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復仇怨靈（上）

  「絕對不會看錯？你難道見過那個白衣人？」莫秋睜著大大的眼睛驚問道。

  「嗯，沒錯。」薜詩曼萬分肯定地點點頭，然後有些恐懼地說道：「那天是我們在聲樂社的一個活動之後，回到宿舍之後天色已晚，可是我發生我竟然將鑰匙丟在聲樂室里，於是我便叫上周莉莉跟我一起去聲樂室拿鑰匙。

  （凌凡問薜詩曼這個叫莉莉的女生是誰，薜詩曼告訴凌凡，莉莉叫吳莉莉，也是聲樂社的，也是她的好朋友，阿娟、她、吳莉莉都是同班同學，也是好朋友，而且吳莉莉也眼自己一樣回到星澄高中任教，教受音樂課的）那時天色很晚，月色不是太好，到處都是灰濛濛的，我和莉莉都是比較害怕走夜路的，於是我們走的很小心，再加上平時我們晚上睡覺前總喜歡講些恐怖小故事嚇嚇人，那個場景很容易讓人想到那個令人害怕的小故事。

  那時阿娟剛剛跳樓自殺不久，很多人都很害怕，有人說阿娟死後亡靈不散，依然會在校園裡徘徊，雖然我們都知道那只是無聊的傳聞，可是當時的夜色很明顯會讓人感覺到驚悚的，而且我也明顯感覺到莉莉的身體也是同樣地顫抖著，我們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朝著聲樂社走去，可是就在我們快要走到聲樂室的時候，一陣詭異的聲音從黑洞洞的聲樂社裡傳來！」說到這裡，薜詩曼的臉色更加的慘白，她緊緊地咬著嘴唇，似乎在下著很大的決心說出來一樣。

  「到底你聽到什麼了呀，快說啊！」顯然三人之中就數莫秋最沉不住性子，也數她的好奇心最重，性子最直，凌凡也同樣對下面發生的故事很是上心。

  薜詩曼嘴唇顫抖數下之後，哆嗦地說道：「你們是無法體會到當時我們的心情的，當我們聽到那股聲音的時候，我和莉莉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慘白！」

  「那聲音到底是什麼啊！？」莫秋神情被薜詩曼調動起來，俊俏的臉蛋也緊張起來。

  「是鋼琴曲，是那曲優美的《夢幻曲》！」薜詩曼臉色蒼白地說道。

  「《夢幻曲》？！它是什麼？！」莫秋似乎連《夢幻曲》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西方婦女解放時期最為著名的職業演奏家、被著名音樂家李斯特譽為可以完美演奏作曲家靈魂的女性鋼琴家、也被稱為自由之魂的著名女性鋼琴家克拉克*舒曼的經典作品。」凌凡淡淡地說道，「《夢幻曲》以輕靈夢幻、似真似幻的音節為世人所知，是舒曼作品集中最為經典的樂曲。」

  莫秋張大了嘴巴望著凌凡，她壓根就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ru臭未乾的小子竟然對鋼琴曲也甚是知曉，不禁驚嘆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吧？」

  凌凡的臉色瞬間呈現一陣哀傷之色，隨後淡道：「因為曾經有個人很喜歡演奏舒曼，他是舒曼的忠實粉絲，並對我說過：舒曼是西方古典時期為數不多的女鋼琴家中惟一一個可以比肩那些偉大男性鋼琴家的人數，是被世人稱為『自由之魂』的偉大女子。」

  「曾經有個人？那是誰啊？」莫秋依然保持著她那不知睏倦的好奇心。

  此時凌凡的眼前浮現出哥哥凌楓的樣子，浮現出凌楓騎著單車載他到很遠的地方去聽鋼琴曲的時光：「他是我最愛的一個人，可惜已經過世。」

  「哦……對不起。」莫秋顯然知道自己觸到了別人的痛處忙道歉。

  凌凡笑道：「沒關係，都過去很長時間了。」說著，他再次將目光注視著薜詩曼道：「可是《夢幻曲》有那麼可怕嗎？」

  薜詩曼苦笑道：「《夢幻曲》本身自然很是優美，可是當你知道《夢幻曲》是阿娟最喜歡演奏的樂曲之後還會這麼想嗎？」

  凌凡皺起眉頭：「難道你的意思是說，當時是黃娟在演奏那首曲子嗎？」

  薜詩曼道：「當時我和莉莉害怕極了，可是我不會感覺錯的，莉莉也不會感覺錯了，阿娟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曾經多次聽阿娟演奏舒曼的這首樂曲，絕不聽錯，那節奏的感覺就是阿娟的感覺，可是，那時阿娟的屍體已經躺在冰冷的屍櫃中，這是我和莉莉一起看到的。

