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退社風波（上）

  此時躲在另一個角落裡的凌凡則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暗嘆一個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太得意忘形，不然誰也不會曉得會不會有一個人躲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盯著你。

  擺脫掉那個麻煩的小女孩後，凌凡剛要轉過身離去，可是剎那間的他的臉色剎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只見不知何時李莫秋站在了他的身後，睜著一雙大大的杏眼緊緊地盯著他。

  「我靠，這個小太妹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身後！難道她發現了剛才的一幕了嗎？！」凌凡心中暗暗驚駭著，可是轉眼間，他便穩定心神，心想凡事要化被動為主動，靜觀其變，就這樣凌凡和莫秋大眼瞪小眼地盯互對視。

  良久，莫秋才放曖眼神，笑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過你和我的一個朋友長的好像啊，對了，你有見過這樣的一個傢伙嗎？」說著，莫秋便比劃著名凌凡的樣子，可是在凌同的眼中莫秋簡直把自己比劃成一個弱智加低能的傻子。

  「噢，這樣的一個人啊，我見到過呢，他往那邊跑了，神色好像很慌張的樣子。」凌凡嗲聲嗲聲地作女聲輕說著，還指著相反的方向給莫秋。

  「哦，謝謝你了」莫秋朝著凌凡感激地笑了下，然後朝著凌凡所指的方向追去，「凌凡，我一定要抓住你，然後把你給剁啦！」

  天啊，這到底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凌凡心道再這樣下去可不妙，小命都沒了，還是趕快離開的好，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於是他匆忙跑出步行街攔下一輛計程車朝著星澄高中駛去。

  一路上，整件案子在凌凡的腦海中反覆運轉著，五年前的罪惡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消逝而隱藏下來，反而卻因偶然的事情而再次觸發，可是整個案子要從哪裡著手，李局的突然變化更是讓這件案子遮上一層陰霾，難道這件案子跟李局都有關係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要不要向方頭報告下，可是凌凡轉念一想，凡事還是不要太早下結論的好，不然會事與願違的。

  但是這件案子的切入點到底在哪裡？鄭秀蘭現在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想必一定被李局的人監視起來了，想到這裡凌凡便習慣性地揪起自己的頭髮，不，是假髮，可沒想到一下子便揪了下來，這可把凌凡嚇了一跳，他忙朝司機看去，見他沒有注意自己才小心翼翼地戴好。

  「對了，聲樂社，問題的症點就是聲樂社，那個隱藏在黑暗的惡魔的觸手針對的都是聲樂社的，如果假設這個案件是鬼魂作案，那麼事情的起源就是那個可怕的七子怨恨，被烈火燒死而產生的巨大怨念與不知是為何而跳樓自殺的黃娟的鬼魂相融合，強烈的怨念使黃娟的鬼魂並沒有升天，而是在星澄高中徘徊，戚雅被吊死，陶曉玉被吊死，現在已經產生了兩個死者，如果真是七子怨恨的話，還會有五個死者產生，並且這五個人很可能也是聲樂社的社員……以上便是黑暗中的那個兇手給我的殺人印象，可是事實真的如此嗎？」凌凡再一次準備伸手揪自己的頭髮，可是想到剛才的那一幕便停了下來，只好雙手抱胸思索著案件的所有可能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現在要趁早取得聲樂社的社員名單才行，在她們遭到殺害之前將兇手捉住，可是我要從誰那裡得到這份名單呢？」思前想去，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凌凡的眼前，對，就去找她，想來五年前，她也是聲樂社的，或許她同樣知曉一些關於聲樂社的事情呢。

  星澄高中，聲樂社。

  一陣輕快的鋼琴聲從聲樂室內傳了出來。

  鋼琴前坐著一個身穿ru白色雪紡料連衣裙的女子，只見她長長的流發束在後發，十根纖細的手指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跳躍起著，如同美麗的舞蹈精靈，演奏著美妙的樂曲。

  下面坐著十幾個屏息靜聽的女生，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極其羨慕的表情，每個人都陶醉在這美妙的樂曲之中，可是也有幾個女生心神有些恍惚，好像在想著什麼事情一樣。

