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靈魂歸處

  從案發現場歸來之後，凌凡坐在車裡，腦海中一直盤旋的是那封詭異的遺書，還有那封死者所寫的那筆記。

  「靈魂歸處……」凌凡雙手抱在胸前，頭枕在車座上，眼睛望著車頂，嘟囔了一句。

  陳玉珍坐在副駕駛座上，回身看向凌凡，道：「對了，凌凡，還有一件忘了跟你說，在我們向死者周圍的鄰居調查中發現，那三個死者死的時候，他們都好像看到一束藍色的光線。」

  原來凌凡的腦海還是飄蕩著『靈魂歸處』四個字，聽到陳玉珍的這番話，立時變得無比的清醒。

  他趕緊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陳玉珍，問道：「珍姐，你剛才說什麼，一道藍色的光線？！」

  陳玉珍極其認真是點點頭，道：「是的，一道藍色的光線，大概是這個意思吧，或許是一片藍光，反正就是這麼回事，目擊者有數人，而且他們的當時的精神狀態也處於清醒狀態，所以應該可信。」

  「藍光……」凌凡默默地念叨著，而後腦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赫海生的那封遺書：生無所戀，死無所撼，願聖境榮光降臨，帶我離開這俗世。

  凌凡立刻眼泛精光，對著陳玉珍說道：「珍姐，那突然出現的藍光會不會就是那封遺書中所寫的『願聖境榮光降臨』中的聖境榮光？！」

  聽到凌凡這麼一說，陳玉珍的思緒也是轉移到了那封遺書上，只見她伸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微皺著眉頭，說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點意思，那聖境榮光是什麼東西，這到底是什麼，怎麼能起來慘磣人的？」

  凌凡聳了聳肩膀，道：「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至於到底是什麼，我們還是回總部去問問老古吧，這老小子一定知道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的。」

  很快，凌凡三人便回到了總部，此時，方義竟然在總部，只是眼圈黑黑的，似是一夜都沒有睡覺一般，魁悟的身體懶懶地倒在沙發上，一副半躺半坐的樣子。

  陳玉珍見到方義，趕緊將目前正發生的那起案子向方義簡單地作著匯報，當說到遺書的時候，方義的眉頭微微地挑了下，但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聽著陳玉珍的報告。

  「……老大，案大的大概情況就是這樣的，死者的真正死因還不清楚，現在屍體已經送到了法醫研究所，希望能儘快得到詳細的死因判斷。」陳玉珍跟廣義作了一個簡單的匯報。

  方義的兩道濃濃的眉毛緊緊地鎖在一起，臉色也是微微地一變，而後他看向陳玉珍，說道：「你剛才說的死者臨死前，留下一封遺書對不對？」

  「是的，上面的內容很短，只是寫著：生無所戀，死無所撼……」陳玉珍介紹著那封遺書。

  可是她的話剛說一半，方義便接過話頭，說了起來：「……願聖境榮光降臨，帶我離開這俗世。」

  聽到方義竟然能夠將遺書的後半部分給念了出來，凌凡等人均是一驚，陳玉珍微微驚詫之後，露出敬佩的表情，道：「老大，原來您早就知道了啊，哈哈。」

  方義原來有些疲倦的眼睛露出異樣的目色，語氣沉重地說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一抹奇怪的神色出現在方義的臉上，看得出，他似是在想什麼東西，而且想的很是入神。

  「老大，您在想什麼啊，有什麼事情跟我們說下唄。」凌凡轉身坐在沙發上，露出一副笑臉對著方義說道。

  方義卻是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老子想什麼事情關你屁事，趕緊把這系列案子查清，也讓老子睡個安穩覺。」

  凌凡聳聳肩膀，露出一副無奈的臉色，嘆道：「老大，這是自殺案件啊，而且連死者的死因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查啊！」

