帶著顧凌跑到另一個山頭上，離班納遠遠的，解除了變身，他不知道異人是如何發動超能力的，只能先試試控制魔法的方法，是否適用於控制異能，如果不適用的話，那就再去想其他的辦法了，畢竟他現在也還在學習如何操縱呢。

  莫夜比葫蘆畫瓢的把他對那三本魔法書的理解簡單複述一遍，而顧凌倚靠著大樹站在山頂上，聽著莫夜講解什麼能量轉換、什麼用意念控制，感覺好像是在聽玄幻故事，雲里霧繞的根本聽不懂到底是啥意思。

  看她這神情，莫夜就知道大概是白講了，那就乾脆不說了，直接開始演示，抬起手臂、掌心向上，集中精神操縱著體內的光能量，順著脈絡流動到手掌上。

  在他的意識影響下，光能量於微觀世界裡按照一定的順序進行著排列組合，而呈現到宏觀世界，就變為一縷火焰，細細小小的和打火機有的一拼。

  顧凌看著莫夜掌心騰起的這縷極其微小的火焰，確實有些驚訝，莫夜對光能量的控制顯然要比自己強多了，顧凌到現在都不敢使用黑暗梅菲斯特的力量，就連紐約之戰爆發之時，顧凌想要去為莫夜分擔，可看見黑暗進化者後，顧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害怕自己給莫夜幫倒忙。

  顧凌指著這小小的火焰，問道：「這有什麼用嗎？」掌心起火的確是很神奇，但貌似魔術師玩的火焰都比這高，比這炫酷，這一丟丟的火焰，連嚇人都做不到。

  「火藥槍剛發明出來的時候，只能憑藉聲響嚇人，殺傷力還不如拳頭呢，但它的意義卻極其重大，」莫夜揮手散去了掌心的火焰，道：「這火焰的確很微弱，但卻是在我的操縱下，從其他能量轉換而成的，剩下的就是熟能生巧，讓一縷火焰變成噴火器那樣的強大。」

  顧凌懵懵懂懂的聽著莫夜的話，站直了身體，面帶憂色的問道：「那個.親愛的，發生什麼事了嗎？一定發生什麼事了吧，能告訴我嗎？」

  她並非白痴，地下室的時候，她握住那個看起來很漂亮的東西就突然失去看意識，醒來時整個地下室漆黑一片，而且還有強烈的晃動，以及再醒來時全副武裝的莫夜和托尼·斯塔克，還有體內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這股異樣的東西似乎被黑暗梅菲斯特所控制，讓她很是有些惶恐。

  「嗯，」莫夜點了點頭，道：「可能很難讓人接受，你擁有了異能或者說超能力，能夠製造震盪波，和我剛剛憑空點燃火焰一樣的能力。」

  「地震是我造成的？」顧凌一臉的不可思議，實在是不敢相信莫夜的話是真的，可莫夜根本沒必要騙她，還講了一大堆雲里霧繞的控制能量之類的話，很顯然這一切是真的。

  莫夜上前一步，握住顧凌的手腕，將她的掌心對準了右前方的哈德孫河，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沒必要畏懼或者說擔憂，這東西比黑暗梅菲斯特善良多了，並且這是你的天賦，與生俱來的天賦，現在不過是覺醒了。雖然不知道你父母的基因有多高級，但按照我剛剛所說的去做，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到掌心，看著那條河，相信你可以做到，不要有任何的猶豫，釋放你的力量。」

  莫夜最後一個音節剛剛落下，顧凌的右臂就傳導出強烈的震動，震得莫夜的手臂發麻，就好像是觸碰到電流一樣酥麻到幾乎失去了知覺，可見這震動之強。

  遠處的河面突兀的升其一股高達二三十米的滔天水柱，波及大半個河面，大量的水花四散開來，迸濺到距離河岸足有一二百米遠的地方，距離河岸較近的灌木叢被水給打的支離破碎、連根拔起。

  深達幾十米的河底淤泥都被攪了上來，讓原本清澈的河水頓時變得渾濁不堪，隨之浮起的還有大量魚蝦的碎肉，連個完整的魚屍都找不到，徹底的被震碎了。

  顧凌嘴巴張的大大的，難以置信的看著正在下落的水柱，扭過頭來，望著近在咫尺的莫夜道：「這這是我做的？」

  「是，這就是你的能力，」莫夜的手稍微恢復了點，再度握住顧凌的手臂，重新瞄準哈德孫河：「相當的出色，你很有天賦，我剛開始的時候，可比你差多了，繼續攻擊那裡。仔細體會每一次攻擊的感覺，記住這種感覺，慢慢的控制你的攻擊威力，不要著急，一點一點來。」

  夕陽西下，昏暗的陽光投在大地上，已經穿了五六個小時Mark8鋼鐵戰衣的托尼·斯塔克終於和班納從實驗室里出來了，兩個人在樓頂忙活了好一會，豎立起一座高在兩米的信號塔一樣的裝置。

  主要工作和重活是穿著鋼鐵戰衣的托尼·斯塔克做得，班納則負責布線和接線，一個精通生物方面，一個則精通機械方面，兩個人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相當的默契，很快就完成了安裝和調試工作。

  托尼·斯塔克停止了鋼鐵戰衣的噴射引擎，從空中落了下來，望著身前也就比一個人稍微高點大點的『信號塔』，道：「看來以後是免不了建造更多防範超能力者的東西了，Mark8不適合用來搞這個。」

