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理掙扎

  就在凌凡和天瑜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飄浮不定的白影在窗後閃現，趙雅安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白影，中年婦女也看到了，臉色大變，趙雅安趕緊示意中年婦女不要出聲，中年婦女點點頭，趕緊跑到門後見凌凡和天瑜鑽進車廂後忙將門給關上。

  「青……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跟他們說了，請你放過我好嗎？」趙雅安剛才還是一副傲慢的貴婦樣子，可是此時卻變成另一副嘴臉，貪生怕死，一臉懼怕。

  「嘿嘿……嘿嘿……嘿嘿」飄呼不定的白影似是虛幻一般在窗外晃動著，發出好似從地獄中穿透而出的厲嚎一般令人驚懼。

  「都是我的錯，當年我不該跟她們一起殺你的，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趙雅安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趕緊跪倒在地板上，朝著外面的女鬼磕頭求饒。

  「嘿嘿……嘿嘿……雅安，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啊，我怎麼會殺你呢，我不會殺你的，嘿嘿……嘿嘿」窗外的女鬼晃動著像低一樣的身影，聲音輕柔卻蘊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寒。

  趙雅安的臉色立變，驚呼道：「不要！求求你青青，不要殺害我的孩子！她是無辜的！」

  「無辜？！嘿嘿，你竟然跟我說無辜，難道我就不無辜嗎？！當時我是如何的苦苦哀求你們的，你們不是照樣將冰冷的汽油澆在我的身上嗎？！」女鬼垂在胸前的黑髮呼的一聲自開散開，露出兩道冰寒無比的眼睛，透露出無比的怨恨。

  「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夏青青！她已經死了！你到底是誰？！」趙雅安瞧著那兩道目光突然從地板上站了起來，衝著窗外的白衣女鬼喊道。

  「嘿嘿……嘿嘿……嘿嘿，我是誰，我是那個被你殺死的人，你忘了嗎？」白衣女鬼又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厲喝聲。

  咣的一聲，趙雅安的身體再一次無力地癱倒，縴手扶在茶几上，茶杯立時滾落在地，摔成數片，她緊緊地將自己的身體縮在沙發邊上，抱著一個沙發墊，驚喊道：「不可能的！你已經被我親手殺死了！你不可能還活著！絕對不可能！」

  「嘿嘿……嘿嘿……嘿嘿，我有說我還活著嗎？你看我現在像是活著的樣子嗎？嘿嘿」說著窗外的白衣女鬼的身體竟然緩緩地飄起，然後身體竟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轉，白衣女鬼的頭竟然倒懸在窗前，長長的黑髮立時散落下來，將她的整個臉面都遮掩了起來，惟有兩道陰森駭然的目光激射出來。

  如此詭異的現象使趙雅安的精神緊張性瞬間到達到高點，牙齒都在上下打戰，美艷的臉蛋也變得無比的驚駭：「你……你……你真的是……是鬼！」

  「嘿嘿……嘿嘿……嘿嘿，我還會再來找你的，這一次我就看在你沒有告訴警察的份上放過她，我還會再來的，你可要看好她喲，嘿嘿……嘿嘿小孩子關在柜子里時間太長會悶死的，嘿嘿」女鬼發出尖厲而冰冷的笑聲後，腦袋嗖的一聲便從鑽上屋頂，然後消失。

  咚的一聲，趙雅安臉色劇變，驟然跌倒在地，隨後像是發瘋一樣竄上樓，將臥室的門給撞開，然後跪在一間小柜子的旁邊，慌亂地從旗袍貼身口袋中地摸出鑰匙，將門給打開，然後一個相貌清秀的小女孩從柜子中爬了出來。

  小女孩一見到趙雅安，趕緊跑進趙雅安的懷裡，哭了起來：「媽媽我怕！我怕！」

  「靜靜，有媽媽在呢，乖，不怕不怕！」趙雅安緊緊地將小女孩護抱在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小女孩因害怕而發抖的小臉。

  臥室里，一對母女緊緊地抱在一起哭泣著，由於趙雅安的丈夫此時遠在國外，家裡也就只剩下她一人扛著這件事，此時她突然感覺是那麼的無助，而她必須堅強起來，因為她是孩子的母親，她必須保護自己的孩子。

  狂風暴雨似是魔鬼一般肆虐著整個青山市，肆虐著趙雅安的別墅，在距離別墅不遠處的雨幕之中，一輛悍馬警車靜靜地佇立於狂風暴雨之中，凌凡和天瑜兩人就那樣靜靜地坐在座位之上，一言不發。