  「哎，菲菲，你也聽說那件事了吧，真的好可怕，據說曉玉的死狀可慘了呢。」一個短頭髮的女生用胳膊肘兒輕輕地觸碰了下坐在她旁邊的一個身著紅衣的女生。

  紅衣女生似乎並不在乎的樣子，冷淡淡地道：「聽說了，不過她死不死關我什麼事。」

  「嘿嘿，當然不關你的事啦，可是她死掉的話，你便能除掉一個極強的競爭對手，從而成為今年的保送生呢。」短髮女子調侃道。

  紅衣女生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緊緊地抿著嘴唇，雖然短髮女生的語音並不大，但是卻已經鑽進在在場的每個人的耳朵之中，當然也包括在前面彈奏鋼琴的女教師。

  砰的一聲，輕快的琴聲停了下來，只見白衣女教師轉過頭，望著方才還竊竊私語的兩人，不慍不喜地道：「演奏期間不可以竊竊私語，難道連這點基本的禮貌你們都還沒學會嗎？」

  雖然白衣女教師的聲音沒有明顯的怒氣，可是話語的意思卻明顯感覺到她的慍意，乾淨明亮的眼睛望著坐在她身後的女生，眾女生皆低下頭，不敢看女教師的眼睛。

  這時，一個手像是猶豫不決的樣子，剛要舉到桌面又放了下去，可是很快它再次露出桌面。

  白衣女教師看著那個猶豫不決的女生，望著她笑道：「宋婷，有什麼問題說出來就行，不用舉手。」

  叫宋婷的女生緊緊地抿著自己的嘴唇，道：「吳老師，我想……我想……我想……」寧婷說了三遍『我想』可是還是沒有將後面的話給說出來。

  女教師走到她的身旁，輕輕地撫下她的肩膀，溫柔地笑道：「你想做什麼啊，告訴老師，老師一定會支持你的。」

  宋婷的手來回搓著自己的衣角，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抬起頭，望著女教師溫柔的笑臉，道：「吳老師，我想退出聲樂社。」

  此言一語，果然如投進平靜湖水中的巨石，其他女生紛紛小聲地議論著，似乎這件事她們早已知曉一樣。

  咳……白衣女教師微微皺著俊秀的眉頭，輕咳一聲，立時眾議論的女生立時安靜下來，她們將目光都投到白衣女教師的臉上，似乎在等待著一場狂風暴雨的到來，可是她們卻失望了，因為白衣女教師根本就沒有要生氣的樣子，事情好像正如她所預料一樣。

  但她還是輕輕地扶著宋婷的柔弱的肩膀，溫柔地笑道：「能告訴老師，你為什麼要退社嗎？」

  也許是因為老師的柔聲細語，也是是因為害怕，晶瑩的淚珠出現在宋婷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只見她擦了下淚水，泣聲道：「老師……我……我害怕……害怕被女鬼殺死……」

  宋婷的話語一出，其他的女生的身體也均是一震，只有那個身穿紅衣的少女眼睛中透露著冷淡淡的目光，好似一切都跟她無關一樣，而短髮女生剛偷偷地觀察著她，眼睛中儘是迷惑之色。

  白衣女教師又再次輕咳一聲平息了聲樂社的噪亂的聲音，她輕輕地幫宋婷擦掉眼角的淚珠，然後回到鋼琴前，望著教室里的眾女生，笑道：「退社的事情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麼詛咒謠言之說，而且我也相信我的學生也絕不信輕信這些鬼怪之說，可是我並不強求大家留在聲樂社，畢竟退不退社是大家的自由，現在還有誰想退社請舉起手，我不想我的學生有什麼心理負擔，如果沒有一顆純淨的心學音樂的話，那麼還不如離開這裡。」

  宋婷緊緊地抿著嘴唇，垂在身體一側的手輕輕地抖動著，最後她咬了咬銀牙舉了起來，淚水也再次沿著眼角流了下來，也許這便是帶頭效應吧，很快便不斷有女生舉起手來，而這個時候，整間聲樂室三分之二的人都舉起了手。

  「喂，沈菲，你不想退社嗎？」短髮女生此時又再次捅了捅紅衣女生的胳膊。

  紅衣女生似乎有些煩煩這個坐在自己旁邊的女生，她沒好氣地說道：「要退你自己退，我才不怕那些什麼詛咒謠言。」

  聽到沈菲的話，短髮女生本想舉起的手也放了下來，她決定跟沈菲在一起，不是她跟她關係有多好，而是她有些沈菲，她需要將一些事情調查清楚，因為除了鄭秀蘭之外，她便是陶曉玉最好的朋友，她發過誓，絕對不會讓曉玉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