  「嘿嘿，你凌小子不是一向有通靈能力嗎，這次怎麼不靈驗了？！」坐在凌凡身旁的古如風咧著大嘴朝著凌凡開著玩笑，說道。

  聽到古如風的聲音，凌凡立時響起一件事，他看向老古，問道：「對了，老古，我問你啊，你說這人要死了之後，這靈魂會去什麼地方啊？」

  「切，這弱智的問題你也拿來問本大師，這是鄙視本大師的智商嗎？」古如風對於凌凡向自己提出這麼一個問題很是不爽，一直也體現不出他玄學大師的能耐。

  「對啊，凌凡哥哥，這個問題我也知道呢，人死了之後，善良的人上天堂，壞人就下地獄。」欣妍昂著小腦袋望著凌凡得意地說道。

  而後欣妍看向古如風，問道：「老古叔叔，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看看，凌小子，你還不如一個小丫頭呢！」古如風指頭欣妍對著凌凡，說道，「人家欣妍也沒有你經歷這麼事，人家怎麼就知道呢，你還真是笨呢！」

  凌凡沒好氣地說道：「廢話，我當然知道不是天堂就是地獄了，我的意思是，靈魂除了天堂和地獄之後，是不是還有另外的一個空間或許是一個地方？」

  聽著凌凡的問話，古如風瞪了眼凌凡，問道：「你小子跟老哥哥我說科幻是吧，別拿你那科幻小說和我們這玄學相提並論，這沒有什麼意義！」

  「老古，我說的是真的，我想知道，如果一個人自殺之後，他的靈魂會去什麼地方，是否真的像我們平常所認識的一樣，要麼上天堂，要麼下地獄？」凌凡依舊在思索著自己的這個問題，自從他看到赫海生的那封遺書的時候，他便開始思考起靈魂歸處的問題。

  此時的凌凡像是在問古如風，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凌凡的這個問題頓時引起古如風的興趣，只見古如風笑道：「這個問題好歹還像個問題，其實正像你說的那樣，人死後靈魂會要麼上天堂，要麼下地獄，這是約定俗成的，兩個地方都有接受靈魂的神靈，安排靈魂進行一世的輪迴。但是為了懲罰那些不珍惜生命，肆意自殺的人，在地獄之中有一個特別的地方是專門容納這些自殺之人的靈魂的，那個地方沒有希望只是絕望，沒有光明，只有黑暗，是一個很深很深的大洞，那些自殺者的靈魂會被丟入黑洞之中，永無投胎轉世的機會。」

  古如風的這一番關於自殺者靈魂的歸處的議論頓時令眾人唏噓不已，沒有人會想到自殺者的靈魂會是如此的痛苦，一個人既然選擇了自殺，那必然是忍受不了現實的苦痛，可是卻沒想到，俗世的痛苦結束之後，靈魂卻又到了另一個地方繼續受苦，這是何等的悲慘。

  「凌凡哥哥，我怎麼感覺好像很可怕的樣子……」欣妍聽古如風這麼一說，心裡毛毛的，趕緊朝著凌凡的身邊移了移。

  「真是沒想到，自然者的靈魂竟然如此的悲慘。」陳玉珍也是唏噓不已。

  古如風卻是不以為意地笑道：「哈哈，就是因為可怕，所以才能嚇嚇那些想要自殺的人，死並不能解決問題，只有活著，才是最好的擺脫苦惱的方式。」

  對於眾人的討論，凌凡卻是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他在將老古的那番話和赫海生的遺書中的話進行對照。

  「老古，那個容納自殺者靈魂的黑洞叫什麼？」凌凡看向古如風，問道。

  古如風想了想，眼睛向上斜了斜，道：「我想想啊，我記得好像叫什麼空間來著，是死亡空間，還是什麼空間來著，真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什麼空間來著。」古如風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來，只得乾笑了起來。

  「叮叮叮————」突然間，總部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陳玉珍會在座機的旁邊，趕緊將電話給接通，一陣嗯哦的聲音後，陳玉珍的臉色一變，而後便將電話給掛掉了。

  「誰的電話？」方義見陳玉珍的臉色不是太好，問道。

  陳玉珍的臉色是有些差，沉聲道：「是法醫研究所的。」

  聽說是法醫研究所的電話，凌凡頓時來了興趣，忙問道：「是不是赫海生的屍體解剖有什麼新的發現了？」

  凌凡原以為一定會有什麼新的發現，卻沒想到陳玉珍卻是緩緩地搖搖頭，道：「經過法醫的初步檢查和解剖，確實死者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沒有利器所傷，也沒有服用什麼藥物的痛跡，也就是說根本就找不出任何原因。」

  聽到陳玉珍的這番話，凌凡的臉色也是驚詫無比，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案子，一個人死了，竟然沒有任何原因地死去，世界上恐怕再沒有比這更加離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