  「那個趙雅安真是可惡！」天瑜直到現在還在生氣憤趙雅安的傲慢，「我們是在幫她，她竟然這麼不進理，還把我們哄出來，氣死我了，真想一腳將她家的門給踹了！」

  凌凡笑道：「你就知道踹門，要是讓人家控告你的話，我們可是會很麻煩的！」

  「哼，我才不怕呢。」天瑜冷冷地哼了一聲。

  「你不怕，我怕啊，我怕你被老大關進小黑屋，那以後我行動就一個人了，沒有人保護我，那我多危險啊。」凌凡笑道。

  「去死！敢情你是拿我當保鏢啊！」說著天瑜便狠狠地給了凌凡額頭一記粉拳。

  「好痛，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凌凡捂著自己的額頭吃痛道。

  「想溫柔去找丫頭去，別碰我！」天瑜冷冷地說道。

  凌凡一時語塞，天瑜也是一愣，車裡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為了打破尷尬，凌凡輕咳一聲，道：「天瑜，你方才是不是覺得趙雅安的情緒很不對勁啊？」

  天瑜點點頭：「一般來說，受到威脅的人在看到警方主動提供保護的話都會激動興奮的，可是趙雅安卻顯得很是不安，甚至可以說是不希望我們警方介於其中，這樣的情況一般看來只有一個。」

  「那個？」凌凡饒有興趣地問道。

  「她的孩子鐵定被女鬼給綁架了，她害怕女鬼殺害她的孩子，所以她才如此急迫地想轟我們走的。」天瑜煞有介事地解釋著。

  如此一番推斷令凌凡陷於疑惑之中，他記得剛剛打開趙雅安的家門時，家裡的保姆很是熱情，這肯定是趙雅安之前吩咐好的，她也期盼警察能來幫她，可是當保姆上樓將她請下來的時候，她的態度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僅顯得不配合他們工作，反而當凌凡問到當年她看到的窗簾後的紅舞鞋時，她變得異常的激動，並將他們給請了出來，這令凌凡感覺到有些疑惑，甚至是不解。

  『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凌凡望向窗外的朦朦雨幕，突然間靈光一閃，『難道……難道在他們來之前，那個女鬼已經提前找過趙雅安，而且自始至終那個女鬼就一直在房間裡嗎？！』一想到這裡凌凡便感覺很不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趙雅安就危險了，雖然他不是太喜歡這個女人，可是畢竟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瞧著趙雅安被女鬼殺死吧。

  「天瑜，我們再去下趙家！」凌凡突然拋下一句話便再一次冒著風雨朝著趙家別墅跑去，天瑜一征之後也隨即跟了上來。

  「對不起，先生，我家太太她身體不適，她不想見到警察，請你們離開。」趙家的中年保姆擋在門口規勸著凌凡和天瑜離開趙家。

  凌凡沒有理會保姆而是徑直地衝著屋裡喊道：「趙女士，我知道在我們之前兇手已經找過你了，而且她還威脅你，如果你不跟我們警方合作的話，你的孩子會有肖鳳兒陳欣瑤的孩子一樣慘死，而且以兇手的戾性，她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參與當年殺死夏青青的人的，所以我給你五秒鐘的時間考慮，五秒之後請你立即做出決定，要麼你獨自一人對付女鬼，要麼跟我們合作，我們一起保護你的孩子，請你好好的考慮一下，一！」

  「二！」凌凡依然盯著別墅內喊道，臉上卻是無比自信的神色。

  「三！」清朗的聲音響在空蕩蕩的別墅房間內，中年保姆不再作任何聲響，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主人的命令。

  「四！」凌凡依然神色不變地喊著倒計時。

  別墅二樓的臥室里，小女孩靜靜地倒躺在趙雅安的懷裡，黑色的眼睛望著母親猶豫的臉，奶聲奶氣地說道：「媽媽，我們和警察叔叔一起抓壞人吧，爸爸不在家，我們老師說，如果有什麼事的話都可以找警察叔叔的。」

  「可是……靜靜，媽媽真的不能這麼做，不然你真的會被壞人殺的！媽媽不想！媽媽不想啊！」兩行淚水自趙雅安的臉面上流了下來，她再次將小女孩的臉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口，牢牢的抱著她。

  「五！」凌凡自信的神色保持到了最後。

  「對不起，先生，小姐，請你們離開。」沒有任何的命令傳下來，中年保姆的神色也是暗淡了下，然後朝著凌凡邊抱歉邊要將防盜門給關上。

  「馮嬸……」就在防盜門即將關閉最後一條細縫的時候，二樓突然傳來趙雅安的聲音，而凌凡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