  「你不會想專門造一件用於基建的鋼鐵戰衣吧？」班納低著頭蹲在那裡檢查這個裝置的線路。

  「為什麼不呢？地下室的那些東西可不能讓別人發現，看來要造一件搬運東西的戰衣，」托尼·斯塔克說著敲了敲頭盔，道：「賈維斯，啟動它，我可不想半夜睜開眼睛，發現床前站著一群不認識的傢伙。」

  「嗡！」

  輕微的嘀鳴自儀器上響起，大量的電力順著電纜傳輸到這個儀器之中，使得儀器上的一個個指示燈挨個亮起，一根根豎起的天線朝著四周發散不可見的波動，籠罩了周圍千米。

  班納摘掉眼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望著通體散發著光芒的儀器，道：「希望這個量子場干擾器有效果，我也不想大半夜的被浩克叫醒，那太太糟糕了。」

  「yeah，但更糟糕的還在那裡。」托尼·斯塔克說著轉頭看向了北側的那座小山，那裡本來長滿了高矮不一的樹叢和灌木，現在卻變得光禿禿的。

  哪怕他們站在樓頂，都能感覺到每隔一段時間傳來的震動感，雖然並不強，但考慮到這是相隔很遠的距離傳導過來的，可以想像中心區域的震動是多麼的強烈。

  莫夜和顧凌對面的這條寬廣的哈德遜河支流，被攪的天翻地覆，河底的淤泥都被攪了上來，加上被震碎的途徑游魚的血肉碎片，將清澈的河水染得污濁不堪。

  河對岸的灘地好像被大口徑重炮給轟炸了一遍似得，泥土翻卷、岩石粉碎，原本生長在河邊的茂盛樹叢、灌木全都被震成了木屑，摻雜到泥土裡。

  顧凌造成的破壞並非只是對面的河岸，腳下的這座山山丘裂開了無數道大大小小的縫隙，最寬的有一二十厘米，窄的則是頭髮絲，從山體表面延伸到山體內部，原本渾然一體的山嶺現在成了碎石，只是勉強還堆砌在一起，外力稍大一點說不定就能把這座山推倒。

  而這就是顧凌能力失控時造成的，控制異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哪怕是稍稍有一點的遲疑和分神，就會讓震盪波的攻擊偏離，打到不知道哪裡去。

  有好多次，震盪波從顧凌的身後發出來，直接就將莫夜給震飛了，還不懂得如何控制的顧凌所發出的震盪波威力也是上下波動著的，威力小的也就讓莫夜覺得胸悶難受，有兩次強的讓莫夜感覺身體都要被震碎了差點吐出血來，劇痛難忍，但僅僅兩三秒的時間就恢復如初。

  顧凌無比焦慮的想上前去看看莫夜的情況，可才邁出一步就又收回了腳，而且還向後退了退，雙手努力的背在身後。

  「對不起，我我.沒法控制，」顧凌不住的向後退著，想離莫夜遠一點，以免再傷到他。但才退個兩三步，莫夜直接躍到顧凌的背後，再一次的抓住她的手臂，掌心對準哈德遜河。

  「慢慢來，剛開始無法控制很正常，放心，你傷不到我的，巨獸對我來說都是小意思。」莫夜安慰著繼續握著顧凌的手腕，道：「集中精神，，相信你可以控制，親愛的，不要有任何的遲疑、不要去壓制這屬於你的力量，攻擊！」

  班納和托尼·斯塔克再一次的感覺到了腳下大樓的晃動，班納扭頭看向旁邊的托尼·斯塔克，問道：「這棟樓能受得了吧？那個女孩的破壞力很大。」

  「但凡掛著『斯塔克』的招牌，都堅不可摧。」

  「你是說扭約那棟大樓？」班納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托尼·斯塔克不由得斜了班納一眼，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才建成的斯塔克大廈被齊塔瑞人炸的少了好幾層，還是聚集高科技實驗室的那幾層，損失高達幾十個億。

  錢倒是小事，可實驗室里很多儀器都是外界買不到的，而是托尼·斯塔克自己製作的，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和資源，而現在斯塔克感覺自己最缺的就是時間。

  紐約之戰，托尼·斯塔克見識到了外星科技的強悍，尤其是利維坦巨獸，耗盡Mark7的能量和武器才擊毀了一隻，可還有成千上百個利維坦巨獸沒有從那個過於狹窄的空間門裡飛出來。

  進入到人類世界的齊塔瑞人，還不到那支軍隊的五分之一，即便如此依舊讓人類損失慘重，參與戰鬥的戰鬥機和直升機被擊落了十之七八。

  托尼·斯塔克無法想像如果齊塔瑞人全軍出擊的話，他們能堅持多久不被消滅掉，Mark7遠遠不足以抵擋齊塔瑞人，Mark8同樣如此，他需要時間來研製更強大的鋼鐵戰衣，而不是擺弄那一大堆破機器，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將和他差不多聰明的班納給『拐』了過來。

  班納博士只是調侃的說了這麼一句，就將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平板上，在上面快速的敲擊著，望著面前這個量子場干擾器的數據，道：「看來我的手藝沒有退步，這東西運轉的很好，應該能讓那個墨鏡男無法突然出現在我們身旁了，當然前提是我們一直待在這裡。」

  「這只是個過渡用的，等我有時間，我做個手錶給你。」斯塔克說完抬頭看向了那座光禿禿的小山，道：「賈維斯，問問莫夜，他還要多久才能讓女孩控制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