  我和莉莉聽到《夢幻曲》之後，隨即我感覺我和莉莉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也在害怕著，可是我們依然壯著膽子躡手躡腳地朝著音樂室走去，可是越是走近音樂室，那夢幻的琴聲就越是清晰的詭異。

  黑洞洞的音樂室沒有一絲光線，冰寒的銀色月照射在音樂室寬大的玻璃窗上，散射著詭異的光線。

  我和莉莉緊緊地貼在一起，一點點地貼著牆壁扭向窗戶，然後透過窗戶向音樂室的裡面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正坐在鋼琴前，系在腦後的馬尾不斷地晃動著，似真似幻的身影不住地隨著節奏搖晃著。

  不會錯的，那個背影和阿娟很像，不，不是像，那就是阿娟本人！

  我和莉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因為除了阿娟，沒有人會能將《夢幻曲》彈奏的如此如夢如幻……突然，琴聲停了下來，我和莉莉忙蹲下身，緊緊地抱著對方，良久裡面都沒有聲音傳出，於是我和莉莉再次壯起膽子，起身朝著窗戶里望去，可是……」可是之後，薜詩曼再也不敢說下去，兩隻纖纖玉臂抬起，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腦袋。

  「可是什麼？」好奇心極強的莫秋再次問道。

  薜詩曼咽了下口水道：「可是……可是當我們再一次朝著窗戶裡面望去的時候，那個白衣身影便消失不見，似乎裡面根本就沒有人在那裡一樣，一瞬間，我和莉莉駭得尖叫一聲便朝著宿舍狂跑，然後緊緊地鎖住房門將自己蒙在被子裡！」

  凌凡抖抖自己的肩膀，皺了皺眉頭，突然消失的白衣人、只有黃娟會演奏的《夢幻曲》……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難道真的是黃娟的冤魂不散在這裡徘徊嗎，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幾個問題又該如何解釋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曾經在五年前的階梯教室，也就是曾經的教學樓，有一個女生被殺死，同樣是脖頸間纏上紅色的長繩，被人勒死吊在風扇之上，那個時候我想應該你還也是這所學校的高三級學生吧，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事？」凌凡望著薜詩曼道。

  薜詩曼的身體震動了下，然後一臉驚疑地望著凌凡，她沒想到凌凡竟然連這件事情也知道，道：「知道……我當然知道。」

  「那個女生是誰？你認識她嗎？」凌凡緊接著問道。

  薜詩曼道：「當然認識，她……」

  薜詩曼抿著自己的嘴唇，道：「她的名字叫戚雅，她和我一樣同樣是高三級的學生，雖然我們不是一個年級，但我們卻是同一個聲樂社的，所以我認得她，而且我們還曾經共同出演過一些節目。」

  聽到這裡的時候，一道雷射突然在凌凡的腦海中閃爍而過，到此前為止出現的人不管是已經死去的黃娟、戚雅還是活著的薜詩曼，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都是聲樂社的，想到這裡一個模糊的想法在凌凡的腦海中泛起。

  「薜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一次出事的陶曉玉和在病房中的休息的鄭秀蘭，她們是不是也是聲樂社的？」凌凡的眼睛中散發著興奮的目色。

  薜詩曼微微一征，然後道：「對啊，她們兩人的音色很好，而且她們很喜歡音樂，所以兩人就加入了聲樂社。」

  如此一來，凌凡心目中的那個疑問便得到答案，果然這一連串的詭異案件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個白衣不知是人還是鬼的東西正將手伸向聲樂社，而且這個可怕的觸手並沒有因為時光的流逝而停止，可怕的罪惡五年之後仍然蠢蠢欲動。

  「可是如果那個白衣鬼影真是黃娟的話，它為什麼要對陶曉玉下手呢？」凌凡隨即便想到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也是縈繞在凌凡心頭上一個愁思不解的問題，先不管那個白衣人影是不是黃娟的鬼魂，他想知道到底為何它會對陶小玉下毒手，為什麼它會對聲樂社的人下手。

  「這個我想應該是因為聲樂社的那個可怕的詛咒吧。」薜詩曼臉色此時已變得甚是慘白，好像那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能講出的秘密。

  「詛咒？！這又是怎麼回事？！」莫秋的好奇再一次激起，而此時她的臉蛋之上已經不僅僅是好奇，隱隱間還有一些懼色。